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一個風水局。
真正的五鬼運财,跟市面上的那種“廣爲人知”的五鬼運财陣是不同的,因爲真正的五鬼運财陣是極爲兇殘霸道的,所采用的五鬼,是用自己最親密的人的靈魂,這最親密的四個字,包括自己的直系親屬,比如父母,兒女,妻子,關系親密的同學,朋友,同事,都可以用作五鬼的人選。
以秘法将五個靈魂禁锢,分别位于房間的五個方位,以秘法所聯系起來的五鬼,就可以爲施術者斂财了,就如同現在每個靈魂背後的那座金山一樣,這樣的金山越是沉重,所斂财的數量則越多。
被禁锢起來的五鬼,是有很深很深的怨氣的,所以他們需要香火的供奉,放在衰神旁邊,沾染了香火,再加上衰神的鎮壓,這些靈魂不僅不會反抗,而且還會認命的去做五鬼,幫助施法者斂财。
隻是這些,衰神是不會告訴鎮長的。
神,居然也會騙人。
“衰神又不是财神,你以爲你供奉的是個什麽東西?沒讓你病死都算好的了,你供奉這樣的東西,首先你的家人會遭殃,你的家人不是死于非命是就死于橫禍,隻是那衰神也算是聰明的了,反正都要死,還不如死的有價值,做些可以讓你富可敵國的事情,一舉兩得,更讓你堅定了信奉他的決心,不更好麽?”說話的正是和尚,一臉的厭惡,可還是耐心的解釋了。
那鎮長伏在地上,一臉的懊悔,可懊悔有什麽用呢?親人已逝一切都不複存在,縱使有了錢财又如何,縱使有了一切又如何?所有的快樂都随風而去,錢财之物,不過是眼過雲煙,稍縱即逝。
“啊!”鎮長突然之間發起了狂,朝着自己供奉的神像撲了過去,将那貓頭人身的神像撲倒在地上:“我窮困潦倒之時,有人告訴我供奉這個可以使得自己富裕,我開始的時候并不相信,隻是稍微的供奉下,也正如你所說,最開始的時候,靠近我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倒黴。”
“那告訴我的人說,正是因爲供奉的力度不夠,才會這樣,所以,我就……我就建立了神像,甚至在我成爲鎮長之後,要全城的人都供奉……”
鎮長說到這些的時候懊悔不已,秦沐閉上眼睛,似乎不想再看到他這個樣子,在鎮長打碎那個神像之後,邊上五個鬼魂都開始憤怒,它們身上的鎖鏈竟然在一點點的崩潰,如果仔細觀察秦沐,就會發現這厮一直默念着咒語,從未間斷。
突然間大廳右邊,靠着門的方向“轟隆”一聲,一個巨大的拳頭伸了進來,小升的腳底下出現兩根食指粗細的藤蔓,攔腰抓了秦沐就開跑,至于紅蓮和和尚,一個敏捷一個耐抗,根本不需要擔心。
大廳險些因爲這個突如其來的拳頭而坍塌大半,差點就砸到一臉懊悔的鎮長,那鎮長抱着自己的小兒子哭得泣不成聲,秦沐睜開眼睛,一臉漠然的看着那個哭得不成樣子的鎮長,被小升的藤蔓帶離漸行漸遠,也看不清楚那鎮長究竟如何了,狀似五個脫離了鎖鏈的鬼魂撲到他的身上,陡然間,那人發出凄厲的慘叫。
“怎麽回事?”一直秉承着西方佛祖的和尚聽着那聲音于心不忍,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話是不錯,隻是有時候自己造下的孽必須由自己承擔,也是怪不得别人,和尚伸頭一探究竟,卻聽得身後紅蓮來了句“小心”,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背後一股勁風傳來,到底是武僧出身,僅僅憑借一點勁風,便下意識的朝着邊上閃過去,饒是這樣,還是被對方的拳風擦到,倒飛至一旁。
若不是武僧在最後躲閃了那麽一下,那麽和尚可能就要悲劇了,被那巨大的銅拳打中紅心,就不是倒飛出去那樣簡單了。
果然,在飛出去的那一刻,和尚身上浮現出的金色光圈再度救了他一命,倒飛出去的和尚直接撞到鎮長家的圍牆上,隻是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便爬了起來,毫發無傷。
秦沐倒像是剛剛醒過來一般,先是被小升的藤蔓直接拖出了銅拳的攻擊範圍,再者紅蓮提醒和尚的時候,小升也分出藤蔓試圖去檔下那記攻擊,很顯然那是螳臂當車,由藤蔓上傳來的那股大力帶着小升一起倒在地上,因爲隻是一根藤蔓,關鍵的時候,小升直接舍棄掉了。
秦沐被小升帶得在拖動了一下,兩眼逐漸的從渾濁中變得清明,好像是剛剛才發現現在的情況似的,對着眼前那個占據了院子大部分的巨人來了句:“我靠!”
“别感歎了,這玩意怎麽解決?”紅蓮知道剛剛的秦沐又進入了神遊的狀态,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哪一次不是關鍵的戰局的時候這貨就開始神遊,壓根不考慮到朋友的感受,不過好在此時的秦沐已經清醒過來,他的巫歌将是對面那坨銅疙瘩的噩夢。
是的,院子裏面的那個銅鑄的大雕像此刻已經如同活人一般使勁的揮舞起來,到處揮舞着他的大拳頭,剛剛站起來的和尚,就被他從地上随便撿起來的一塊石頭砸了個正着,饒是和尚皮糙肉厚耐磨,也忍不住發暈。
“衰神附體?”秦沐疑惑的來了一句,看着貓頭人身放棄了手中的三角闆和直尺,隻用兩隻銅鑄的拳頭,揮舞得整個場上虎虎生風,再看看唯一還有點戰鬥力的和尚已經坐在角落裏抱着腦袋發暈,秦沐覺得,是他頂起全場的時候到了。
紅蓮業火燒在那團銅疙瘩上面如同撓癢癢一般,隻是小範圍的一點一點的融化着,就好像用一根蠟燭,在燒手腕粗細的鏈條一般,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内給這個大家夥予以緻命一擊。
秦沐深吸一口氣,一個音爆從嘴裏出來,話說空曠的場地上,音爆所發揮的效果則越大,而且秦沐這貨的巫歌從來都是敵我不分,當然也有分清敵我的時候,可次數也是僅有的,于是乎幾個小夥伴晃晃悠悠的抱着自己不斷發暈嗡嗡作響的腦袋,而對面的那個銅疙瘩,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絲毫不爲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