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一上樓,整個人就隐匿在牆壁當中,秦沐看了一眼源隐匿的地方,暗道這小子還算是上道,沒明目張膽的盯着自己。
秦沐總覺得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不單單是李玉突然找上門的事情,而是卡其那的事情。
今天給古永複活的時候,剛開始出現的那樣大面積的黑氣,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消失的幹幹淨淨,到後來,都沒有出現。
實質上,如果對方從房頂的地方攻了下來,對秦沐來說,還是很麻煩的。
卻也隻是麻煩而已。
秦沐自信能搞定一切,隻是這一切進行的太過容易和簡單。
他又想到白三琰送過來的那個“禮物”,總覺得回到了甯城之後,出了太多自己不知道事情,而且這些事情都不是什麽好事,白三琰無緣無故**一個人之後,送到自己的面前,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除非白三琰就是操控卡其那的幕後黑手。
不過話說回來了,如果卡其那是白三琰的人,那麽,他大費周折的利用卡其那殺人,是怎麽個意思?這種利用在秦沐看來絲毫沒有意義,完全就是多此一舉的做法。
而這次又是塗山的人出事,估摸着妖界那幾位大佬都會忍不住,到人界來收拾他。
因爲塗山是和妖界的狐族,有密切的聯系的。
塗山自诩爲驅狐人,實質上,塗山的人,在早期的時候,是同妖界的狐狸們通過親,有一定的淵源,而且據說到了現在,好像是每100年,塗山的人就會挑選族内的女子,送到妖界,當狐狸的新娘。
據說這挑選出來的女子,是狐狸自己選的,在這個女子的身上,會陡然間出現各種狐狸的記号,這就代表這丫頭狐狸要了。
塗山人所精通的就是空間法術以及火攻,通靈者坊市大部分都是塗山人來弄的,所以在通靈界中,有相當高的地位,位同執法者,當初編撰通靈者的法律的時候,這幫人還是出了力的。
而且在通靈界,一向都覺得自己人就是本活法律,在秦沐看來,就是愛管閑事,更何況,塗山的人死亡,對于塗山來說,還特麽的不算作是閑事,估摸着到時候有秦沐忙的。
李玉倒也沒有說錯,塗山的人極爲護短,到時候真可能派長老來給秦沐來個滅頂一擊。
塗山的人修煉的時候,會借助鹿筋和毛皮,僞裝成狐狸的尾巴的模樣,作爲自己的武器,因着這武器會跟随主人一生,所以,塗山的人,一般會将這玩意兒直接植入體内,他們的心法修煉到極緻的時候,就一共可以驅動九條尾巴,人稱九尾狐。
因着狐狸尾巴同他們的經絡相連,并且時間夠久,所以,九尾盡斷,則人就會死。
塗山的人,一般情況下沒人去招惹,第一打不過,人家是通靈界中少有的傳承了幾千年的家族,從心法到功法,或許當年修煉者的年代還有人敢挑戰塗山的權威,但是,到了現在的末法時代,挑戰這麽一個家族,那純屬找死。
所以,當李玉說,死的人是塗山的人的時候,秦沐心裏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卻故作鎮定。
如今的秦沐是在自己的床鋪上翻過來翻過去,就是睡不着,明明已經很困了,腦中也胡思亂想着,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他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源靜靜的觀察着整個屋子,漸漸的同整個屋子合爲一體,就好像這屋子本來就是那番模樣一般。
而秦沐也是多年不做夢的,竟然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夢。
夢中是一片的灰色,秦沐獨自一人,走在一個陌生的巷子裏面,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結尾,仿佛他所走的地方,是巷子的最中間的部位,但是卻怎麽走,都沒有辦法從那裏面走出。
巷子的邊上,好像有很多看不見的妖怪,即便是秦沐開啓了陰陽眼,都無法看見他們,他們隐藏的很深,他們隻有在秦沐開始走路的時候,才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嘲笑什麽似的,古靈精怪。
秦沐一直在這個長長的巷子裏面緩緩的走着,地面上是略微的帶着苔藓的地磚,周圍,有細微的不知道是什麽野獸的叫聲,目之所及,全部都是灰色,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地磚,仿佛一切,都定格在老舊默片裏面。
路,沒有盡頭,卻越來越潮濕,從最開始灰白的地闆,變成了現在到處都是水窪的地方。
秦沐擡頭,天空中開始滴落着墨色的雨滴,由于周圍都是黑白的,秦沐無法分辨,這墨色的雨滴最原本是什麽顔色,他攤開手,手中的白皙同墨色的雨滴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秦沐知道,這雨滴,或許是血色的。
雨,越下越重,越下越多,秦沐也覺得呼吸變得更加的粘稠起來,他朝着小巷子走了過去,周圍也漸漸的變得不清晰起來,趴在巷子邊緣的小妖怪們,倉促的發出奔跑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不斷的追趕。
秦沐不斷的往前行走,他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回頭,或者說,這條路的盡頭會有什麽東西在等着自己,他走着走着,覺得前面原先恍惚起來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影子。
似乎是個人。
但是那人的“占地面積”實在是太大,遠遠的看上去非常龐大的一團,出了上半身還有點人樣以外,下面看想去就好像一個蜘蛛一樣。
“黑寡婦?”秦沐不知道爲社呢麽第一個反應就是蜘蛛,也是直接脫口而出。
不知道是不是秦沐的錯覺,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總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更加的粘稠,墨色的雨滴滴落在他的身上,冰冷,刺骨。
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就是睜不開,冰冷的雨水流進了眼睛裏,那種刺骨的感覺讓秦沐有種麻木的感覺,這個夢比以往的夢更加的逼真,似乎身臨其境,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慢慢的靠近那東西,每靠近一步,就感覺自己心裏某處更加刺疼一次。
他漸漸的靠近,眼前的人影也愈發的清晰起來,那是一個九尾,她的身上瑩白如雪,是背對着秦沐,九條尾巴無意識的舞動着。
“你是?”秦沐眯着眼睛慢慢的說道。
對方沒有回答,直接一個轉身,秦沐所看到的最後的畫面,就是那女人一臉的猙獰,面部跟狐狸的特色很像,朝着秦沐就撲了過來,鋒利的爪子割開秦沐的喉嚨,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