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沐的威脅下,對方奔潰了,還以爲是有多厲害,沒想到在秦沐兩次的符文下,就交代了個徹底,不過對方一開口,秦沐就沉默了。
據他所說,他也是甯家人,是那隻庶出造反的甯家其中一個。
聽到是人,秦沐就松了口氣,若真是個魔崽子,真正敵對起來,他手裏的勝算也不會有很多,别看現在他好像是一副委頓的模樣,要知道魔崽子們都是詭計多端的,要不下三道裏面,鬼,妖,魔中,魔就不會排在最後一位了,最後一位的,都是比較難除的。
魔崽子和真正的魔還是有些區别,要知道一個魔要是真的出現在人界,别說秦沐了,剛一出現必定會有預兆,怕是全通靈界都能知道這魔出現了,剿滅魔是每一個通靈者都必須做的事情,雖說現在末法時代的通靈者已經沒有當年那些會飛會成仙的通靈者那樣強悍,不過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解決辦法,這個辦法,就是軍火。
想滅掉一個成年的魔,沒一個卡車的彈藥是收拾不了的,還都得是火力充足的大家夥。
但是這些東西,都必須加持上通靈者協會特有的法術加持,要知道一般的物理上的攻擊是不會對下三道産生任何傷害的。比較遺憾的是,在軍火方面,國家一向控制的嚴格,目前爲止,被通靈者協會徹底改造了的槍炮,也不過一百支而已。
而魔崽子就不一樣了。
說白了,魔崽子是魔與人類的結晶,這小子既然是甯家的人,以甯家千百年來的通靈者大家族,應該不至于出一個養魔崽子長大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小子在後續的發展中,被自己的心魔所吞噬,暫時魔化。
人,堕入黑暗容易,要是想要重歸光明,可就難了。
看着飄蕩在半空中毫無表情的甯志國,秦沐的眼裏突然布上了一層怒氣,看似淡然的問道:“你說你是甯家人,那麽當年的甯家,爲何反目成仇?”
“爲了羽王的殘卷。”那貨倒真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個理由秦沐也曾想過,隻是覺得有些不大可能,因爲羽王畢竟是一位術數高手,他的東西,幾千年來不少人研究,《皇極經天》雖然少見,可現在已經有皇極派所制造出來更爲系統的理論研究,總比直接看《皇極經天》來的強,那畢竟是前人不斷總結歸納出來的。
隻是當年很多曆史都不可考,再加上羽王根本不曾在正史中出現,這手稿,一來多數人看不懂,二來也無法修煉,隻是幾張殘頁罷了,竟然能惹到一個千百年來傳承的大家族族内反目成仇,那也真是怪事了。
秦沐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那黑影兩團如同鬼火般跳動的眼睛動了動,似乎在笑:“難道你也認爲《皇極經天》隻是一本無用的術數書而已?全族有兩個人能看懂,一個是我,一個是甯志國。”
“但是,”那黑影兩團鬼火般的眼睛劇烈的跳動着,似乎很是生氣:“整個家族隻培養甯志國,因爲他是嫡系,我是庶……”那黑影似乎是生了極大的怒氣,以至于動作太大碰到了雷陣中不斷遊走的雷電。
這個動作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秦沐倉促所繪制的雷電和精心布置的符文陣是不一樣的,拇指粗細的雷電,看似無害,實質上有着成噸的傷害,隻是輕輕的碰了一下,那黑影身邊的黑色氣息便消減了許多。不過他動作也老實了許多,不再是張牙舞爪:“庶,就該死麽?”
秦沐無言以對,因爲他從小是被重華養大的,對于這些根本不清楚,不過在從前跟着小白看了一些家庭宅鬥劇,似乎庶出的孩子都過的不怎麽如意,封建社會的毒瘤,讓一個家庭根本就是千瘡百孔,是,妻妾成群對一個男人是體面,可對于一個家庭來說,是痛苦。
說白了,放在今天,庶出的孩子都是小三小四的孩子,又怎麽會得到大衆的喜愛的?
“所以支脈的甯家就将整個嫡系一窩端了?”和尚愣了一下,出口問道。
“不然怎樣?讓庶出同樣有天分的孩子成爲嫡系一脈的開封道具麽?”黑影突然激動起來:“我不反抗我就要死的啊,我有選擇麽?”
“當然,那個時候我确實沒有選擇,因爲是我的父親發動的。”黑影笑将起來,滿處都回蕩着他的笑聲,他突然操縱半空中的甯志國,将他一把扔在秦沐的面前:“從小,他那副臉蛋我就敬而遠之,從小,他就是被我欺負的對象,我們支脈強大,嫡系弱小,爲何我們不能取代?殘卷,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能修煉而已。”
秦沐愣了愣,有些不明白:“我記得羽王那本書隻是關于術數的著作而已。”
“沒錯,可難道巫祝都以爲羽王所會的隻有術數麽?”黑影淡淡的說道:“他畢生的功法,都隐藏于那本書裏,恰巧,幾張殘頁裏面有着一個修煉方向。”
“在判出甯家之後,我們便去了京城,并且因爲家族中幾個熱血男兒闖下的軍功,如今,在京中穩穩當當。”黑影無不得意的說道:“在臨走前,我将這個孩子要了過來,沒讓他死在那場大火中,因爲我的生活太寂寞了,需要一個東西來調劑。”
“隻可惜調劑還不到一年,竟然讓這小子給跑了,再後來,在去甯城外出玩耍的時候,竟然又遇上了他,而且還結婚了,這……可是相當有趣的事情。”黑影娓娓道來,似乎越來越興奮,而甯志國,縱使在沒有了清晰的意識後,在黑影說話的時候,身上還是忍不住顫抖着。
秦沐覺得很是奇怪:“别人結婚不結婚與你有什麽幹系?”
“要知道,我可是這小子的戀人,他曾經說過,最愛的人是我的。”黑影慢悠悠的說道,聲音帶着一絲魅惑,聽得秦沐一陣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