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明白,不是白叔氣場強大讓整個洞穴的魔氣消失,而是白叔的突然出現,打斷了重華的魔氣的凝聚。
“我瘋了?”重華哈哈大笑,笑的臉部抽搐,笑的東倒西歪,他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在血池裏面翻滾了一下,那個模樣讓白叔都不敢靠近,甚至退的比青木還遠,要知道白叔最開始出現的時候,是在青木同重華中間。
可這會子,直接退到青木的背後,還小心翼翼的張望着。
青木光是看着白叔那個樣子,都很無語。
好在重華并沒有朝白叔看一樣,否則就看着白叔這個慫樣,估計剛剛積聚起來的魔氣再度能重燃,還肯定比上回多。
“我瘋了……我瘋了?”重華笑的東倒西歪:“我是瘋了,從她死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否則我如何會變成這樣?我不過是想留下她的魂魄,留下她,爲什麽做不到?爲什麽?”
重華說完這句話,抱着手上一團已經看不清楚模樣的血污,直接朝着外面飛了出去。
這特麽的可是地底啊,重華是直接朝着天頂撞的,在青木和白叔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嘶吼,整個天頂就已經被生猛的重華撞開一個大洞,然後這厮就抱着一團血污沖了出去。
“人都會飛了啊?”青木愣愣的看着天頂的那個大洞,說道:“還飛的這麽生猛。”
白叔這才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從青木的背後走了出來,看了那天頂的那個大洞一眼,說道:“唉,他就沒有不生猛過。”
“他不是人麽?爲什麽壽命沒有上限?”青木一臉莫名其妙。
“是人,”白叔歎了口氣說道:“是個可憐人。”
“可憐人?”
“他說起來……不對啊,你應該很了解他才對啊,怎麽一問三不知的?”白叔說着,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反問一句,然而回答他的隻有青木的一臉迷茫,白叔有些認命的一拍腦門:“我是忘了,你丫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到底怎麽回事?”
“這個事情,得從羽王的那個時代說起,你丫的知不知道羽王?”白叔擡起頭,反問道。
青木點了點頭:“這個知道,半妖族的王,當時統一了很多都城,給半妖族争取了一定的地盤,後來不知道爲什麽,整個王都直接消失,包括他自己。”
白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是消失,是隐藏起來了,而羽王,卻活了下來,直到今天。”
白叔這話讓青木蓦然的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
“爲什麽不可能?”白叔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你今天都看見了一個無限壽命的人卻不相信我的話,這合理嗎?你覺得這合理嗎?”
青木看着白叔那張因爲激動而充血的臉,有些無語的說道,“不合理……”
“是了,”白叔這才舒服的哼了一聲:“所以你應該相信長輩的話,小鬼,我在馳騁江山的時候你丫的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玩呢,所以,你必須得相信我,因爲我不會騙你的。”
“好……好吧。”青木看着白叔那激動的模樣,隻得這麽說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因爲知道這個的真心沒幾個,重華,其實就是羽王,一個孤獨的活了數千年的人,”白叔笑了笑:“不過他能夠活那麽久,不是因爲什麽半妖跳脫三界五行之外,而是因爲詛咒。”
“詛咒?”其實在白叔開口之前,青木就想到了,羽王是重華的這個可能,隻是當白叔說是詛咒的時候,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表情,一臉的驚訝。
白叔站在原地,有些欣慰的看了青木一眼,“你知道麽小子,現在白叔我最高興的,莫過于在你的臉上看到一些奇怪的表情,比如說這個,很感興趣啊。”
青木根本像是沒有聽到白叔這句話一樣,抓着白叔直接問道:“怎麽回事?難道長生不老不是祝福麽?爲什麽成詛咒了?”
青木的力道太大,晃得白叔頭暈腦脹,他有些無語的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那麽激動,這人明明你都不認識,還那樣激動……”
青木像是被白叔提醒了一樣,松開了手。
而白叔兀自的咳嗽一陣之後,才像是老态龍鍾一樣的說開了。
“這原本不是什麽秘密,地府的幾個老人大概都知道,當初的羽王一族都是半妖族,即便是天下所有的半妖族都被人唾棄,人的世界和妖的世界都容不下他們,但是這半妖族裏面,竟然還有内鬥。”
“那是因爲有些半妖是光明系的妖怪生的,而有些半妖又是同黑暗系的妖怪有所關聯,從一出生開始,就是兩個陣營,而羽王所在的陣營,是屬于半妖當中的光明陣營。”
“如同所有的故事一樣,英雄漸漸的成長,愛上了少女,但是,卻是黑暗陣營的少女。當初書裏面的傳說,是說羽王是一個偉大的君王,他統一了北邊一塊的疆土,是個蠻族人,這是在人類的曆史書裏面這麽寫的,實質上,是半妖族,他學習人類的書籍,是個好半妖,所以在曆史上,友好的人類族人就将他是半妖這個事情,給抹去了。”
“當時爲了統一江山,黑暗陣營的半妖下場都很慘,包括那個少女,具體的我是不大清楚,總之在一統江山的時候,少女給羽王下了個詛咒,詛咒他不老不死,不傷不滅。”
白叔的話音一落,青木瞪大了眼睛:“對于他來說,應該算好事啊?”
“當你所有的親人,朋友,愛人,甚至國家,都離你而去,而你卻無能爲力的時候,這種長生,就不是賜福,是詛咒。”白叔歎了口氣:“一直以來,重華都在尋找那個少女的魂魄,少女是将自己的魂魄獻祭給魔王的,所以才得了這麽個詛咒,當時的羽王單挑魔王,這段故事在人類的曆史書當中應該有所記載,魔王傷重逃走,羽王沒有追擊,是因爲他覺得,他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什麽?”
“那個少女的殘魂。”白叔優哉遊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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