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跌倒在地上。
确切的說秦沐的腳下應該是有一個絕大的坑,這貨是毫無防備的直接滾落在坑中,而漂浮在半空中的陰陽鼎,在秦沐驚慌失措的呼喊之後,才貌似很是興奮的,朝着下面墜了下去。
秦沐的聲音在整個空間内發出巨大的回音,即便是遠如紅蓮,都聽見了秦沐的聲音。
“好像是秦沐那二貨的聲音。”這個時候的紅蓮正一臉認真的打量着周圍的幻境,尤其是看見周圍不少孤零零遺落在地上的石頭的時候,臉上一沉,十分難過的說道:“這些……都是當年神魔之戰遺留下來的,仿若還能從中看到當年戰鬥的慘烈,這應該是神魔身死之後,所留下來的屍骸……竟然這麽多年了,還遺留在這裏,沒有被别人搬走麽?”
不過秦沐的慘叫聲,已經讓紅蓮來不及多想,她義無反顧的朝着那聲音的所在處奔了過去。
秦沐仿佛跌入了一個黑色的洞穴當中,這個洞穴相當的大,而且周圍十分的光滑,仿佛被什麽東西打磨過一樣,雖說周圍很光滑,但是這洞穴絕對是天然形成的,從秦沐一路跌落下來,與周圍的岩石壁,發生了将近百次的激烈碰撞,就能夠得知一二。
秦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撞了多少下,等到他頭暈腦脹的趴在地上的時候,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聽得頭頂上的陰陽鼎嗡嗡作響,如果它能夠同噬魂鼎一樣說話,那應該會很興奮的哈哈大笑。
“你妹,你興奮個毛,要不是因爲你,我怎麽會跌在這地方……”秦沐的腦袋說不出的疼,連着看周圍的視線都模糊起來,甚至左邊胳膊無力的垂着,一點力氣都沒有,秦沐就是再傻,都知道,自己的胳膊一定是骨折了。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了下來,秦沐朝着天上看過去的時候,甚至連天空都看不見,這洞穴并不是直的,而是彎彎曲曲的,秦沐又是從上面跌落,這一路是碰碰撞撞的掉了下來,能不疼麽?
他從自己的懷中抽取出一張恢複的符文,貼在自己的身上,一股暖流從胸口傳來,朝着四肢百骸鋪展開來,與此同時,秦沐身上的傷口,也在迅速恢複着。
“瞧瞧,這是誰,我們可憐的朋友從上面直接栽落下來,”秦沐的視線剛剛恢複,就聽得邊上傳來這麽一個聲音,他擡眼看去,隻見對方一席白衣,白色的西裝和白色的褲子,如此騷包,全天底下也就隻有白三琰會做出這事兒。
“摔的疼不疼?”白三琰假情假意的說道:“我看着都心疼啊,不過,這一次,好像就你一個人?”
白三琰的話音一落,此時的秦沐眼睛的視線也恢複正常,他發現眼前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穴,這個洞穴并不高,也不夠大,而站在他的面前的,是一臉凝重的卡爾。
卡爾一身黑色的服裝,而他的身後似乎還跟着一個人,這個人隻有氣息,卻看不到影子,秦沐猜測應該是那個黑種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黑種人,在夜色下的确不那麽容易被發現。
而白三琰的身邊,照例是站着朱雀,隻是白虎暫時不在這裏,以白三琰那性格,應該将所有的手下都帶着,因爲這人就喜歡吓唬人和講排場。
秦沐的陰陽鼎出現在他的身後,滴溜溜的打着轉兒。
“陰陽鼎?”白三琰看到了,一臉欣喜:“秦沐你是來給我們送驚喜的麽?這難道是周末檔的快樂六加一?”
秦沐:“……”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一下來竟然會遇上白三琰他們,最多遇上個什麽卡爾之類的,沒想到竟然會看見白三琰,這幾日,他都快把白三琰這個人都給遺忘了。
“哦親愛的,我們多久沒見了,是不是見到我們突然感覺到很驚喜,驚喜到說不出話來了?”白三琰一臉自戀的上前一步,這個時候秦沐看到這一幕都快吐了好嗎,可依舊忍着,一言不發。
“你讓開,”這個時候一直充當壁紙,沉默不語的卡爾卻開口了,一臉的自信:“他是我的。”
“他是你的?”白三琰那直腦筋,很顯然沒有理解卡爾的舉動,一臉驚恐的說道:“我從來都不知道,卡爾先生竟然有這樣的嗜好。”
卡爾笑了笑,臉上帶着些許的殘忍:“或許,我也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的嗜好有多麽的奇怪,或許,我還真的有些奇怪的嗜好。”
卡爾的話讓所有人都聽不懂,但是他如同一個醉漢一般的靠近秦沐的時候,相信不少人已經懂了他的所作所爲,那個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黑種人,這個時候也嘗試着開始靠近,手上已經能夠反照出森冷的寒光,那是他的手已經變化成爲狼人的爪子的一種預兆。
“等等,”一直沉默不語的朱雀這個時候卻喊了停,“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有什麽不對勁?”白三琰笑眯眯的說道:“紅蓮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這外面的石陣,是最好的僞裝,想想,殺掉第十五代巫祝,那麽我……我就應該能夠取代他的位置。”
“沒有那麽簡單的。”朱雀面無表情的說道:“即便秦沐死了也不會輪到你,巫祝這個東西,秦沐在做,就沒有你的份。”
“說不定是我呢?”白三琰笑眯眯的說道:“當然,我對巫祝的位置并不是特别感興趣,但如果我成爲人皇呢?”
白三琰正在高興的時候,卻敏銳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秦沐的反應,太不正常了。
他甚至有些懷疑眼前的秦沐不是真的秦沐,以秦沐同他的關系,見面就應該開打,就好像他看見秦沐第一個反應就是将他殺死一樣,但是秦沐太安靜了,正如朱雀所說的,這有些不對勁。
他給旁邊的黑種人使了個眼色,那黑種人朝着秦沐走了過去,期間不到數秒,黑種人已經變化成爲一個如假包換的狼人,森冷的爪子,朝着秦沐籠罩了過去,仿佛一瞬間就能割裂他的喉嚨。
秦沐沒有動,但是,微弱的吟唱咒語的聲音,卻從他的身體内響起:“……都是我體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