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趁着門口那黑袍還暈着,朝着那鬼嗜的肩膀上又是一下,這一下也是用判官筆遙遙的點了過去的,似乎将周圍不少的屍體都點掉,金黃色的亮光繼續在那鬼嗜的身上閃爍着,第二個亮光出現的時候,那東西揚天長嘯,全身上下都在顫抖着,它身上的各種屍體仿佛在一瞬間都會被它給甩掉了一樣。
在秦沐看來那根本就是一個特大号的燕麥巧克力,如果把燕麥巧克力上面的燕麥當做是鬼嗜身上的屍體的話,還真的蠻相像的,隻不過現在眼前這個家夥,很明顯的是已經快要散架了的燕麥巧克力。
秦沐這麽想着,頓了頓,似乎在蓄力,以便發出身體最大的極限,因爲他根本不打算給對方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
“天玑!”
“天權!”
“玉衡!”
“開陽!”
“搖光!”
“天地萬法!鬥轉陰陽!”
秦沐念完這些,腦門上微微的出現了一層薄汗,而對面的鬼嗜身上,已經出現了七個光點,正是七星殺陣的七個星點,隻要秦沐念下最後一個字,對方一定完蛋。
而現在的鬼嗜則是整個都趴在地上,仿佛十分的難過,它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弱,好像是瀕死的小獸,甚至說,在這個時候,秦沐能感覺到,這東西似乎像是一個孩子。
這玩意兒給秦沐的感覺相當的奇怪,從前在司空文征那裏看見的那隻,似乎是野生的,而這個,給秦沐一種家養的感覺。
如果從鬼嗜的角度來看,似乎是人爲培養,而且還是個孩子。
因爲它的攻擊手段并不多,都是沖着秦沐各種撲打,還有各種恐吓,秦沐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愣頭青了,或許放在從前,秦沐還會配合着尖叫一兩聲,但是現在,則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而在秦沐将咒語吟唱完畢之後,門外的黑袍人也反應了過來,他看着屋子内的鬼嗜滿臉都是驚慌,在秦沐還沒來得急念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頭頂上已經有雷鳴一般的聲音。
秦沐停下了手,他倒不是害怕念出最後一個“縛”字,而是因爲好奇。
空氣中傳來某種神秘的波動,它就好像圍繞着秦沐的周邊一樣,秦沐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在那一瞬間,變得異常的緊張,似乎這周圍都已經被什麽東西封鎖住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爾敢!”一個洪亮的聲音由遠至近,秦沐感覺到對方的聲音似乎已經是近在咫尺,他握着判官筆的那隻手微微一擡,朝着天花闆輕輕一點,一道藍色的靈力光芒就沖天而起,而伴随着,則是某人的怒火,四面八方傳來某種莫名的威壓,在那一瞬間,秦沐有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隻是一瞬間而已。
秦沐的身上響起某種龍吟的聲音,對方的威壓似乎被這龍吟的聲音瞬間打斷,顯得有些跟不上趟,甚至還有一種停歇的感覺。
秦沐壓根還沒明白出了什麽事兒,從天而降一個老頭,穿着的是一身的花裏胡哨,紅藍綠紫什麽顔色都有,甚至在這貨從天而降的時候,秦沐還能夠聞到一股劣質的香水味。
周圍的威壓一瞬間就消失個沒影沒蹤,秦沐看都不用看那人的臉,直接就脫口而出道:“柳媽?”
“咳咳咳咳……”那花裏胡哨的身影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柳媽那張白色的面皮從灰塵中擡起,臉上濃妝豔抹,脂粉從那張皺紋遍布的老臉上簌簌的落下,那張臉在那一瞬間看上去的時候,甚至感覺比邊上的鬼嗜還要難看。
這老家夥在原地咳嗽了老半天,秦沐和鬼嗜都眼巴巴的望着他,直到鬼嗜用那個吊着的魚皮蹭了一下老頭,這貨才像是見了鬼一樣的後退一步。
“嘿,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用這個東西碰我,這玩意兒身上的觸感讓我惡心好嗎?”老頭後退一步,用那種特有的尖細嗓音說道,不男不女。
被指責的鬼嗜顯得很委屈,别扭的叫了一聲,說實話,這聲音有些像秦沐小時候養的豚鼠。
尖細尖細的,甚至還有種撒嬌的意味。
這個時候的老頭才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回頭看了秦沐一眼:“你這臭小子怎麽會在這裏?”
“如你所見,做測試,我沒有門票。”秦沐簡單的解釋一句,但是手上的判官筆依舊閃爍着藍色的光芒,最後一句咒語他還沒念呢。
“你做測試就做測試!你傷害我們家的小鬼幹嘛!”柳媽眉毛倒豎,立馬就發了火,沖着秦沐大吼一聲,氣勢十足。
秦沐則滿臉黑線的看着對方,一臉無語:“這東西這麽大塊頭你稱作小鬼?哪裏小了?再說了,這玩意兒,特麽的就不應該活在世界上,這東西得是多少怨氣的凝結,你養這個,傷天害理,我還今天一定給你破壞了。”
秦沐說着,抓着判官筆,正準備念出最後一個字,老頭這花裏胡哨的身影一下子就撲了過來,這厮一口要在秦沐抓着判官筆的那隻手上,那發狠的勁兒,比秦沐真睡了他老婆還要兇狠。
“你瘋了!”秦沐一把推開那老頭,自己的手背上已經出現了兩排清晰的牙印,并且這牙印上面還滲透出了鮮血。
秦沐的身上是貼了巨力符的,現在巨力符的效果還沒有完全消失,秦沐這一下的力道還算是可以,一瞬間就将那老家夥甩出老遠,他手背上被咬爛的地方,也在迅速的恢複着,在老頭離了秦沐的一瞬間就已經止血。
“你要是真對我的寶貝做什麽,我真的就瘋了!”老頭被秦沐掀飛,連滾帶爬的回來,一臉狼狽的說道:“這是我的命根子,你不懂!”
“我當然不懂,我隻知道這東西是怨氣的凝結,是必須死的東西,你丫的培養這玩意兒,你會損失掉多少功德,多少壽命的,你是在執迷不悟!”秦沐暴吼一聲,說道。
“你不知道我的寶貝和我經曆過什麽,這是我唯一的孩子,唯一的!”老頭說着,朝着秦沐再度撞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的秦沐,卻直接吼出了最後一個字:“縛!”
金黃色的光點在那東西的身上閃爍着,甚至鈎織成一張絢麗的大網,這金色的大網将這玩意兒包裹在其中,散發出光芒,而那東西也發出凄厲的慘叫,它的大嘴朝着天空,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光柱,這光柱直沖天際,而它身上的各種屍體,也像是面包屑一樣的掉落下來,身體在急速的縮小着。
“不——!”柳媽大吼一聲,朝着秦沐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