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一沖上去的時候,便将那暗紅色的地毯給頂開,實質上,周圍的光線也如同這樣的地毯一樣,都是暗紅色的,看不太真切。
“你來了。”
秦沐剛剛站穩,隻聽得背後有一個女聲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這聲音來的太過突然,秦沐差點再度栽倒在那個坑裏,若是這個時候秦沐再度掉回去,那可就丢人大發了。
随着這一聲的響起,周圍的光線陡然大亮,秦沐一時間無法适應,不由得眯起眼睛。
周圍有着不少長相可人的美女,這些美女都是同樣的淡粉色的制服,這樣的天氣裏,竟然還穿着裙子,當然,這房間的溫度也是很高的,看起來都是開了暖氣的。
這些美女無論高矮無論胖瘦,都是一頭靓麗的短發,大概有二三十個模樣,她們環繞在一個雙眼被蒙着的女子周圍,那女子留着一頭長及腰的大波浪卷發,面容有幾分熟悉,雙眼是用黑色的綢緞蒙着的,站在她周圍的二三十個制服女子,沒有一個搭理秦沐,她們有的在忙活着給坐在椅子上的大波浪美女打理頭發,有的在幫她修剪指甲,還有的,在幫她捶背。
這俨然是二三十個小女仆的模樣。
“你是……”秦沐的眼睛好不容易适應了光線,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兒,這個人給他一種極度強烈的熟悉感,但是對方蒙着眼睛,有些不确定。
那女子慵懶的笑了笑,她揮了揮手,站在邊上一直爲她修剪指甲的女子便退開了來,一臉畢恭畢敬的站在周圍,沒有動作。
女子并沒有起身,隻是換了個坐姿,一臉慵懶的說道:“秦大夫記性可真夠差的,連我都不認識了麽?”
這聲音頗有幾分熟悉,但是過多的還是冰冷,像是天山上最不容易融化的雪,沉寂冷漠。
“朱……雀?”
秦沐其實心底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一直不大确定,當自己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秦沐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不斷的顫抖。
女子擺了擺手,有女仆将她蒙住的雙眼上的黑色絲綢給拿了下來,那是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那張正是朱雀的臉,隻是她的情緒過于冰冷和平靜,人身上的氣勢也是大變,跟從前都不一樣,有一種氣勢淩人的味道。
“你……你怎麽在這裏?”女子還沒有完全的睜開眼睛,秦沐卻已經被對方所流露出來的氣勢給吓到,如果不是後退的過程中刻意的偏了偏,秦沐知道,自己又會再度跌入那個深坑當中。
朱雀輕輕的笑了笑,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在對方睜開眼睛的那個瞬間,秦沐陡然間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一陣的空白,周圍的所有事物都消失的幹幹淨淨,什麽都看不見,腦中唯有一個聲音在輕聲詢問:“你是誰?”
“秦沐。”秦沐眼神空洞,定定的望着前方,麻木的臉上沒有一絲反應。
朱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的說道:“很好,記住,以後你就不叫這個名字,你叫做——”朱雀說道這裏的時候頓了頓,隔了大概一秒的樣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眼神陡然的一亮,說道:“叫做白三琰,當聽到我說a的時候,你就是白三琰。”
秦沐渙散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前方,沒有任何反應。
朱雀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說道:“不愧是有破魔之血的人。”但是這個時候的朱雀并沒有放棄,她的聲音似乎充滿着蠱惑,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沐的雙眼,一字一句的将話語再度重複了一遍。
就當朱雀問道第三遍的時候,秦沐那渙散的眼睛似乎有了點反應,像是準備緩慢的點頭的模樣。
朱雀眼巴巴的瞅着,她的眼神十分戲谑,因爲她知道,催眠成功了,如果秦沐答應,那麽從她說a的時候開始,他就會變成白三琰。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形卻沖了過來,那是一個身穿白色運動服的短發女孩,她留着的是男孩子才會留着的闆寸,耳邊還打着耳釘,她的身手敏捷,從外面破門而入的時候,速度極快。
“快走,警察正在包圍這裏。”那女孩沖進來就直接抓着朱雀的胳膊往外拽,周圍的小女仆們都慌了神,抓着那截黑色的絲綢急忙的跟了上去。
“幹什麽呢,人家玩的正高興呢?”朱雀的術法被這個突如其來沖進來的女人給打斷,秦沐最終還是沒有點頭,他的眼神卻依舊空洞,但是如若仔細觀察,會發現在這樣的空洞裏,似乎還留着一絲神識。
“他怎麽在這裏?”那沖進來的女孩這才發現秦沐的存在,忍不住反問了一聲。
“是吧,我就說人家在玩嘛,小白白你就這麽沖進來實在是太掃興了,人家不高興嘛。”朱雀如同一塊牛皮糖似的貼在那白衣短發的女孩子身上。
卻被那女孩子一腳踹開,“滾,離老娘遠點,你忘了少爺的話了?還有,老娘不像你,别靠着這麽近,死。變。态,同。性。戀!”
朱雀被踹開的時候絲毫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歡愉,嘴角始終帶着微笑:“哎喲,人家隻是玩玩嘛,少爺不會生氣的。”這麽說着,身旁的小女仆連忙将先前的黑色綢緞再度蒙在朱雀的眼睛上。
這個時候,身旁的白色運動服的女孩才表現的開心一點,将朱雀的眼罩給蒙好:“乖乖的,這才是你的形象,保護好你的兇眼,别沒事用你那能力,走了。”
而秦沐卻還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在所有的人都已經撤離之後,這貨的雙眼中才開始漸漸的有了些神采。
該死的,剛剛發生了什麽?!
秦沐直接跪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腦袋,現在他的腦袋是一片刺痛的感覺,剛剛腦海中那滿目的白色,迷茫的景觀,讓他無所适從,隻覺得甚至渾身都僵硬起來,似乎在那樣的一片迷茫當中,他還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好像對他做了什麽。
然而這個時候,于修和幾個武警也終于哼哧哼哧的爬上了那個占蔔屋,周邊沒有其他的人,隻有秦沐一個人站在原地呆呆的立着,在于修大力的吼了三四聲之後,秦沐這才反應過來,回頭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秦沐的眼裏遍布血絲,一瞬間回頭的時候,還吓了于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