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槐樹歎了口氣:“現在村子裏所留下的都是當日沒有死絕的仆人們,而甯家分家之後,活着的甯家人已經離開了這裏,死去的,就成了龍脈上的冤魂,再加上整個充滿靈氣的‘靈珠'已經讓我封死,所以在時光的發酵下,漸漸的,整條龍脈的性質都已經改變。”
“如果你們不找來這裏,恐怕過不了多少時日,甯城要出大事的。”老槐樹面色苦笑的說道。
那槐樹倒是沒有說謊,一條陰龍,不在地面上做出點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陰龍”這兩個字了。
“爲何要分家呢?”秦沐很是疑惑的說道。
“後世的甯家以經商爲主,陰陽隻不過是在家族中挑選資質好的,來進行陰陽的培育,所以甯家的後代,一個比一個差。”老槐樹不屑的說道:“一點都沒有當初甯家先祖的風範。”
“家大業大,占地萬頃,那又如何?”老槐樹歎了口氣說道:“人類始終是貪婪的,因爲那些個黃白之物,鬧起了分家,并且越演越烈,因爲人多口雜,漸漸的還陸續出現了幾次兄弟殘殺的事情……最後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隻有分家……可誰曾想到,其中有一脈的甯家的人,發起了狠,直接将其他的甯家人全部燒死在房中。”
“大火連續燒了七日,”老槐樹感歎的說道;“直到什麽都不剩下,那時死去的還是嫡系一脈的,連最小的小公子都沒有留下,那個時候,他才二十歲,那麽稚嫩的一個孩子,資質那麽好的一個孩子,可惜了。”
“哦?”秦沐愣了一下,又是一場家庭悲劇:“似乎老樹對他印象深刻。”
“那當然,”老槐樹感歎似的說道:“整個甯家,隻有他有陰陽眼,可以看見别人看不到的事情,隻有他可以看得進甯家先祖留下的筆記和書籍,隻有他能繼承甯家先祖的意志,隻可惜名字難聽了點兒,叫什麽甯志國。”
秦沐隻是跟老槐樹閑聊,反正等待趙老實帶回來野味,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老樹聊天,聽得那老家夥羅嗦了一大堆,然後說什麽……甯志國。
等等。
秦沐蓦然瞪大了眼睛:“叫什麽?”
“甯志國。”老樹看到秦沐的反應很是奇怪,又重複了一遍,連忙問道,“難道上師也見過這個孩子?”
秦沐心中很是疑惑,不會這麽巧吧,面色奇怪的問道:“15年前,他已經死了?”
“不确定。”老樹的表情很是古怪,“那是個好孩子,是個善良的孩子,是嫡系一脈的最有天分的孩子,當日的情形亂得不得了,身臨其中那是感覺連内褲都找不到,我隻是覺得那孩子很可能早就遭受了不測,畢竟那年那麽大的一場火,一個二十歲的孩子,不可能逃出生天。”
歲已經成年了,可是面對那麽大的火,估計對方也根本逃不脫的。
秦沐站了起來,沒想到來這個地方躲避,竟然還能牽扯到甯志國這個名字,但是甯志國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在大街上随便吼一嗓子,都有不下于三個人回複你,誰知道這個甯志國是不是就是那個甯志國?
若是甯志國就是甯家的人,那麽就可以解釋,爲何他能夠魂魄離體來找徐薇薇,并且一持續就是兩個月,後來魂魄被人控制,才避而不見。
這種事情若是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秦沐是打死都不信的。
15年前那孩子 歲,那麽15年後,這孩子正好35歲,25歲與徐薇薇結的婚,可結婚的那一年便出了事,一直到十年都沒有找到兇手,似乎在年齡上,合情合理。
秦沐沉思着,和尚明顯已經不淡定了。
“我們把于修弄醒,開車回去吧。”和尚慢慢的說道,小升那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光于修一個刑警隊大隊長都有人敢給他直接下掉,小升和紅蓮他們這種表面上屬于無良公民的,内心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力狂。
當然,和尚自然不是擔心小升和紅蓮會出什麽事,他擔心的是,這倆暴力狂若是逼急了會對人家做什麽事。
被和尚這麽一說,秦沐也有些着急起來,但盡量的放淡了語氣說道:“等趙老實回來,人齊了再說,我們要走,還是要跟他們說一聲。”
和尚點點頭,有些擔心家裏。
“對方神通廣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秦沐知道和尚想到了什麽,冷笑一聲。
“額……”和尚一陣無語,他怎麽覺得現在的秦沐看上去有些可怕呢?
“你是不知道,甯志國這孩子……”一提到甯志國,這樹便興奮得不得了,任憑秦沐轉了幾次話題,甚至是強形轉話題,說了一會還是繞回這個孩子的身上,不知道的還以爲這甯志國是他的孩子呢。
“甯志國,有沒有一些特殊的愛好。”老是被那老樹将話題繞回甯志國,秦沐不知道爲何腦中卻想起的是當初紅蓮硬要看的冰戀視頻,一句話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那好像是這無良的貨要故意惡心那老樹。
“特殊的?”老樹一愣,皺着眉頭像是在思索,突然他開始說話,但是說出來的音色,跟先前已經不是同樣的語氣,顯得陰森而尖銳:“當然有,他的所有我都了解,若你肯做我的仆人,我一樣的告訴你……你别想逃了。”
“你丫的欠揍是吧。”秦沐的火氣“騰”的一聲就上來了,抓着匕首就朝着對方紮了過去,順手還扯掉老樹的一大塊樹皮。
整個樹幹被秦沐弄得劇烈顫抖,和尚在一旁看得冷汗直冒,他想,若這老樹有腳,估計此時已經直接從地上蹦起來拔腿就跑,瞅着那一塊巨大的樹皮和樹幹上汩汩流出的殷紅色的鮮血,和尚第一次有些同情這大樹。
“怎麽了?”那樹叫的聲音巨大而慘烈,他沒想到秦沐竟然會下這樣的狠手,一點都不留情面,此時的聲音也恢複正常:“上師啊上師!你的問題我可都是回答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爲何要這樣對我啊!!”
“爲何?你丫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這麽跟我說話。”秦沐怒氣沖沖的說道,手上的匕首就要往老樹的身上招呼了過去,和尚及時的壓住他的手,看着秦沐的眼睛。
“你仔細看,這老樹剛才與現在不同,是不是什麽東西上了他?”和尚眼疾手快的會所到。
“上?”秦沐冷笑一聲:“隻有人類脆弱的靈魂才無法抵擋,會被别人附身,他隻是顆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