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熱鬧,一向都是人類的天性。
人群很快的就聚攏了過來,那女人不愧是演話劇的一把好手,在不斷呻吟的同時也用極爲誇張的語言将所有的事情都誇張的描述了一遍:“這個唐淑娴要殺人啦,她兒子不學好,她就心理變态,她要殺人啦!”
周圍的人交頭接耳,絮絮叨叨,各種各樣的傳言四起。
那一向少言寡語的唐淑娴瞬間紅了眼,她像是瘋了一樣的直接朝着那倒在地上演話劇的女人撲了過去,手上什麽都沒有拿,捉着女人燙過的時髦卷發,又拉又扯,又抓又打。
即便青木站在身邊根本看不見,即便青木也不可能被唐淑娴給抓撓到,但他還是硬生生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女人打架——即便是再脆弱,再溫婉的女人,一旦發起狂打起架來,瞬間戰鬥力爆棚成爲超級賽亞人,這一抓一撓之間,她身下的那個時髦女人,已經成了名符其實的火雞,全身上下慘不忍睹,而且絲毫不是這唐淑娴的對手,完全就是被按着打啊。
周圍圍觀的人群裏,沒有一個上前勸架的,反而是讓出了一片足夠大的空地,讓兩人有足夠的場地進行發揮。
當周圍的民警趕到的時候,兩人才堪堪分開,這個時候的時髦女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爛了,頭頂更是脫了一塊,看過去似乎就是讓這唐淑娴用手硬生生的給扯掉的,連着黑色的肩帶都給唐淑娴扯了出來,在這樣七八月的炎熱天氣裏,從短袖的後面掉了出來,一上一下的晃蕩着,看着有些滑稽。
青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回到了白叔的身邊,後者沖着他淡然一笑:“怎麽?開眼了?有句老話怎麽說來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見識到人家的厲害了吧?”
“你确定唐淑娴不知道那人就是自己丈夫的小三麽?”青木整個人都木了,甚至走過來的時候,連人都不知道避讓,雖說鬼差跟鬼魂沒啥區别,身體都是可以直接穿過東西的,可總歸在穿過那些東西的時候,會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而現在的青木,卻根本沒有時間顧及這個了。
“額……說不準,”地縛靈讪笑着說道:“我畢竟隻是個地縛靈,不是女人,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麽,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女人心,這女人就是女人中的極品,我咋知道她想什麽,再說了,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确的。”
白叔笑眯眯的看着民警在兩個女人之間周旋,被分開後的唐淑娴,就好像技能的冷卻CD還沒有好一樣,又恢複了剛才賢淑安靜的模樣,反而倒是那個吵吵嚷嚷的時髦女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其醜無比的鄉野農婦,身上衣衫盡毀,臉上左一道的盡是傷痕,原先塗得鮮紅的大嘴唇,如今抹得整個下巴上都是,遠遠的看上去觸目驚心。
青木有些看不下去,他如何都不能理解,爲什麽看似弱小的唐淑娴,會在一瞬間突然爆發,難道真的是在等自己的技能CD?
哎,不對,這話啥意思?青木剛想完,就蓦然的瞪大了眼睛,自己的腦海裏有一些奇怪的東西,技能CD?雖說他有些不懂這幾個詞,卻能直覺的想到是什麽意思,模模糊糊的,這還是他的大腦麽?
“哎哎哎,好戲來了,奸夫入場。”地縛靈突然叫了一聲。
白叔和地縛靈一直都沒有插手這件事情,隻是站在場外嘻嘻笑笑的看着,這些人的喜怒哀樂同他們沒有任何關聯,甚至白叔在觀看的時候,還不忘記提醒青木:“記住啊,你剛才的行爲是不對的,人類的糾紛,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快死的送進地府,把在外面遊蕩的魂魄抓進地府,就這點事情,其他的,看看就好,你剛剛還好沒有插手,否則,對你來說,會成爲一個劫。”
地縛靈沒有說話,隻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青木的臉,青木是他見過的最有意思的陰差,作爲一個地縛靈,他所見到的陰差還不少,也有幾個路過的陰差想要将他送入地府,奈何他們的修爲都不怎麽樣,根本解不開地縛靈身上的鎖鏈,這地縛靈自己倒是想去投胎,想了很久了。
青木不理會白叔所說的,隻是緊盯着眼前的一幕。
一個醉醺醺的醉漢扒開了人群,見到自己親親的情人竟然頭發散亂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自己平日裏看不過眼的老婆竟然怯生生的站在一邊,看着那女人一臉的褶子和滿頭的白發他就來氣,若不是這女人生成這樣,他又怎麽會近期賭運奇低,幾乎是買什麽賠什麽。
這醉漢沖進人群,隻是掃了一眼,還沒聽清楚自己的情人說什麽,沖過去就給自家的婆娘來了一巴掌,唐淑娴被打的原地轉了個圈,倒在地上,頭直接磕在馬路牙子上,腦袋嗡嗡作響,嘴角也被打出了血來。
這個時候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是一個老太太,看上去大概六十多歲,衰老的程度倒是和唐淑娴有幾分相似,老太太走上前将唐淑娴直接攙扶起來,一臉憤怒的和醉酒的男人理論着。
周圍的群衆也發出不忿的聲音,剛開始他們看見唐淑娴打人的時候,就沒有出來阻攔,因爲大部分人都覺得那女人活該,勾引别人家的男人被正房打,這種事情,在民風彪悍的月鎮當中,是喜聞樂見。
“你怎麽回事?進來就打人?”那民警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很年輕,估計大學剛剛畢業,處理這檔子事情,也不是很熟練,或許他也覺得這小三該打,在醉漢沖過來的時候,民警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唐淑娴已經倒在地上了。
“你這婆娘,回去再找你算賬。”醉漢憤恨的一甩手,竟想轉身離去,而民警卻死纏着不讓走,一行人又鬧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