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修看了秦沐一眼,知道這和尚是與秦沐一起的,若是和尚已經有一天一夜沒有吃飯,那麽秦沐也一樣,縱使他沒有及時的給予趙老實治療又如何?就沖他這份心思,自己都不能怪罪他,都是人,誰沒有忙昏了忘記了的時候?
對于秦沐所說,爲了給趙老實一個教訓,于修也甚爲同意,趙老實就是喜歡什麽破事都自己扛,也不看自己扛不扛的住,受點教訓也是好的,省的以後一天到晚個人英雄主義爆棚,就知道胡鬧,一看就知道電視看多了的。
“一會到我的住處吃好的,這幾天都在外面吃的野味,還真沒想到,甯城的野味還蠻多的。”于修輕松的說道,車子的行駛速度也加快了些,隻是周圍還是一派的荒無人煙,别特麽的說人了,就是人種的地都沒看見塊,不 是于修提醒,秦沐還真沒發現,甯城竟然還有這樣荒涼的地方。
甯城屬于南方,很多樹木會在冬日的時候也郁郁蔥蔥的,南方的天氣是濕冷的,對人來說那是最爲難受的日子,可是植物卻能很好的生存下來,所以南方的冬天,會很少看見一整片一整片的荒蕪的草地,總會有那麽一兩株長青的植物,兀自郁郁蔥蔥着。
“甯城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秦沐左右張望着,瞅着外面越來越荒蕪的場景竟然有燒焦的痕迹,心頭有些疑惑,可随着車子的行駛,他發現這些荒蕪的草地上,幹枯的地方,甚至還有燒焦的痕迹。
本想着或許是某個調皮搗蛋的孩子,見這裏的草地是一派的荒蕪,起了性子,一把火點了,就形成這幅摸樣,有孩子點火,也便說明這附近有人家了。
隻是卻不是秦沐想的這樣,随着周圍漸漸焦黑的土地,在車子的行駛下,漸漸的,焦黑的土地越來越多,甚至周圍都開始不那麽的平坦,一些大型的,看不出是什麽玩意兒的東西,随意的丢在路邊,全部都燒得漆黑,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什麽東西。
“這周圍怎麽……”秦沐剛剛說了一句,後面的于南便歎了口氣。
秦沐回過頭詫異的看了于南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你丫的還有歎氣的時候?
“這裏……大概是十五年前的時候,起了場大火,所以就荒蕪下來了。”于修沒好氣的笑了笑,對秦沐說道:“這裏,怕是知道點的,都會歎氣的,隻是我也是第一次聽見于南歎氣,很少見了。”
“嗯嗯。”秦沐忍不住想笑,自從烈揚那次,他還沒見過于南愁眉苦臉的,對着一片黑色的焦土,而且是與自身無關的,他還能那麽唉聲歎氣的,當真是稀奇。
“你倆懂個屁!”被一車上兩個人笑,再加上旁邊一個探頭探腦的和尚,于南的臉上有些挂不住,激動的吼了一句,這個時候正好車子經過一個大坑,坐在後面的于南被颠了一下,火氣更大了:“若是這塊地方還在,甯城怎麽可能還是那麽個鳥樣!媽蛋……”
“他火氣怎麽這麽大?”秦沐是莫名其妙,于南的火氣來的有些怪。
“他就是那樣。”于修忍不住道:“東想西想的,想要發财,他也不想想,十五年前若是甯家還在,也不幹他什麽事兒啊,十五年前,你丫的還在路邊挖泥巴呢。”
“甯家?”秦沐一愣,甯城縣志秦沐倒是瞅過幾眼,這甯城之所以爲這個名,倒不是取什麽甯靜祥和之意,而是因爲甯城,曾經出了個甯家。
與司空家一樣,都是甯城的百年望族,可是在年份上,司空家和甯家可不是一個數量級的,隻是甯家在政治的道路上沒有司空家拓的那麽寬,甯家走的是商路,尤其是在明清之時,甯家可謂是江南一霸,甯城也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城,改名爲甯城。
隻是後來甯家行事頗爲低調,到了民國時期,就是甯城人,都不一定能記起甯家這麽個人家來。
但是甯家在甯城的東郊,占地萬頃,卻是不争的事實。
“這甯家,略有耳聞,可後來爲何沒落了?”秦沐忍不住問了一句。
“好像是因爲家族内亂吧。”于修語焉不詳的回答一句,十五年前,他還沒做警察呢,秦沐那問題問得可真夠水準,他也隻是耳聞而已,甯家在甯城,是一個謎,縱使甯城是甯家的發源地。
此時外面的路已經很是颠簸,時不時的來一下,秦沐倒好,後面的于南和和尚是苦不堪言,尤其是于南,還要分心照顧着趙老實。秦沐回頭,看了趙老實一眼,口裏發出一陣莫名的樂音。
這是一種療傷的樂音,隻是這個與恢複的巫歌相比,隻能起到一種暫時緩解疼痛的作用,在古代的時候,常常用這樣的手段,其實這一段音色,也是恢複巫歌當中的一小段,有很輕微的療傷作用。
如果說恢複巫歌是一劑救命的良藥的話,那麽這一段音色,可以算作是療傷止痛的創口貼。
在秦沐吟唱完一小段音色之後,于南突然覺得,趙老實原本淡到快要忽略的呼吸聲,似乎加重了一些,蒼白的臉上也恢複了些許的紅潤。
“這是……”于南愣愣的看着秦沐。
“嗯,讓你抱着不那麽累。”秦沐說了一句,轉頭看向周圍那些荒蕪的地上焦黑的土,偶爾還有些斷壁殘垣,都是漆黑的,可想到十五年前的大火,是如此的轟轟烈烈。
和尚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知道秦沐的醫術斷然是沒有錯的,瞅着窗外那些焦黑的土還是覺得怪異,周圍荒無人煙,而他們竟然在這斷壁殘垣上面行走,總覺得心裏毛毛的。
“這裏都燒了十五年了,怎麽還漆黑漆黑的。”和尚一開口,連于修這個專心開車的都忍不住回頭看一眼,于南更是眼冒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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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眼放光,世界杯的帥哥可真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