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路緩而濕,林高而密。
一路小溪澗淙淙流淌,山道兩旁,可見一段段腐朽的枯木。鄭倩尾随跟着。從軍幾個月,親眼目睹了這麽多事情,她越來越感覺自己離不開吳淞了。
尤其是軍營裏無聊的夜晚,是多麽的孤單和寂寞。
能和吳淞多呆一會,她就多一份充實!
忽然,吳淞轉身,問一句警衛員:“兄弟,有煙嗎?我想抽根煙。”
警衛員搖了搖頭,說道:“團座,對不起!我們當警衛的,不能抽煙。
所以,警衛連全連無人抽煙。即便是有些有煙瘾的,也戒掉了。薛平連長管理很嚴格。那個書呆子,發現我們連有人偷偷抽煙的,就抓人家剁手指。現在有好幾個兄弟都缺了手指。”
這名警衛員了夠實誠的,啥都說了。
他的語氣裏,對薛平很不滿。
吳淞笑道:“你好樣的。你們都好樣的。薛平連長對你們嚴格,那是對你們愛護。平時不戒掉一些壞習慣,打仗的時候,很容易丢命。你想想,若是打伏擊的時候,你們有人犯煙瘾,咋辦?點煙嘛,又會讓敵人發現。你說說,丢命好?還是丢手指好?”
那警衛員聞言,滿臉慚愧,立正敬禮,大聲說道:“團座,卑職懂了。”
吳淞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繼續往前走。
鄭倩卻忽然搶身上來,拿出一盒哈德門香煙和一盒火柴,遞與吳淞。
吳淞一怔,接過火柴和香煙,點燃一支煙,吐了口煙圈,問:“鄭倩,你怎麽身上有煙和火柴?”
鄭倩俏臉一紅,幽幽地說道:“爲你準備的。我知道,你要考慮明天出征的事情。
我聽說過,你平素不抽煙,但是,有幾次快刀門出現重大事情的時候,你都會抽口煙。女人苦悶,會哭,會找人訴苦,所以,女人天生不保密。男人苦悶,就找煙抽,就獨自悶着,用煙來解悶。呵呵,我說的對嗎?”
她說罷,垂下頭,低首弄衣。
吳淞心頭一陣感動,卻回避鄭倩的這份深情。
他沒有回答鄭倩的話,吸了口煙,吐了一個大煙圈,又默默的走開了。
他想:我是對屠家有怨恨,對盈盈也有不舒服的時候,但是,我現在的人生風光,我現在成爲軍界新秀,卻是盈盈給我的。我不能辜負她。
所以,我不能和鄭倩發生什麽。
待擴軍一個師之後,我把兵權交給屠林,我就去上海,和盈盈團聚,過好我們倆的小日子,侍奉好嶽母大人。
唉,嶽母大人,怪可憐的。
我一定要象侍奉親娘一樣,侍奉好嶽母大人。
鄭倩擡起頭來,發現吳淞已經走遠,便趕緊的小跑追上去。那些警衛員呆呆地望着鄭倩和吳淞,感覺他們倆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便相對離的遠一些。
這裏樹木高大,風景秀麗。
石壁上長滿了青苔和大樹。
吳淞走了一段路,吸完一支煙,也想好了出征的計劃,轉身欲喊鄭副官,卻發現鄭倩就在他身前。
吳淞一轉身,胸膛恰好碰在鄭倩的雙峰上。
天氣熱,兩人都穿着很薄的衫衣。
她挺着“椒尖”輕輕的剌着吳淞的胸,讓他身子一陣激靈。她雙目正癡癡的望着吳淞。
吳淞急急退後一步,心中暗自歎息。
雖然美人風情不可擋,但是,這回他卻是英雄能過美人關。于是,他強攝心神,一本正經的說道:“鄭副官,馬上傳我命令,讓薛平從快門刀弟子中,找些身手好的、靈活的可靠人員,利用撿回來的韓軍的軍裝,喬扮成韓軍,馬上啓程,前往膠濟鐵路偵察韓軍和晉軍交戰的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