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秦沐有些詫異,難道自己的主人兼上司就這麽沒了,這小子就這樣沒心沒肺的麽?
若是以後自己不小心給玩挂了,這小白他們幾個要是這樣沒心沒肺的,特麽的他肯定要氣死,不鬧個七七四十九天決不罷休,頭七二七三七七七回來,啥都不幹,就在家鬧騰。
秦沐本來是心想着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去開口,想沉默來着,但到底是忍不住了,大蟒巴巴的站在書房的門口就看他忙活,這是明顯的有話想對自己說,秦沐就是想視而不見,也抵擋不住對方深情的目光。
最後,他将注意力放到了蟒源的身上來,忍不住就問道:“爲何你主人兼師傅就這樣死了,你竟然無動于衷?”
大蟒大概是沒有想到秦沐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愣了愣,才說道:“他不是我的恩人,隻不過給了我人的軀體而已。”
“化形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夢寐以求的麽?”秦沐很是疑惑。
“如果你看了我的本體,就不會那樣認爲了,”大蟒很是無奈的笑了笑:“他隻是組織讓我保護的人,給我人形的,是組織,而不是他,給我這個機會的倒是他,隻不過,他們的藥不是很完善,把我變成了一個怪物。”
秦沐知道,這家夥所說的怪物,是指他身上無法變形的鱗片。
“那你爲什麽不離開?”
“我跟你一樣,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源像是感歎什麽似的說道:“唯一的區别就是,你的是交易,而我的,則是賣身契。”
秦沐點了點頭,他明白,明白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組織那邊發了話,他們會派新的人過來同你交易,讓我暫時跟着你,至于這老頭的死,組織那邊會處理的,而這裏是沒有資料的,所有的資料都在組織那裏。”源淡淡的說道。
卧槽,你不早說。秦沐瞬間就蛋碎了,看着那人的臉,有一種想打的沖動。
但是他也突然想到一點,關于封印的事情,除了這老頭知道,紅蓮也是知道的。
或許她能夠更詳細的告訴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讓重華選擇封印了自己,而他又封印了自己體内的什麽東西?
爲何那老頭連說都不能說,僅僅隻是開一個頭,就被人用術法所殺。
至于那個可能潛伏在附近的蠱師,秦沐也隻是猜測,即便是千裏殺人,在通靈者協會,也是極有可能的。至少,對于秦沐來說,殺死一個實力低于自己的通靈者,即便是相隔千裏,也不是什麽難事。
最麻煩的就是,那老頭現在是燒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秦沐當即也沒有想到用追蹤的辦法追查施術人,這種蠱術是一早就已經在那人的身上了,根本無從下手,即便是秦沐在知道附近很可能有個什麽人在窺伺,也無法查到對方确切的所在位置。
如果現在已經有通靈者協會的人查收,那麽其他的事情,倒不是他所必須考慮的。
他隻要那些資料就可以了。
隻是老頭死的時候所說的那些話,讓他實在是莫名其妙,怎麽他就是悲哀的了,怎麽重華就在算計他了。
說實話,老頭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卻又不得不相信。
因爲有些事情,根本沒辦法解釋清楚。
比如爲什麽白三琰會莫名其妙的回來,比如白三琰爲什麽會和朱雀白虎一起,還比如,爲何白虎見到他的時候,會選擇攻擊。
如果一切都不是重華所授意的,那究竟是什麽?
對于這個見面不到十分鍾的人,秦沐是沒有多少感情的,更多的則是一種無奈,這個連話都沒有跟自己說明白的,秦沐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莫名其妙的就帶了一條蟒回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知道這個是什麽意思麽?”秦沐将手中的那張紙放到了源的面前:“龍脈,是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龍脈是什麽嗎?”對于秦沐的問題,源顯得很是奇怪,他挑了挑眉,反問一句。
龍脈,對于通靈者來說不是什麽特殊的東西,也不會是什麽玄乎到不可思議的玩意兒,很多通靈者甚至就是靠着龍脈吃飯的,尋龍問穴,是一個風水師最基本的課程,雖說秦沐在這方面并不是很擅長,可龍脈,還是知道一些的。
“我的意思是,他寫下我的名字,還有我的師傅的名字,再寫一個龍脈,什麽意思?”秦沐問道,寫下他和重華的名字,秦沐不明白,重華即便是一個巫祝,可他并沒有後代,五弊三缺裏面,這家夥注定是單身,是孤獨,是沒有錢的,這是天命,不可違,對于後代既然沒有要求,自然也不需要尋找龍脈,以成就下一代。
“你的師傅曾經跟我們組織合作過,關于尋找龍脈的事情。”大蟒看了秦沐一眼,很是困惑的說道:“但是那個時候,我跟這個組織的關系也才剛剛開始,這事情,我沒有參與,不是很了解。”
“他找龍脈幹什麽?”秦沐喃喃的說了一句,倒也不像是詢問源,而是自言自語。
可是源到底還是聽到了,畢竟這家夥是大蟒,聽見一個人的呓語對于他來說,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這事情……不好說,或許他是想要自己的後代變得更加強大一些……或者是繼承人更加強大一些……”
秦沐緊盯着對方,半晌無語,如果真的是這樣,爲何老人在死前會說出那句,一直是被重華所算計的。
重華的布局究竟是什麽?五年前,爲何要離開呢?離開,去做什麽了?
秦沐将那張紙收了起來,看着蟒源說道:“你們組織什麽時候跟我聯系?或者說,什麽時候過來收拾爛攤子?”
蟒源搖了搖頭,“對于這個我也很是茫然,不是很清楚,剛剛打電話的時候,那邊就是這麽說的。”
“老頭在你們的地位應該不低吧,怎麽死個人就這麽風平浪靜的?”秦沐總覺得哪裏不對,皺着眉頭問道。
源沉吟了一下,也隐隐的感覺到了什麽,這才說道:“你說的,我也注意到了,仿佛組織那邊,是早就料定了老頭會死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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