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兒鄭淑芬的家還算是比較遠,屬于甯城最有錢的那撥人所住着的區域。甯城的老人是說甯城是有龍脈的,可是這條龍脈位于一座大山中間,關鍵是這山上還住滿了死人,祖祖輩輩,皆在那裏,有些甚至都找不到後人。城鎮政】府小手一揮,幾個推車上上下下一推,有後人的遷墳,沒後人的直接推了了事,不到一個月,便推出了一片靠着半山腰的空地,以此修了一片别墅區,供各式各樣的富人居住。
富婆兒鄭淑芬的别墅,就是在這片區域中最靠裏的位置,秦沐過去的時候,隻見那白色的别墅後面就是人爲所挖就的光秃秃的牆壁,甯城屬于南方,多紅壤,這紅壤有個特點,在雨水浸泡之後,就如同一片沼澤裏的淤泥一般,而一旦曬幹了之後,就如同磐石一般堅硬。
而鄭淑芬的愛巢的背後,正是這樣的紅壤,幸好此時還是豔陽天,否則若是下雨,秦沐覺得這灘泥巴有掉落的嫌疑。
這樣的開墾自然秦沐自是不同意的,可不同意有什麽辦法?如今整片别墅區内,那是一個綠樹環繞,内有噴泉的好地方,若不是鄭淑芬别墅後面還留着挖機挖掘後的痕迹,秦沐都想不到這裏就是甯城傳說中的龍脈,當然,在強行的挖掉别人的屍骨時候,這片區域還是出現過一些怪事的,隻是都被強行的壓了下來。
再加上這片地兒有高明的風水先生指導,漸漸的,這樣的事情則越來越少,直至現在,至少已經有兩年沒發生過怪事了,當然,這些東西不是被正确的引導而投胎了,而是被武力鎮壓了。
秦沐來的時候,清楚的感受到了某些地方有很深的怨氣,很顯然,這些魂魄并沒有離開,這些怨氣比較深的地方顯得比較涼快,秦沐瞅着那封印鬼魂的東西,也不像是近期會出事的樣子,也就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鄭淑芬的房子格局很是奇怪,雖然秦沐在風水方面不算是高手,可感覺還是有的,在門口摸着下巴長籲短歎了老半天,才一摸小白的小腦瓜,說道:“走吧,上去按門鈴。”
小白似懂非懂的看着秦沐的側臉,不知道這家夥究竟發什麽瘋,在想什麽,她瞅着這别墅還不錯啊,怎麽秦沐看見了就這樣的長籲短歎,難道是想起了家裏那破屋,有所感歎了?聽說司空露将自己的房子和家産都托與秦沐,怎麽沒見他動用分毫呢?
小白蹦蹦跳跳的按了門鈴,本以爲開門的是鄭淑芬的仆人,沒想到等了老半天,鄭淑芬本人竟然迎了出來。
秦沐打量着這個面色從容的中年婦人,她的模樣,一點都不像資料上所描繪得那樣老,可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眼角難免還會有些細紋,但是并不影響她的美麗,這樣一個美麗的婦人,難怪邱老六會一提到這任務就扯到這女人身上,人之常情。
那鄭淑芬穿着一襲吊帶落地長裙,外邊照着珍珠圓領小罩衫,頭發一絲不苟的盤了上去,用一隻水晶發卡固定住,走來的時候儀态萬方,端莊自信,秦沐也是第一回接觸到這樣的女人,一時間眼睛有些直了。
不過到底是接觸過衆多美女的人,不消一會就反應了過來,輕咳了一聲,生怕自己那神情會落入本就有些八卦的小白的眼裏,可回頭一看,小白那小眼神竟然比他還癡迷,這中年美婦是老少通吃,男女通殺啊。
不過小白那性别,用它自己的話說,就是活了太久不記得自己到底啥性别了,若不是像小升那種心念念的背負這一段感情的人,沒幾個妖怪,尤其是活了上萬年的妖怪,會時刻将自己什麽性别記在心裏,這又不是什麽特别要緊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容貌和歪在是無時無刻都可以改變的。
“我是……邱老六所介紹過來的……他應該跟你說過。”其實中年美婦鄭淑芬在一靠近秦沐的時候,就被他那一頭金發給吸引,忍不住想要上前摸一摸,但是終究還是忍住,秦沐瞅着她的直勾勾的眼睛,便知道眼前這女人走火入魔有多深了,她将所有的金發男子都當做是她的丈夫,所有的金發男子隻要能讓她高興一晚上,就可以得到她所有的财産,這是怎樣的心灰意冷,才會下定的決心?
“是的。”中年美婦伸出手,友好的跟秦沐握了握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請進。”
鄭淑芬的别墅占地還是很廣的,這與林港生的那棟相比的話有過之而無不及,秦沐很是驚訝什麽時候甯城也有了這等級别的富婆,可想了想,秦沐倒是明白了幾分,同樣的房子,同樣的占地面積,甯城什麽價格?香港什麽價格?秦沐隻知道,目前爲止秦沐最貴的房價也就三千左右一平方米,這種事情,在一線城市,是不可想象的。
别墅雖然好看,當然,秦沐和小白也過足了煙瘾,可在行走的時候,總感覺哪裏不對勁,直到走了好一會,秦沐才反應過來這不對勁的感覺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這地方太安靜了,身爲一個富婆兒,如果連個管家,連個廚娘,連個環保工人都沒有,那麽她算哪門子的富婆?不要告訴他,這女人是自己解決自己的夥食問題的。
好在秦沐來之前還吃了飯,否則要是指望私人出錢的話,秦沐早就餓死了。
進了别墅,那鄭淑芬熱情的介紹了一下一樓的格局,一進門便是客廳,而客廳再往裏走,進過廚房和廁所的時候,有兩個客房,看這樣子,今日秦沐和小白就住在這兩個客房裏。
看着小白蹦蹦跳跳的模樣,那中年美婦的眼裏浮現出一絲懷念:“若是我家的佩兒還在,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了。”
秦沐一聽身子一僵,難怪這鄭淑芬生得如此的相貌,坐擁如此的資産卻一直郁郁寡歡,離開她的不止丈夫還有女兒,秦沐的眼裏忍不住浮上一絲同情:“夫人切莫太難過了。”
鄭淑芬點點頭,眼裏卻淚水盈盈,盯着小白好一會兒,才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