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時,一排箭雨射來。
吳淞急急趴在地上,伸手又從褲袋裏掏出一把帶衣镖來。箭雨掠過,風聲吓人。
一排箭雨遠遠落地,莊門裏面便沖出一批漢子,各握刀劍棍棒,撲向趴在地上的吳淞。
吳淞待他們近前,倏然翻身躍起,一甩帶衣镖,同時沖向撲來的人群。
“嗖嗖嗖……”
“嗤嗤嗤……”
幾名壯漢中镖而倒。
瞬息之間,吳淞也沖進人群,握着剌刀,身子不停的旋轉,如鑼旋槳一般。
鋒利的剌刀随他身子旋轉,而刮劃着這群漢子的脖子。
“唰唰唰……”
無人慘叫,但是,個個棄刀捂脖,又翻着白眼,脖子濺血,紛紛側倒在地上,均是雙腿蹬了幾蹬,便氣絕身亡。
“誰他姥姥的來滋事?”
“快!有剌客!”
“弟兄們,跑快點!”
這些暗藏在大門後的弓箭手被殺光了,但是,裏面卻是人聲鼎沸,有一幫人在沖鋒而出。
此時,雌虎也狂奔而來,但是,它奔門前,卻閃于石獅旁側隐藏。似乎,它也怕人多,也怕那麽多的刀槍劍棒。似乎,它在等待真正的仇人出現。
吳淞見狀,也急跑向石獅旁側,和雌虎相伴在一起。
裏面的那夥人,這個時候,握在手上的,端在胸前的,已經不是冷兵器,多是老套筒步槍,也有一兩個漢子握着駁殼槍(俗稱盒子炮或是匣子槍)的。
其中一名握着駁殼槍的年輕漢子,穿着一身虎皮。
雌虎欲動。
吳淞卻伸手輕撫它的腦殼,驟然明白:雌虎的老公雄虎,肯定是被此莊子裏的人殺了,然後祝府的人将虎皮扒下,作了禦寒冬衣。
黑暗中,雌虎陣陣顫動,也确實在流淚。
因爲那個身穿虎皮的人,就是它的殺夫仇人。
這個仇人,便是祝豹,祝家莊的大公子,祝世民的大兒子。他平素常打獵,兩年前的深秋的一天,潛伏在猛虎出沒的地方附近,趁雌雄雙虎親熱時,忽然出手,帶着家丁,忽然開槍。
“叭叭叭……”
雄虎爲保護雌虎,将雌虎迅速的按倒,自己趴在雌虎身上,替雌虎挨了數槍,中彈而亡。
其實,這對雌雄雙虎,并非一般的野虎,乃是五峰山中一位高僧所拾養的頗有靈性的老虎。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這位高僧,便是吳淞的第一位恩師,收養了孤兒吳淞,并傳授吳淞一身絕世神功。
隻是,吳淞當時年紀太小,神功未成。
一天夜裏,百歲高僧圓寂,吳淞燒了師父的遺體,便四處流浪,後遇打鐵爲生的吳直,吳直又收養了吳淞,并帶着吳淞投奔張員外的鷹刀門下。
張員外肯收留吳直這種殘疾人,也是有理由的。
這年代,很亂,吳直有門手藝,能打造各種冷兵器,可以爲張員外急需之用。至于吳淞,骨格出奇,頗有武術天賦,是真正可以傳授鷹刀這門武術絕學之人。
百歲高僧辭世,吳淞流浪尋食,雌雄雙虎無人管理,便也出來尋食。
但是,在高僧活着的時候,雌雄雙虎從未傷人。而高僧念佛,雌雄雙虎也常在破寺廟相伴左右。
所以,雙虎頗通人性。
言歸正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