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總算理解了幽幽之前所說的話,這本書,已經不受她的控制。
他将書收好,朝着冥河邊上遊了過去。
這冥河水雖然腐蝕不了他,但是冥河的上面基本上是禁空的,任何會飛的,在冥河水之上都沒辦法飛起來,一定會栽下去,如果要是對冥河水沒有辦法抵禦的話,會直接化成飛灰。
所以秦沐,隻有遊泳。
哼哧哼哧的遊了半天,秦沐才到了河邊,剛一上岸,就聽得某人的聲音在河岸邊上響起:“施主該減肥了。”
秦沐愣了一下,首先引入眼簾的是那雙淡黃色的布鞋,再往上看,俨然是琉璃子那張不悲不喜的臉,秦沐頓時有一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心說你丫的在旁邊看了半天了也不知道過來幫我一把,這冥河的水雖然是禁空的,可是對于你這種佛祖級别的難不成還會有什麽障礙麽?
秦沐哼哧哼哧的遊到岸邊,感覺自己渾身都要散了架,一屁股坐在岸邊,半天都沒有說話。
“施主真的該減肥了。”像是爲了引起秦沐的注意似的,這該死的琉璃子再度重複一遍。
秦沐滿腦袋黑線,回過頭:“我緩緩行不行?”
“施主,貧僧已經在此恭候多時,彈指一瞬,在施主看來時間不長,可是對于地府,拖不起。”那琉璃子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秦沐甚至可以在遠處看到一抹豔紅,不用想,都是紅蓮。
秦沐頓時有一種索然無味的感覺,連着紅蓮現在也不幫他了,這冷冰冰硬邦邦的琉璃子有什麽好,值得紅蓮爲他這樣?甚至現在眼睛裏面隻有他了,根本沒有自己的影子。
秦沐有些無語的站起來,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那起死回生,然後手在那小瓶子上面點了三下,起死回生閃了閃,裏面一個金黃色的靈魂印記飄了出來。
當初雲曦的靈魂印記被奪走的時候,還是分裂或者殘缺的,但是這些靈魂印記被帶走之後,放在那九尾狐妖的身上,九尾狐妖對所有的靈魂印記碎片進行了整合,如今從起死回生裏面拿出來的,就是完整的靈魂印記。
秦沐将雲曦的靈魂印記收入袖中,剩下的看都不看,直接丢給琉璃子:“你拿去咯。”
琉璃子被秦沐的動作吓得不輕,一向不悲不喜的面容上頭一次出現了緊張,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小瓶子捧在手心裏,那模樣就好像在捧着什麽稀世珍寶一樣。
“至于麽,不過是個破瓶子。”秦沐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看都不看那琉璃子一眼,直接朝着身後的紅蓮走了過去。
“施主這話說的,如果這瓶子裏面還有那女施主的靈魂印記,你也會跟我一樣。”琉璃子在看到這東西的時候,眼裏才有了些許的笑意,不過面上還是淡淡的。
秦沐懶得和他多說,之前自己泡在冥河水裏面的事情,他還沒跟這家夥算賬呢,竟然站在岸上優哉遊哉的觀看,秦沐敢打賭這和尚一定在心裏偷笑。
“施主且慢。”在秦沐準備拍屁股離開的時候,卻聽得身後的琉璃子文绉绉的說出一句,他有些無奈,若不是因爲這厮跟紅蓮有一些特殊的俄關系,恐怕秦沐都不想理會對方。
他無奈的站住腳,有些無語的說道:“還有事?我可是已經将他們的靈魂印記帶回來了,認識的不認識的,凡是我在那個空間所見到過的,都被這瓶子給複制了靈魂印記,甚至包括白三琰他們。”
“這個貧僧自然知曉,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拜托施主,讓施主幫個忙。”琉璃子站在秦沐的身後緩慢的說道。
秦沐一愣,按理來說這種事情他不需要幫什麽忙,琉璃子一個人應該能搞定,可是他作爲地藏,這樣大的菩薩,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有什麽真的難處,才會直接開口。
說到底秦沐對于琉璃子的不滿主要是剛才冥河的事情,被對方這麽一說,剛才那點小仇恨早就煙消雲散了,他轉過頭,一臉嚴肅的說道:“菩薩請講。”
秦沐的那聲“菩薩”倒是誠心誠意,隻是琉璃子大概對秦沐這種态度有些不适應,微微一愣,甚至臉上還帶着些許的紅暈,他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如此客氣,要說這種事情本來不應該麻煩你,但是,貧僧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隻能求助了。”
秦沐聽得琉璃子說的那樣鄭重其事,也上了心,連忙說道:“但說無妨。”
“你知道你去了多久麽?”見秦沐這麽說,琉璃子自然也是不客氣,直接開口道。
秦沐搖了搖頭。
“其實也沒多久,不過一天而已,但是無論是人間還是地府,都發生巨大的變化,畢竟現在地府形同虛設,而有人,則利用了這個空當,修改了生死薄,将整個地府都封印了起來。”琉璃子歎了口氣,直接說道。
“封印地府?”秦沐反問一句,如同見鬼,尼瑪,這種事情即便是他,也不沒膽子做出來,這種事情不是做不到,理論上可行,隻是沒哪個那麽蛋疼做這樣的事情,因爲基本上屬于損人且不利己的。
地府是連接世界的一個中轉站,在一天之内,所有死去的人大部分都會在地府報道,否則地球一天死那麽多人,早就讓鬼魂給擠滿了,而到了一定的時間沒有鬼差勾魂的話,那麽魂魄則會成爲孤魂野鬼。
如若鬼魂的怨氣不強,這些孤魂野鬼很快的就會消散,可如若對方的怨氣十足,那可就麻煩了,時間久了,很可能演變成爲厲鬼,給周圍的治安帶來不便。
如今的地府,除了正在外面工作的那些鬼差,基本上就處于一個癱瘓的地步,别說現在地府被封印讓外頭的鬼差聯系不上總部,即便是聯系上了,整個冥都如同死一般的寂靜,也會出大亂子的。
“誰這麽大單子,篡改生死薄,封印地府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秦沐一臉憤怒的說道。
琉璃子歎了口氣,道:“封印倒是不難,但是這個人,也隻有你能勸說了。”
“誰?”
“你師傅,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