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用陰陽眼掃視的時候,那串珠子竟然呈現出一團黑氣的模樣,真如童成所說,這東西開了光的,隻不過,開的不是佛光,是鬼光。
這東西,說難聽點,就是個鬼器,若是常年佩戴,對了,别說一年了,就沖那東西身上黑氣的濃郁程度,體質稍微差點的,不到三月,人就沒了。
送東西的,絕對不是一個善茬。
童成這廂蹲在地上一粒粒的撿佛珠,在他的手上,這佛珠隻是斷了線而已,并沒有損壞,自己的辨認每一顆佛珠,雖然都有了裂紋,但好歹還是沒有破壞掉。
“你無緣無故的發什麽神經。”童成雖然對秦沐很是敬重,可也并不是盲目,在自己的東西被損壞之後,還是會發脾氣的。
秦沐沒有說話,隻是看着他在那撿,當所有的珠子都撿起來的時候,呆在童成手上的那堆珠子,再次散發出黑色的鬼氣。
這東西,普通人吸入太多,會導緻死亡,況且童成還是已經開了陰陽眼的人,這種人的靈覺比起普通人要敏銳的多,也敏感的多,對于黑氣的侵蝕,比普通人更是強上三分。
秦沐嘿嘿一笑,突然扭頭道:“老六,你可回來了。”
童成伸頭去看,秦沐一把奪了他手中的珠子,捏在手裏咯吱咯吱的作響。
“你……”童成被秦沐無恥的行爲給氣到,後面哪裏有人:“你永遠别想知道我師父去了哪裏。”
秦沐無奈的攤開手:“我不知道邱老六怎麽教你的,你開了陰陽眼看看,這東西上面是什麽?”
本身秦沐是想給自己用大力符,将這玩意兒毀壞的,現在讓童成這樣誤解,也就幹脆攤開了手給他看,沒想到那和尚還是有些手段,讓童成在極短的時間内竟然會對這串佛珠産生極強的依賴感。
“這……”其實邱老六還算是不錯的,讓童成自己學會了怎樣去關閉陰陽眼,隻是這個念頭剛從秦沐腦袋裏冒出來又飛快的被他否認掉,因爲他看見童成很不好意思的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一個符文,遞給秦沐。
這個符文疊成三角形,裏面似乎還包着東西,應該是銅錢和大米,邱老六的本事秦沐還是知道一些的,這黃紙包的符文,還是他從通靈坊市與一位老道士換的方子,裏面有一些簡單的符箓之術。黃紙的符文外頭讓邱老六纏了一層厚厚的透明膠帶,應該是防水的意味。
瞅着眼前這中西合璧不倫不類的符文,秦沐哭笑不得,不過在這個符文入手的時候,秦沐就發覺,自己的陰陽眼自動關閉了,說起來,還真是個不錯的東西,這東西若是發給那種不願意進入通靈界但是又開啓了陰陽眼的普通人來用,的确是不錯,而且非常方便。
童成隻是看了一眼,就從秦沐的手上拿走符,哆哆嗦嗦的揣進懷裏。
“我可以破壞掉了麽?”秦沐輕聲詢問道。
童成忙不疊的點頭。
秦沐此時也懶得用巨力符了,畢竟那玩意還是有副作用的,直接将那些珠子放到地上,然後在旁邊找來平常邱老六用來壓東西的石頭,狠狠的砸了個稀巴爛。
最後,将那些粉末鄭重其事的交給童成,讓他扔進護城河。
童成接過那些粉末的時候,這才像是回魂了似的突然來了一句:“糟糕,我師父……”
“你知不知道你師父爲何跟着那人去了?跟着那人去幹什麽了?”秦沐皺了皺眉頭,既然那和尚來勢洶洶,自然也沒什麽好目的,估計邱老六現在兇多吉少。
想着電話還沒斷,秦沐按下了免提鍵。
電話裏還是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是兩個人在地上走路的聲音,然而又好像是在郊外,畢竟甯城雖然小,可所有的大路小路都還是有水泥地或者石闆的,而此時從電話裏傳來的聲音,似乎他們在野外的樣子,周圍時不時的傳來動物叫喚的聲音,腳底下似乎還有石子和沙土,不斷的發出摩擦的聲音。
邱老六挂掉電話那一刻起到現在,左不過二十分鍾的樣子,結果就是邱老六竟然跑了個沒影,而且從那電話上面來判斷,這貨甚至還跑到郊外去了。
這才這麽點時間,邱老六坐的是火箭不成。
“我知道他們去哪了。”一直擔心着的童成在轉悠了好幾個圈之後,突然像是悟了一般的說道。
“去哪?”
“離這不遠,跟我來。”童成這麽說着,臉上便堅定了不少,将那一手的粉末放在卷閘門内,一把鎖上了門,就給秦沐帶起了路。
童成所說的地方還真的離這裏不遠。
如果不是童成,大概秦沐都不會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童成所帶領的地方正是花街的最盡頭的位置,過了那棟看上去無比破敗的樓房之後,竟是一個開闊的足球場,不過這個足球場已經被荒廢,上面滿是石子和沙礫,沒有一片草叢,就連足球的球門,都是連都沒有的,隻剩下一個凄涼的框,立在那裏。
這麽大個足球場,周圍都是老式的,甚至有些還沒有住人的房子,看上去頗爲破敗,連玻璃都沒有。
整個足球場上寥寥數人,現在這個時間點,大多是上班族上班的時候,況且這個足球場上實在是太荒蕪了,居然連一片草都沒有,隻剩下光秃秃的土地,稍微有點風,就顯得塵土飛揚。
秦沐所在的地方正是一個球門的地方,整個足球場呈現出橢圓形的樣子,而邱老六正在另外一個門框的所在地,此時的邱老六是背對着秦沐的,他的周圍空無一人,沒有任何人在。
電話裏還在窸窸窣窣的響着,仔細聽來,似乎是風的聲音。
“邱老六!”秦沐隔着老遠吼了一嗓子,然而隔着老遠的邱老六并沒有回頭,他保持着那個姿勢背對着秦沐。
秦沐與童成對視了一眼,秦沐看到的是童成眼裏的恐慌,此時的秦沐想笑笑安慰這個驚慌失措的孩子,扯了扯嘴角發現,連笑都笑不出來。
心底有一絲恐懼和憤怒在不斷的燃燒着,秦沐和童成發了瘋似的跑向邱老六,直到跑到那個戰立的人的背後。
“邱……老六!”秦沐顫抖着叫了一聲,氣喘籲籲,然而對方還是沒有理他。
秦沐微顫顫的伸出一隻爪子,在邱老六的身後輕輕一拍,卷曲着頭發的中年男人一下子軟倒在地上,童成驚得傻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秦沐伸出手按在對方的勁動脈上,良久,他松了一口氣,邱老六隻是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