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女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穿着的是醫生的衣服,白色的大褂,白皙的臉蛋上透出的是不同于年齡的嚴謹與嚴肅,秦沐估摸着這美女的年紀應該不超過三十歲,給人的感覺卻是女強人般的幹練。
這大概就是趙老實之前所說的,公安局裏面的美女法醫了。
“你好,我叫徐玲。”美女法醫的自我介紹非常簡潔,甚至在說話的時候都沒看秦沐一眼,因爲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具平躺在台子上的屍體身上。
秦沐進來的時候光被周圍的環境給吸引了,當然,大部分的注意力還是放在眼前這個美女的身上,直到美女開口之後,他才看向台子上的那具屍體。
說真的,那一瞬間,他根本認不出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古永。
因爲他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奇怪。
美女已經将屍體完全解剖,就好像柳媽的手法一樣,似乎所有的法醫都會這麽幹,他上半身是完全攤開的,不同的是,這屍體似乎放了有一段時日了,整個是呈現出一種灰白的顔色,在他的胸口的正中央,還有一段黑色的針線,像是解剖之後縫上又再度打開的模樣。
此時的美女醫生徐玲,正用兩個大号的應該說是鑷子一樣的工具,撥弄着古永的腦袋,确切的說應該是試圖打開他的腦袋,就在秦沐一臉驚詫的表情中,徐玲切斷了似乎是用于縫合的鋼絲、又或者是黑色的線,将古永整個腦袋都揭了開來。
“我的天。”饒是秦沐見過了不少惡心甚至是恐怖的畫面,但是見到一個标準的美女,将一個人的腦袋給揭下來的時候,秦沐還是忍不住惡心。
“他們告訴我你很特别。”徐玲沒有過多的表情,如同一台精密的機器,她盯着古永的腦袋看着,一眨不眨的說道:“我隻是想要讓你看清楚古永的死因,所以我才再度解剖,你知道,平常沒有哪個法醫會這麽做。”
秦沐點頭,看向于修和趙老實的時候,發現這倆貨也是不敢看古永所在的地方,盡管那人曾經是他們最好的朋友和同事。
“你繼續……”秦沐咳嗽了一聲,強壓下那種惡心的感覺。
“你可以看到,他的大腦已經被我取出來,但是有一小部分還在裏面,”美女說到這裏,頓了頓,從另外一個地方拿出一個器皿來,說道:“畢竟我隻是個法醫,不是個廚子,不能将他大腦一勺勺的挖出來,我拿出來的隻是一大部分的,但是,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徐玲說着,将手中的器皿直接塞到了秦沐的手上,順便引領着秦沐觀察古永的大腦。
徐玲是将古永的腦袋從上面給鑽開的,在此之前,都是用柔韌度比較強的鋼絲來加以固定,整個一個頭蓋骨就好像是一個罐頭一樣的被鑽開,秦沐看着這樣的古永,說實話,還是要一定的勇氣的。
這種勇氣倒不是克服恐懼的心理,而是曾經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變成了一個被完全攤開的屍體。
秦沐模模糊糊的瞄了一眼,似乎能看見一團漆黑裏面包裹着的白色的,碎渣一般的東西,他吓了一跳,後退一步,雙手反射性的死死地抱着徐玲丢給他的那罐東西,說道:“額……似乎跟你說的一樣。”
“不是似乎,是一定是,”徐玲擡起頭瞪了她一眼,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正眼看秦沐:“科學都是嚴謹的,但是你描述的并不是很嚴謹,你要不要再看一次。”
“不要了不要了,我相信你說的,我也看見了,就是那樣。”秦沐連忙搖頭,抱着那罐子東西。
徐玲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唔,除了這個,有一點還能夠證明,他的大腦成了豆腐渣,就是這東西。”
徐玲指着的地方正是秦沐手上抱着的那個罐子,這貨吓得後退一步,看了看手中的罐子,愣愣的問了一句:“這東西是古永的腦子?”
徐玲點了點頭:“我拿出來的時候還是完整的,但是放到這裏面的時候,就好像龍須酥一樣,直接碎了,你見過龍須酥嗎?”
秦沐将那東西放在邊上的桌子上,一臉無語的說道:“我……我相信我這輩子都不會吃它。”
“但是他的身上沒有一點點傷痕,”美女這麽說着,從另外一張桌子上拿出來另外一罐東西,那罐東西裏面是如同牛奶一樣粘稠的玩意兒,晃動的時候還能夠看見泡沫,“我從他身上發現了這個。”
秦沐看了一眼,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用常理去理解這個美女,哆嗦着說了一句:“你……這個是什麽東西?”
“他胃裏找到的。”美女一出口,别說秦沐了,就是于修和趙老實都吓了一跳,甚至趙老實還直接倒退三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咋了?”于修不明所以。
“是不是有一種淡淡的香草味兒?”趙老實失魂落魄的問道:“是不是聞起來還有一種清晰的味道?”
秦沐:“……”
“你說的沒錯,有一種香草味兒,如果能解釋,我想叫它香草奶昔。”徐玲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一點點的不适和惡心,仿佛在同秦沐幾人談論天氣一樣。
“香草奶昔?”秦沐一愣:“所以說他就是吃這個死的咯?”
“這東西……”徐玲淡淡的說道:“我正在檢測,但是目前爲止還不知道它的具體成分,但是絕對不是奶昔,如果是奶昔,在他的胃裏這麽長的時間應該已經被分解,取出來的東西也就不會有一種淡淡的香草味兒了,你應該有酒醉的經曆吧,請問你喝下去的酒吐出來還跟原來一個味兒嗎?”
秦沐被這美女問的,有一種嘔吐的沖動,但是又不能直接表現出來:“那麽你初步的結論是什麽?”
“毫無疑問,這孩子就是吃了這個死的,但是,我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麽,或者說是什麽成分,要知道他沒有胃,他除了有半個肺和一個心髒之外,什麽肝啊,膽啊,腸子啊,這些東西全部都消失,裏面全部被這樣的白色液體給填滿。”徐玲緩緩地訴說着,如此随意。
但是聽到于修幾個的耳朵裏卻猶如驚天霹靂,于修直接叫道:“什麽?怎麽會這樣?之前你怎麽沒有告訴我?”
徐玲聳聳肩:“因爲這是之後才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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