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所有的妖怪都忙于互相攻擊,反而沒人去管外面的那個粉紅色的結界了,在整個場地混亂不堪的時候,外頭的結界陡然間變成赤紅色,并且上面還閃動着一根根拇指粗細的電弧。
原本在外面手足無措的李玉這個時候感覺到手上的壓力頓減,這外頭的結界是由幾個通靈者協會的人一同布下,包括李玉,每一個人都站在屬于自己的陣位上,不敢怠慢分毫。
李玉雖然一邊同柳媽說話,卻始終将心神放在結界上,當結界維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拉上柳媽一起給結界充能,盡管柳媽這個喜好研究的家夥,功力真心不咋地,或許是多年養鬼所緻。
而這個時候,李玉卻覺得全身上下一身輕,仿佛所有的重量都已經卸掉,結界上面的變化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來秦沐進去還真的成功了?”李玉喃喃的說了一句。
“他是巫祝,音攻對他來說應該不難。”輪回王站在一旁涼涼的說道,不過他說話的時候,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東張西望,似乎周邊的一切東西都對他來說,十分的感興趣。
輪回王對一切的東西都很好奇,唯獨不對眼前的結界好奇,對他來說,末法時代裏面的所有東西都有一種落後的感覺,先人已經研究了那麽多年,現在的人卻全部都丢了。
瞅着李玉似乎想借此将結界給撤掉,輪回王趕緊說了一句:“哎,我勸你還是不要将這個結界給撤掉,這結界有隔音的效果,相信我,現在秦沐的聲音,你是不想聽到的。”
“巫祝的巫歌不是僅針對于敵對的麽?”對于輪回王的警告,李玉是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将結界就此撤掉,說明還是心存疑惑。
而一開始一直和輪回王擡杠的柳媽,這會子是悄無聲息了,他怕是怎麽都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一頭乞丐似的亂發的家夥,竟然是個閻王。
對于養鬼人來說,反而鬼界對他們來說,顯得更加親密一般,了解各種陰差是必須的,如果要是能夠得到判官們的親睐,那恭喜你,最起碼養鬼是可以無法無天了,柳媽在照顧自己的孩子的時候,見過不少鬼差,并且建立良好的關系,否則,就憑柳媽手上那一隻人造鬼嗜,柳媽就是賠上全家人的姓名,都不夠死的。
而眼前竟然站着一個閻王,這柳媽高興之餘,連話都不會說了,始終如同一個木頭一樣站在原地,要不是秦沐已經解決了結界裏面的後患,恐怕這個時候,要是稍微出點什麽岔子,結界都會随時崩潰。
聽了李玉的話,輪回王直接給秦沐拆了台:“你說的那是重華,秦沐的巫歌是全範圍,不分敵我,不論好壞,直接就會起作用,速度還奇快,當初重華就說過,這厮的精神力驚人,他學習巫歌的速度倒是非常的快速,隻需要示範一遍,秦沐就能夠運用,但是能運用跟靈活運用是兩碼事,秦沐的巫歌,範圍和效果上,都是重華的兩倍,但是弊端,卻是無窮的。”
李玉一臉的黑線,這個時候還真不能撤掉結界了,不管秦沐在結界裏面吟唱了什麽,這些巫歌,都能夠把結界裏面那些強悍的鲛人和海妖給逼瘋,就不要說他們了。
而秦沐則穿過眼前這些互相攻擊的家夥們,他也發現,雖說海妖的歌聲不那麽好聽,但是他們的歌曲往往都隻針對一個人。
他們在唱歌的時候,嘴裏會發出一種類似于水流般的波動,即便是肉眼,都能夠看見這股波動在空氣中傳播,這股波動對着誰,誰就倒黴,就會中招。
而站在這股波動的外面的秦沐,絲毫不受到任何的影響。
如果說,在秦沐使用混亂之後,海妖的歌聲依舊對他有影響的話,秦沐估摸着要悔青了腸子,還不如直接自殺算了。
秦沐旁若無人的穿過這些打成一片的海妖和鲛人,他絲毫不怕自己的巫歌停止之後,這些家夥們會恢複正常。
海妖和鲛人本來就是世仇,即便秦沐的巫歌結束,他們能夠從那種混亂的狀态下清醒過來,他們一定會維持原來的樣子,繼續混戰,因爲本身就是世仇,所以他們的關系并不是很穩定,秦沐的巫歌現在即便是沒有,也沒有關系。
而秦沐現在更爲好奇的,是那個不化骨。
即便他心裏清楚,靠近那東西,或許會帶來什麽意想不到的後果,可就偏偏忍不住想要靠近,從他一進到這裏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周圍仿佛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呼喚着他,即便是吟唱巫歌還是做其他的什麽,這個腦中的聲音,都一直存在。
這個聲音在結界外還比較小,但是到了結界内,這聲音就好像萦繞在耳邊一樣,他不有自主的走進了那個洞穴。
那是一個看起來臨時挖出來的洞穴,周圍的石壁不是十分的光滑,并且沒有階梯,而是傾斜着,旋轉着,慢慢向下。
所有的鲛人和海妖,都在洞口外面,即便他們已經到了這周圍,都不敢貿然的沖進那洞口,秦沐也很奇怪,爲何這些家夥們,會退到這個地方來。
秦沐在聽到有不化骨的時候,就有想過,這些鲛人估計是想将這東西放出來,但是到了洞口的時候,他才發現,隻有洞口的邊緣處才有最新的痕迹,而洞裏面,則還是陳舊的模樣。
那就說明,這些妖怪,隻在洞**動,卻沒有進入那裏面。
秦沐懷揣着一種略微的激動,和一點點的好奇,走進了這個洞穴。
當然,他的巫歌早就停止了。
這洞穴是朝着地下的,秦沐走在上面的時候估摸着這傾斜的角度,大概在七十度左右,比較陡,秦沐走在上面的時候有一種重心下移的感覺,仿佛随時随地都會滾下去。
周圍都是坑坑窪窪的,可見這洞穴剛開始開發的時候也不是很仔細,是倉促間才做成的,而洞穴的周圍有些潮濕,似乎有水流從上面經過。
這麽陡峭,而且又有些濕滑,秦沐隻得半蹲着,一點點的朝着地面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