雨珠滴答滴答地下成了一張五彩的雨簾。
這陣子,城裏平靜了很多。
因爲徐州會戰,即将打響,作爲徐州會戰的第一階段戰役藤縣之戰,打的十分慘烈。
五峰城的憲兵司令部需要籌措糧饷。
西門近在籌建稅警局。
鬼子不時的押送一批俘虜過來,交給扈懷德作用皇協軍士兵來訓練。
嚴姬在大郎鐵鋪附近停車。
她下車走來,蹑手蹑腳的偷聽到原來是吳淞和潘今蓮沒錢了,得自己動手做飯,得找工作彌補家用的對話。
她一陣心疼:親愛的吳大哥如果去找工作,那就會身份暴露,就會被鬼子和僞軍抓捕。不行,我得接濟他。
于是,嚴姬掏出三根金條、十塊袁大頭,用手絹包着,從門縫裏塞進去。
然後,她離開了大郎鐵鋪。
不管如何,她深愛着吳淞,願意爲吳淞生,也願意爲吳淞死,願意爲吳淞做一切事情。
她甯願意被吳淞傷害,也不願意吳淞受到傷害。
愛是無私的,也是寬容的。
潘今蓮和吳淞商量一會,便打掃衛生,無意中發現後門的門下,有一條潔白的手絹,便撿起來。
她打開一看,竟然是三根金條和十塊袁大頭,不由既驚又喜還激動,心道:難道上天真會掉餡餅?
這條手絹是嚴姬的,吳淞自然知道。
潘今蓮狂喜一會,又感覺不會天上掉餡餅,便拿着手絹進屋,遞給吳淞看。
吳淞一怔,脫口說道:“這手絹是嚴姬的。”
這話說的,是本能脫口而出的,但是,打翻了潘今蓮心裏的五味瓶,惹禍了。
潘今蓮腦子嗡嗡作響,顫聲問:“什麽?你怎麽會那麽熟悉嚴姬的手絹?這三根小黃魚也定然是她送的吧?她那麽關心你?一直跟蹤你?心裏全是你?”
做賊心虛。
吳淞雖然不是做賊,但是,畢竟與嚴姬睡過壹夜,豈能不心虛?
在潘今蓮的咄咄逼人的問話中,他慌神了。
于是,吳淞急急解釋,說道:
“不,不不不。
今蓮,你别誤會。
我和她是同事,你知道的。
我,我和她,我和她之間沒什麽!
真的,沒什麽!
你,你别誤會。
這錢,我會還給她的。她是好心,同事有難,理應相幫。”
“當當……”
潘今蓮悻悻地将一包金條和袁大頭摔在地上,手絹落地,她恨恨地在手絹上踩踏兩腳。
她又憤然地坐下來,罵道:“你們沒什麽的話,你急什麽?你慌什麽?你解釋那麽多幹什麽?臭男人!賤男人!得了便宜就賣乖。
我十七歲就跟了你,把最好的年華奉獻給你,現在好不容易重逢,又跟着你擔驚受怕,沒過上一天的安生日子。
你竟然腳踏兩船?
哼,今天就攤牌,我告訴你,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潘今蓮從小就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可憐丫環出身,可偏偏愛上的是一個大帥鍋,喜歡吳淞的女孩不少。
她随便掐指一算,便能算出西門如琴、嚴姬兩個出來。以前,還有屠盈盈,還有傳聞中的美女大明星小桃紅。
“嗚嗚嗚……”
她罵着罵着,蓦然落淚,泣不成聲,嗚咽啜泣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