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我的工作,還有我的眼睛。”老頭泛泛而談:“這些都是我曾經擁有的,如果我們沒有遇上那個女屍,一切都不會發生,一切都會變得更好,但是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
“那個女屍已經被我分屍了,她的威脅不存在了,你不用死了。”秦沐一臉疑惑的看着老頭,就算他的智商都不能理解老頭的邏輯:“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爲找到那個不存在的地下墓穴就能夠補償你什麽嗎?”
老頭眯着眼睛看着秦沐,說道:“它存在,一直都存在,就在我們腳下,每一片土地的下面都是它,一定是它,否則爲何會找一個女屍來鎮棺?”
秦沐和花無月對視一眼,秦沐一直都在說服老頭,這地下并沒有所謂的墓穴存在,是因爲這厮想要将這老頭忽悠到一邊去,然後自己下去尋找大鼎,有沒有墓穴和寶藏秦沐不在乎,關鍵是大鼎。
可周圍要是有一個老頭,一個普通到即便是一個微小的力量都能夠傷害到他的老頭,那麽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至少,從程序上來講,要麻煩了許多。
特别是這個老頭還挺相信因果輪回,認爲自己所遭受的苦難能夠從地下的寶藏裏面找到。
秦沐必須說服他放棄這個想法。
但是當老頭說出這句話之後,秦沐覺得,有必要改變一下這個想法。
因爲老頭說了“鎮棺”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不屬于老頭的專業範疇。
秦沐看了老頭一眼,疑惑的問道:“誰告訴你那女屍是用來鎮棺的?”
“我說過,我找到了一個懂這些的人和一個盜墓者,當然盜墓者是後來才找到的,但是懂這些的人,也就是傳說中的通靈者,我找到了。”老頭反複的說着這幾句話,顯得十分的激動,“通靈者,他們跟你是一類的吧?”
秦沐點了點頭,說道:“但是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通靈者真的是我們這個圈子的,還是單純的隻是一個騙子。”
“絕對不是騙子,我從廟裏把他拉來的。”
“是個和尚?”
“胖和尚。”花無月無奈的說道:“他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或許你根本沒有注意。”
秦沐摸摸鼻頭,沒有說話,他一直都想怎麽樣讓這老頭放棄去地下,這貨卻一個勁的對自己表達了強烈的激情,在這樣琢磨對方的情況下,秦沐怎麽可能會記得對方曾經說過什麽。
秦沐的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人影,有些疑惑的說道:“他是不是叫胖頭陀?”
老頭的眼裏也出現了一絲絲的光彩,似乎十分的高興,秦沐認得這種光彩,是一種認同的意思:“他說通靈界的朋友都會這麽喊他的,他還說,如果我找到你,也會這麽叫他的,我果然沒有找錯人,在這等,你就一定會出現。”
秦沐嘴角抽了抽,恨不得直接就說你就扯吧,等個毛啊,明明是丢了工作并且相貌醜陋因爲自卑不得不住在地下室,這跟等自己有什麽關系啊。
“你說等?誰叫你等?”花無月也有些不理解這老頭了。
“上帝,或者是王母娘娘,管他什麽的,反正我就在這等了,或者說我覺得,胖頭陀說我的靈覺還不錯,我也覺得。”老頭笑眯眯的說道,隻不過他笑起來的時候有些恐怖。
“他肯定是蒙你的。”秦沐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再加上這一通折騰自己也确實有些倦怠:“好吧,我同意加入你們,什麽時候下去。”
“明天下午四點我在這裏等你們,那位盜墓者不在省會,大概明天下午兩點火車,是位已經退役了的,但是經驗很不錯的人……”老頭似乎還想繼續說道,但是秦沐已經不願意繼續聽下去了。
他急匆匆的走出了門,隻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後面跟着的是一臉迷茫的花無月。
“我會到的。”秦沐丢下這麽一句話,就走出了那味道巨大的地下室。
在走回賓館的時候,花無月很是疑惑的追着秦沐問道:“等等,你就這麽容易的就同意了?我還以爲你一定會說服讓這老頭不去呢。”
“你以爲我不想?”秦沐反問一句:“你也看到了,那老頭頑固的跟個什麽似的,無論我說什麽,他都能歸結到他的邏輯上去,他丢了工作,沒了容貌,又自卑又小心的住在地下室,因爲他沒地方可去,可他說他爲了等我,7年?”
花無月有些無語的站在秦沐的身後:“那你相信他?”
“鬼才信。”秦沐沒好氣的說道:“我都多大了會相信這麽些亂七八糟的?早就說了命運這東西是自己改變的,7年能夠改變多少東西,滄海桑田啊,他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去地下室?”
“是白三琰引你去的。”花無月在秦沐的身後說了一句。
秦沐愣了愣,“對,搞不好也是他這個王八蛋叫那人等我的?”
秦沐的話讓花無月一愣,沒有說話,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才冒出一句:“那個時候的白三琰應該還在地獄吧?”
“他在什麽地方我不關心,”秦沐沒好氣的說道:“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奇怪,似乎是什麽地方給忘記了,我覺得明天還是要好好問一下那個胖頭陀,還有關于鎮棺你有什麽知道的麽?”
“當然會奇怪了,一個那樣的老頭住在地下室靜靜的等待你7年,如果你不是真的不認識他,我會覺得你有可能跟那老頭有一腿。”花無月一臉凝重的走在秦沐的身後:“我覺得從那張紙條開始,似乎一切都按照某個人的需求發展着,或者說的明白點,我覺得我們好像,是被白三琰牽着鼻子走。”
花無月說了這個話,秦沐半晌都沒有回應,他陡然之間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似乎在想什麽。
“怎麽了?”花無月愣了一下說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不,”秦沐的聲音很飄渺,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漂了過來,他說話的聲音很小,這說明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遊離的狀态:“但是我不得不被牽着鼻子走,因爲我需要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