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記得最後那審問的小夥子一張發青的臉。他一直站在警察局的門口目送秦沐他們離開，在秦沐回頭看一眼的時候，沖着秦沐說道，你會回來的。
此時的秦沐已經恢複了些許的神智，當然對于李玉的做法他很是感激，隻是對方的反應也太過激烈，或許從整個警察局來說，應該是普遍認爲瞿東的死，就是秦沐幹的。
畢竟他連個不在場的證明都沒有。
“你究竟跟他說什麽了他氣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秦沐看着那個一臉鐵青的警察，居然還有心思開了玩笑。
李玉帶着的是一個黑色的商務車，就停在警察局的門口，不過駕駛室裏卻是另外一個人，對于秦沐的詢問李玉并沒有回答，而是給他拉開了後座的門，自己則上了副駕駛。
在李玉系好安全帶的時候，她才終于開口：“這就是你走的時候沒有帶上我的壞處，相信xa城人民警察的素質并沒有對你動武，否則，那就麻煩了。”
秦沐聳了聳肩：“他們倒是沒有動武，不過一個勁的吓唬我，但是你知道，我是不那麽容易被下吓唬的……不過到底，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李玉愣了愣，有些郁悶的說道：“其實也是我想要問你的，這個事情，我才知道，但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比起某些忘恩負義的要好多了是吧？我們是盟友，我自然不會讓你出事，畢竟你應該是瞿東見過的人之一，而且應該是最後一個。”
“你跟蹤我？”秦沐反問一句，他記得似乎并沒有告訴李玉，他是同瞿東一起去尋找天空的。
李玉模棱兩可的笑了笑：“我們協會在每個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有線人，你或許沒有覺得，作爲一個通靈者是多麽榮耀的事情，我們看向這個世界的時候，會有所不同。”
“比如見鬼麽？”秦沐跟了一句，不過說到這裏，他有些疑惑的看了李玉一眼：“我倒是一直好奇你的通靈能力究竟是什麽？”
“你是通靈界的人，你知道隻有什麽人才能詢問對方的能力的？”李玉反問了一句，根本不想回答。
秦沐不置可否，他當然知道，那通靈界的許多規矩都是約定俗成，沒有什麽特殊的文件要求他們一定要這樣，或者一定要那樣，通靈者是一群喜好自由的家夥們，自然是不喜歡被束縛，至少會很反感，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約束，就比如擅自對普通人動手的事情。
這個也是一樣。
詢問對方的能力，隻有兩種情況，第一種，你想跟人家繼續交往了，一般用于異性，這是一種暗示，一種申請，這句話開口，就好比你在問人家姑娘，你想跟我談戀愛嗎？
還有一種，跟第一種差不多，但是關系會有些反轉，在決鬥的時候，出于對對手的尊敬，當然了，對方可以選擇不回答，在決鬥的時候留下一點底牌，是非常重要的。
一般情況下通靈者們是不會像秦沐這樣突兀的去詢問别人的能力，大家都有眼睛，都看得到，對方什麽能力，一清二楚，就好比重華這樣的人，估計通靈界裏面的資料，比他自己都還要清楚。
秦沐老老實實的坐在車子上，秦沐自然對同李玉繼續交往沒什麽興趣，或許是因爲秦沐這個問題的緣故，整個車子内都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嘿，秦沐，你不會真的對李玉小姐有什麽……”一個年輕但是帶着點粗啞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車子内的寂靜，秦沐愣了愣，從他那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見對方半邊白皙的臉，這個臉型似乎曾經出現在他的記憶當中，隻是不并不是很記得的模樣，有些熟悉，但是這個人……
“你不認識我了？”那人轉過了半邊臉看了秦沐一眼，突然聲音變了，用那種尖細的假音說道：“現在呢？”
秦沐恍然大悟，眼前的人，就是柳媽。
不過他比從前好了太多了，沒有濃妝豔抹，沒有絲襪短裙，看上去像是一個正常男人，還是一個頗爲愛好清潔的男人。
難怪秦沐認不出來，即便是覺得臉型似乎有些熟悉，本身這貨就有些臉盲，而且尤其是對方這張臉還曾經隐藏在厚重的脂粉之下，能認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是你……柳媽……”秦沐有些猶豫的說道：“你的真名叫什麽？”
“你還是叫我柳媽吧，我還是對這個名字來電。”柳媽說話的聲音已經恢複到了一個正常男人的聲音，隻是聽上去會有一些滄桑：“你說的對，我應該将鬼嗜給……即便他是我的兒子，或者他不是我的兒子，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謝謝你給我機會……真的。”
柳媽這一通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秦沐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說什麽，甚至在柳媽那一張一本正經的表情出現在前面擋風玻璃中央的後視鏡的時候，秦沐的腦中浮現的卻是柳媽一張濃妝豔抹的臉。
這讓他稍微的覺得有些不舒服。
“我們這是去哪？”沉默了一會兒，秦沐主動岔開話題，他開始對柳媽有些毛骨悚然，從他不自然的眼神中就能夠看出一二。
當然，柳媽也察覺到了。
“聽着，我可不是同性戀，我剛剛真的是很感謝……”柳媽急急忙忙的解釋一句。
秦沐看都不看柳媽，那表情顯然是根本就沒有相信。
李玉覺得有些好笑，說道：“柳媽真的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他隻是爲了表達感謝，這幾年柳媽裝扮成一個女人也很不容易的……當然或許他本人很享受這個過程。”
“我沒享受……我也很痛苦……我……”柳媽喃喃的跟了一句，車子因爲他的不專心在馬路上擺了一下，要不是一上車李玉和秦沐都系好了安全帶，現在可能已經翻了。
“行了，不說這個了。”李玉直接說道：“安心開你的車，這事兒我們就翻篇，好吧，翻篇，下面回答你剛剛的問題，我們現在要去的是我們的大本營。”
“爲什麽？”秦沐莫名其妙。
“因爲瞿東的屍體在那兒。”李玉笑眯眯的說道：“我跟警察說這樣的案子，隻有我們能夠解決，換句話說，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是我的犯人，而柳媽，除了是一個科學狂人之外，還是這次的解剖法醫。”
“開什麽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