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沐如此玩弄陶罐,毛毛的小心髒都快蹦出來了,她一臉憤怒的看着秦沐,說道:“你開什麽玩笑,這些東西都是古董,古董你知道嗎?這些東西在古代也是價格不菲的好不好,有你這麽糟蹋的麽?”
“我糟蹋?”秦沐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來了一句:“你說這些陶罐到現在能賣錢有價值我信,可是,你搞清楚,這東西在古代還能有什麽價值?”秦沐這麽說着,将先前從美女身下摸出來的玉圭捏在手裏:“都還沒這個價值高。”
“那是沒這個價值高,那是自然。”毛毛點了點頭說道,言語中頗有一種欣慰的感覺,然後才聽得她說道:“你還是有點眼力見兒的。”
“這還需要眼力麽?”秦沐淡淡的說道:“明擺着的好吧?”
秦沐這麽說着,手上也沒有閑着,他小心翼翼的将那陶罐放在地上,毛毛看到這個舉動,欣慰的點了點頭,好在秦沐還是能聽得進去她的話的,然而,秦沐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它一臉黑線。
隻見秦沐低頭的時候,順帶召喚了先前還懸浮在空中的照明符,在這樣的燈光下,仔仔細細的撥弄着那陶罐上面的封口,先是用手指試探性的戳了戳,然後才開始着手将那封口除去。
那是用泥巴所糊住的封口,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非常嚴實。
“你……你要幹什麽?”八尾貓一臉驚恐的看着秦沐,随着秦沐不斷的撕扯封口的時候,毛毛隻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也随着秦沐的扯動一同被扯動着。
秦沐扯了老半天,沒有一點進展,幹脆抱着一個陶罐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喵!”那可憐的小貓都吓得驚跳起來,而且這厮的彈跳力還算是不錯,跳出來的高度比秦沐的身高還高。
那陶罐四分五裂,在那褐色的碎了的陶罐下面,有着一灘黑色的東西緩緩的流出來。
秦沐低頭查看,發現那灘黑色的東西,并不是什麽汁液,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的,沒有見過的小蟲子。
這下輪到秦沐向後驚跳了。
他幾乎是用處平生最快的速度,繪制出數張喚火符,直接丢向那蟲子,沒有絲毫的猶豫。
“别啊,那壇子裏面有東西啊。”在秦沐的火符已經丢出去的時候,毛毛很敏銳的觀察到了,連忙說道。
可惜已經遲了。
火焰“騰”的一聲劇烈的燃燒起來,整個陶罐都被籠罩在火紅色的火焰當中,與此同時,那火焰裏面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似乎是什麽東西被燒得作響。
秦沐知道,那是那灘小蟲子身上的殼,被燃燒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音。
一團火光中,隐隐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低低的笑,秦沐凝神看過去,隻見升騰起來的火焰裏,模模糊糊的有一個骷髅頭出現,張着大大的嘴巴沖着秦沐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隻是,那東西不到十幾秒便消失的幹幹淨淨,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而那剛剛還在熊熊燃燒的烈火,在這個時候,卻仿佛像是被撲滅過似的,竟然一點點的變小了,最後甚至直接消失不見。
秦沐隻是看了一眼,便覺得渾身發冷,打心底的有一股涼氣直沖腦門,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況。
堂堂巫祝,竟然會因爲看見一隻火焰裏面的骷髅虛影,而覺得渾身發冷,這事要是特麽的讓别人知道了,一準的笑掉大牙。
秦沐那标準的天秤座性格,最愛惜的便是自己的羽毛,在發覺到這一點之後,這厮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觀察毛毛,看毛毛有沒有發現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的臉色煞白。
可他發現到底是他多慮了,因爲他轉過頭去的那一瞬間,發現毛毛盡管是一臉白毛的樣子,但依舊感覺這厮好像吓傻了。
“秦沐,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什麽?”毛毛感覺到秦沐的目光,轉過頭來僵硬的說了一句話。
秦沐嘴角抿了抿,依舊裝作不知情的模樣,淡淡的反問了一句:“什麽?”
“剛才,那個火焰裏好像有一個骷髅頭,好可怕,他對我笑的時候,好像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樣。”毛毛顫抖着說着,明明吓得都渾身發抖了,可這一點都不影響毛毛“爬樹”的能力,隻見這厮就是十五斤的身體都如此的矯健,直接竄上秦沐的肩膀,八條尾巴縮成一團。
毛茸茸的臉頰在秦沐的肩膀上蹭了蹭,渾身發抖的樣子,秦沐還是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他安慰似的拍了拍毛毛的頭,低聲說道:“你看錯了,真的,沒有這樣的感覺,你現在看看,火焰已經熄滅了。”
毛毛畏懼的看了一眼,果然,那地面上的陶罐所在處也就值剩下一個黑漆漆的陶罐,而之前所流淌出來的黑色的蟲子,還有火焰裏面的骷髅頭,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竟然這樣快?”毛毛楞了一下,說道。
秦沐輕咳兩聲掩飾過去,低聲問道:“你剛剛不讓我燒,這裏面有什麽?你看見的?”
秦沐這不提還好,感覺一說出口,毛毛整張臉都白了三分,隻聽得小家夥顫抖的聲音再次響起,畏懼的令人憐惜:“好像是一個人的頭骨。”
秦沐腦袋嗡的一聲,看着棺木周圍的幾個小坑,這坑中,有的坑裏面裝着的是密密麻麻的獸骨,有些坑中則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全是這種封閉着的陶罐,周圍隻有這兩種坑,但是整個棺木的旁邊都排滿了這些東西。
秦沐指着地上的那些東西,說道:“你說說,這種埋人的方法是什麽朝代的?”
“什麽朝代的都有。”毛毛隻是看了一眼,就淡淡的說道,見秦沐的眼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連忙說道:“因爲這種習俗,就是在華夏還是原始社會的時候,都有,這種陪葬品陳列的方式,顯示主人家的富有,比如這個美女。”
毛毛頓了頓說道:“這個美女家裏面就比較顯赫了,至少是富甲一方的那種,你看看她周圍的東西,有獸骨,那就有牛羊肉,還有罐子,罐子裏面的是人骨,那個時候應該是奴隸制的社會,這些應該都是她的奴隸。”
“話雖如此,可也太慘無人道了點。”秦沐摸着下巴捉摸着毛毛的話,突然“啊”了一聲,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不都說了這是羽王的墓麽,這麽說來,這女人極有可能是羽王的直系親屬,或者心底相當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