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打不過的了,隻有尋死,才能讓心愛的人逃離現場。她說罷,便橫刀于脖子上。
火光之中,她俏臉绯紅,如瀑秀發淩亂,衣衫不整,雙峰顫動,妩媚動人,卻又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她是丫環出身,地位低下,性格自卑,向來都沒有安全感。爲了心上人的安全,她隻有拼死血濺,才能保住自己的情感和對心上人的忠貞。
吳淞艱難起身,雙足一點,躍上屋頂,含淚而去,消失于夜色之中。
原本守在屋頂上的那些保镖紛紛閃避一邊,有持同情眼光的,有的害怕,有的則是不想多事。
這鷹刀門内的事情,外人可不好、插、手。
潘今蓮望着吳淞安全離去,稍稍松了一口氣。
西門近看到吳淞遠去,心頭也松了一口氣,暗道:石頭記裏講的沒錯!凡是真愛的人,最後都散了!去他吳二的!走吧!滾遠點!千萬别回來!
他蹦跳而起,快樂之極,激動之至!
就在潘今蓮稍爲分神之時,張員外爬起身來,憤然出手,縱身而起,摟頭抓下,扣住了潘今蓮的腕脈。
西門近趁機上前,搶了潘今蓮手中的鋼刀。
他們師徒二人合力将潘今蓮擒住。
衆保镖護院一湧而上,拿繩子捆綁了潘今蓮。
爲防止潘今蓮咬舌自盡,保镖護院還拿來毛巾,給潘今蓮堵上了嘴。
看到心愛的人安然離去,潘今蓮放心了。
她雖然痛苦,雖然被擒,但是,她決定尋死,隻要有機會,一定會撞牆,就不讓張員外得逞。
吳淞走了,她反而無牽無挂,不哭了。
西門近“撲通”一聲,跪在張員外跟前,說道:“師父,小師妹已經是一雙爛鞋!師父,你就将這雙爛鞋賜給徒兒穿吧?徒兒無德無能,穿什麽鞋都行!”
他對潘今蓮愛之深,由此可見隻愛她的身體,并非真感情。這話可是當着潘今蓮和張員外的顔面說的。
潘今蓮受辱,淚水漱漱而下,悲憤之極,渾身顫動。
她恨不得馬上撕了西門近。
她妙目通紅,如一團熊熊烈焰,要燒毀西門近似的。
西門近罵潘今蓮是一雙爛鞋,卻又很想穿,這讓張員外登時顔面無存。
他憤怒地一腳踢翻西門近,罵道:“你這個畜生,毫無人格,滾出師門去。哼!老子甯願把這雙爛鞋賜給吳直穿,也不給你這個畜生穿。滾!”
“咔嚓……”
“哎喲……”
西門近勒骨即斷,側倒在地,痛苦嚎叫起來,身心俱傷,從此開始,他将永遠怨恨張員外。
緣于西門近這句話,張員外又改變主意來報複潘今蓮。
他料定,吳淞肯定并無走遠,肯定會去而複返來救潘今蓮的,将來也必定會來尋仇的。
所以,他決定讓吳淞和吳直兄弟倆去鬥,他來看戲。
反正師徒之中,他最富有,最有實力,這個遊戲規則得由他來定。
于是,心态極端陰暗又扭曲的張員外又大聲說道:“來人,到大郎鐵鋪裏給吳直布新房,呆會就送潘今蓮那賤人到矮冬瓜的房子裏去洞房。
哼!老子要讓世人永遠笑話潘今蓮,讓她今生不得安心過日子。”
他背手悻悻地離去。
“嗚嗚嗚……”
西門近登時悲憤交集,心頭裂疼,落淚如雨。
他邊哭邊暗暗問候張員外祖上所有女人。
張員外甯願把潘今蓮送給吳直享受,也不願賜給他西門近,太讓他傷心和忌恨了。
他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一定報複張員外全家,要将張員外全家的女人全部幹掉。
張員外走開了。
他的保镖護院暗中低聲議論。
“張員外太狠了,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潘今蓮?”
“真不是東西!哪有師父這麽對待自己的徒弟的?”
“唉,生活其實很簡單,過了今天就是明天。别人家的事,咱瞎操心幹嘛?”
“靠!你沒一點同情心的?你還是人嗎?咋看都不象!”
“見笑!見笑!看你那一臉的賤笑!”
“哈哈哈……”
有好心護院過來,偷偷的扶起西門近,低聲說道:“西門公子,低頭不代表懦弱?,退縮不代表忍讓。
小人看好你。将來,你必定有大出息。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
你看,那吳淞多精明啊!他有機會就睡潘今蓮,沒機會就跑!你也先忍忍吧!過一陣子再說!”
西門近感激的望着這位壯漢,點了點頭。
那漢子便攙扶西門近回到側廂房的小卧室,又取酒将他灌醉,然後拿來狗皮膏藥,爲他駁骨療傷。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西門近酒醒之後,疼得殺豬般的叫!
确如張員外所想。
吳淞并無走遠,他心裏牽挂着潘今蓮的安危。
但是,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張員外,潘今蓮也會爲他殉情的。所以,他隻能暫時走開,等待機會,再來相救!
可是,當他去而複返的時候,卻看到衆保镖護院擁簇着吳直來到柴房,迎娶潘今蓮。
吳淞甚是痛苦,卻不敢下*親。
因爲吳直先于張員外,收養了孤兒吳淞。
吳直爲人正直,隻是太矮了,皮膚亦如枯木般難看。
但是,對吳淞而言,吳直是長兄,長兄如父!
現在,張員外賜婚于吳直和潘今蓮,那是一種報複。
對吳淞的報複!對潘今蓮的報複!
也是對世上所有兩情相悅的俊男美女的報複!
因爲張員外長相醜陋。
他也恨所有長得好看的男男女女。
三更半夜的,忽然讓潘今蓮嫁作他人婦。
不僅吳直毫無心理準備,就連西門近也是措手不及,吳淞更是做夢也想不到的。
張員外這一連串的毒計,也讓全城的人,都瞠目結舌。
衆保镖押着潘今蓮,怕她咬舌自盡,還在她嘴裏堵上了毛巾。潘今蓮痛苦萬分,淚水嘩嘩而下,真想一死了之。
可且不論她武功怎麽樣?僅僅是張府的保镖護院,有那麽多的老套筒步槍,還有那麽多的匣子槍對準她,她能跑的了嗎?她若是一死了之,往後吳淞怎麽辦?
吳淞走了沒有?
師父怎麽會這麽沒人性?論年齡,他可以當我爺爺了,卻還要納我爲妾,我不從之,他便羞辱我一輩子?
這算什麽師父?簡直就是人渣!
唉,當初我們幾個,真不該拜他爲師啊!
“得得得……”
張員外随後在幾名保镖的陪同下,騎馬來到大郎鐵鋪,他在紗窗外,龌龊地偷看吳直和潘今蓮洞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