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殘缺的靈魂而已,秦沐根本對其提不起興趣:“我不會傷害他的。”因爲已經沒有傷害的必要了。後面一句話,秦沐并沒有說出口。
女管家含淚點點頭,再次看向司空羽的時候,已經是含情脈脈。
釋然抖了抖,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兩人的年齡差距讓釋然感覺渾身不适應,隻聽得秦沐幽幽的來了句:“你的年齡是編造的吧,你根本沒有那麽大。”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女管家邊說邊哭泣道。
“……這需要看麽?姐姐。從你當初直接把我賣到公an局,我就開始懷疑了。”秦沐的臉上劃下三道黑線,心說你這保養的境界也太高了,四五十歲穿上休閑服,看上去撐死二十,再好的保養也不能達到這效果啊,這麽想着,突然伸手從女管家的身上取走一根頭發,掐指算了算。
紅蓮一頭冷汗的看着秦沐的動作,秦沐那點本事她還是知道的,從前也聽重華唉聲歎氣過,說自己收了個數早死的徒弟,百位以内的加減法就得動用計算器,還不要說術數這樣難的計算了。
隻見秦沐掐了半天,突然臉色變得極爲古怪:“你就是那個和林小姐最爲熟悉的閨蜜?你們倆是閨蜜,你還好意思勾搭她的男朋友?”
“你懂什麽!”沒想到秦沐這瞎子竟然算準了,這話音剛落,就聽得女管家咆哮一聲:“那賤人豈配擁有羽的愛?而且從一開始羽就看上的是我,而不是她,若不是她是林港生的女兒,你以爲,羽會有那閑工夫搭理她?”
“也就是真正出軌的,而是這個男人了。”紅蓮氣得牙根癢癢,之前在空間被分割的時候,雖然找不到秦沐的人,可卻能聽到他的聲音,他與司空羽的對話紅蓮是聽得一清二楚,這男的根本就是個瘋子,若不是女管家始終死死的擋在司空羽的面前,紅蓮真想直接殺了司空羽。
“那他憑什麽要求林小姐要一心一意的愛着他?我想,最開始的時候,是林小姐發現你與司空羽的事情,才提出分手的吧?以司空羽的性格,不怪乎對林小姐動手了。”釋然思維清晰的分析道,聽得秦沐和紅蓮連連點頭,他頓了頓,從嘴裏擠出兩個字:“人渣。”
此時的司空羽身上布滿了黑色的密密麻麻的蟲子,不然多的話,釋然還真想多給上幾拳,通靈界不成文的規定中并沒有要求,不可以物理打擊。
通靈界并不是一個真正的世界,它甚至都沒有一個具體的形式,隻是衆多同行集結起來的叫法,之所以這樣稱呼,是取所有的同行的特點,他們都有通靈的能力,能看見鬼,甚至能讓鬼上身,讓妖上身,能驅鬼利用鬼甚至奴役鬼,所以才這樣稱呼,在這個世界裏,有着各種各樣的組織,門派,各自爲主,互不相幹,當然,也有邪惡的組織,比如說有名的通靈殺手組織,妖夜。
“你們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不過我不得不說一句,”秦沐冷冷的看着地上扭曲着臉,痛苦不堪的司空羽:“惡人有惡報,他有今天,都是他活該,他會那樣對待林小姐,也會那樣對待你。”
“你閉嘴。”女管家如今已經瘋魔狀了,看着地上不成人形的司空羽,“都是你,都是你害得他成這樣的,我要報警抓你。”
“抓我?”秦沐像是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天花闆上那些不斷滴落的血迹你不會是沒看見吧?這些死去的同行們如何解釋?罪大惡極的就是他,警察沒吧你當做同黨抓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還妄圖……”
秦沐話沒說完,女管家就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不過自然是撲空了的,隻聽得“砰”的一聲,那動靜,紅蓮眼睛一閉,不忍去看。
“爲什麽……”女管家斷斷續續的說道,腦門正中紅了一片,秦沐都覺得疼。
隻聽得那司空羽斷斷續續的說道:“不……不要……折磨……她……了,都是我的……我的……錯,給我們……一個……單獨……相處……的……時間……可好?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司空羽說的倒是實話,此時的司空羽整個臉上都是滄桑,縱橫交錯的皺紋爬滿了他的整張臉,頭發也變成了花白色,仿佛是一瞬間老了許多。
秦沐一怔,這司空羽,爲了争取呆在世界上的時間久一點,竟然燃燒自己的生命,使得苟延殘喘的時間變得多了些,怕是隻爲同這女管家多說上幾句話吧,這點倒是讓人欽佩。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了砸門的聲音,李涵那渾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你們已經被包圍……你們已經被包圍……若是現在投降……還是來得及的……”這中間竟然還夾雜着“砰砰砰”的砸門的聲音。
秦沐一捂臉,他是給這個逗比跪了,有這麽一邊說着包圍勸解的話,一邊示威似的砸人家門的麽?就不怕驚弓之鳥,别墅裏面的人全跑了?或者爆發了?
“樓下還一堆蟲子呢。”釋然驚惶的說道,直接蹭蹭蹭的下了樓,但又不敢太靠近,索性底下的蟲子并不敢靠近樓梯口,隻得蹲伏在樓梯上。
秦沐看了一眼一臉祈求的司空羽,點了點頭,歎了口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沒必要太過計較,再說,司空羽這個樣子,是必死無疑。
帶着紅蓮下了樓,跟釋然一樣,隻是蹲伏在樓梯口,他倒不是怕蟲子,他和紅蓮都是屬于靈魂狀态,可以毫無顧念的從蟲子上空飛過去,隻是有很大的可能觸發房間内其他的專門克制鬼物的器具。都結束了,秦沐也沒必要在這個上面消耗魂力。
若是秦沐再細心點,或者說心再狠點,站在司空羽的身旁看着他一點點的死去,或者回頭再看上一眼,也許女管家便不會稀裏糊塗的丢了性命,在他們三人一下樓,樓梯口因爲司空羽重傷,而已經消散了的結界,再次凝結起來,擋住了二樓的一切風景,誰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