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趴在吳淞的背上,閉上了眼睛。
忽然間,她啥也不想了。
她很享受這樣趴在吳淞的背上。
好堅實!
好溫馨!
吳淞站起來,成了鄭倩可以倚靠的山!
吳淞躺下來,成了鄭倩可以安睡的床!
薛平端着望遠鏡,認真的觀察冷子華的行動,心怦怦的跳得很厲害。
他盼啊盼,盼着冷子華快點潛到鬼子的炮兵陣地附近,抓緊的轟碎鬼子的炮兵陣地。
隻要端掉鬼子的炮兵陣地,就好辦了。
街巷戰,血鷹隊員可不怕。
之前在膠城,血鷹隊員已經有街巷戰的經驗了。
此時,薛平也不知道吳淞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于是,他緊張的又試探地問:“師父,你怎麽會想到參加長城抗戰這個環節?爲什麽你不去德國找師母?”
鄭倩聽聞此言,傷心了,落淚了,吃醋了。
她從吳淞背部爬起來,閃身一邊,卻又不舍得走遠。
她得聽聽吳淞是怎麽說的。
吳淞起身,笑道:“我如果去德國,必死無疑。參加抗戰,最先是我的一個借口。我得把弟兄們,把你的師兄弟們帶出膠城。
不然,你們一個個也得被韓封所殺的。你沒看到呀?葉大魯已經不是此前的葉大魯了。
韓劉決戰前,葉大魯可是團長,爲什麽韓劉決戰後,葉大魯忽然成了連長?他被韓封收買了。
現在,葉大魯可是率部來監視咱們的。一旦咱們有異動,葉大魯必定在背後打咱們師徒的黑槍。”
鄭倩憂傷感歎:看來吳淞對屠盈盈的感情極深!戰後,他會不會去德國?唉,我這輩子看來注定要孤獨終老了。
薛平愕然反問:“不會吧?師父!葉大魯現在和鬼子浴血奮戰呐!”
吳淞笑道:“畢竟我和葉大魯結拜過,他是我義兄。我一直對他也很好,很關照。他是山匪出身,講究義氣。兼之,我是真來抗戰的。他怎麽可能從背後打我的黑槍呢?”
接着,他有些傷感地說道:“書呆子,我們也打過内戰,國人自相殘殺,本是罪孽。今天,我們既然來到抗倭戰場,就舍得一身熱血,和小鬼子拼了。
至于你師母,往後有機會回國,我和她夫妻團聚。若然她無法回國,就暫且天各一方吧。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
我是中國人,自然爲祖國而戰,決不讓鬼子侵占我們的土地,殘殺我們的百姓。
舍小家爲大家,這是我們軍人的天職。國難當頭,我窩在國外享清福,我還是人嗎?”
他說着說着,眼眶泛紅了。
他不是不想屠盈盈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而是現在,他沒辦法去德國與夫人孩子團聚。遠涉重洋,往後還能回來嗎?而眼前的血戰,也讓吳淞熱血沸騰。
他是軍人了。
軍人就該保家衛國,馬革裹屍,戰死沙場。
而眼前的戰場,再也不是往昔的内戰戰場。
這個戰場,既讓吳淞感覺悲哀,也讓他熱血。
和入侵的強敵決戰,還讓他興奮!可以讓他暫時忘卻家人,忘卻生死。
他還有一句話沒告訴薛平:屠剛死了!
屠剛死了,吳淞還好意思去德國見屠盈盈嗎?但是,屠剛沒死之前,一切決擇大權都在屠剛的手中,吳淞想保護屠剛,想勸說屠剛,可屠剛沒給他兵權。
他說話不響。
但是,屠剛之死,終究讓吳淞内疚的,愧對屠盈盈的。
所以,抗擊倭寇入侵,就是洗涮吳淞投靠屠剛門下這個恥辱的最好辦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