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後退一步,有些嫌棄的看着漸漸消散成爲黑色煙幕的噬魂蜂,蜂群倉皇逃竄,露出司空羽那張帥氣的無懈可擊的臉。
隻是這張臉上如今除了可以看清五官,其餘的地方,都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噬魂蜂,這些蜂子一個個趴在他的臉上,尾巴上那根蜂針牢牢的釘在他的臉上,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剝落,外圍已經變成了黑色。
紅蓮正想上前看個清楚,突然和尚這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奔過來,一拳砸在司空羽的臉上,登時黃的,綠的,紅的,黑的,一起流出,釋然這一拳極爲巧妙,直接避開了司空羽臉周圍的那圈噬魂蜂,司空羽那白玉般的臉上似乎開起了大染坊,他也痛得弓起了身子,宛若蝦米。
秦沐目瞪口呆的看着釋然,從來沒想到這貨會突然跑過來來這麽一下,索性死亡之歌已經吟唱完畢,不然被釋然來這麽一下,因爲太過驚訝而生生打斷了,受到反噬的可就是他了。
所有的噬魂蜂在空中漫無目的的晃了兩圈,在釋然重重的一拳後,那些噬魂蜂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洩口,朝着躺在地上弓成蝦米的司空羽直直的襲了過去,司空羽猝防不及,全身上下籠罩在蜂群當中,疼得嗷嗷直叫。
“怎麽會這樣,怎麽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從樓梯口奔了過來,秦沐這才發現,空間卻是被司空羽扭曲了,否則,這會子他們怎麽會還呆在樓梯口,他的背後,竟然就是那個挂着藍色大貓的房間。
這個女人便是先前的那個女管家,雖然地上的那位渾身都讓噬魂蜂咬得死死的,根本看不出人形的一整坨東西,這女管家竟然第一眼就認出了,直直的撲了上去:“怎麽會這樣的!”釋然趕忙拉住,雖然現在與這女管家似乎是敵對,可她到底還是一個普通人類,噬魂蜂的傷害,是她無法承擔得起的。
“你幹什麽?”釋然甕聲甕氣的說道,他課還記得在門口的時候,這老妖婆對自己說的話,有些憤恨,看向她的眼神卻又很憐憫,不然也不會沖上去,就拉着她不放,生怕她沾染到一點半點的噬魂蜂,武僧的一根筋加上佛家的仁慈,秦沐覺得現在的釋然很是矛盾。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對他……”那女管家跪倒在地上,怔怔的看了半天,臉上淌下淚水。很奇怪的是,那女人似乎能看見秦沐和紅蓮,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不……要……哭……”地上已經不成人形的蜂群顫動了一下,似乎是嘗試着起來,顫抖了老半天,還是倒在了地上,原先司空羽的頭部隐約的化出一個腦袋,遠遠的看上去極爲惡心,那蜂群所化成的腦袋似乎做出了一個哭泣的表情:“我不喜歡……看你哭……”
“傻瓜……”那女人已經泣不成聲。
聽着兩人的對話,秦沐三人傻在那裏面面相觑,這尼瑪是什麽情況?
死亡之歌的效果是不可逆轉的,就是秦沐,都無法将中了死亡之歌的人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因爲一個人的意志最爲重要,如果他的意志夠堅定,也就不會被秦沐的死亡之歌所影響,司空羽賴以爲生的就是這些蟲子,它是他的夥伴,愛人,親人,所以它們不會背叛他,而深怕自己被背叛的司空羽,骨子裏還是害怕蟲子背叛他。
而死亡之歌,之所以會讓對手一心尋死,因爲歌聲聽了以後,會激發他們心中最爲恐懼的東西,比如司空羽,最怕蟲子背叛他,一旦蟲子倒戈,他的心理那層防線也就崩潰了,一心求死,是必然的,隻不過現在女管家的出現,司空羽變得有些奇怪,怎麽說呢,有點有一線希望的意思。
“有你在……真好。”那張恐懼的臉笑了笑,看上去更爲恐懼,臉上的噬魂蜂好似變成了玻璃般一樣,慢慢的變淡了,露出原本司空羽的那張帥臉,一些噬魂蜂竟然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沒想到最後,我的蟲子,竟然選擇背叛我。可是在這最後……守在我身邊的……竟然是你……”
秦沐臉色凝重的看着那些離開了他的身體的噬魂蜂,他沒想到,在女管家出現之後,這些原本襲擊司空羽的蟲子竟然會放手。死亡之歌激發了他心中最大的恐懼,他認爲蟲子會背叛他,那麽蟲子就會背叛他,隻是讓他思維混亂,徹底絕望,才可能,讓他一心求死。
可女管家的到來,竟然讓噬魂蜂離開,讓他心底有了那麽一絲希望。聽着這兩人的對話,該不會是情侶吧?前任林家女婿,竟然跟四十多歲的女管家有一腿,這是得是多大的新聞啊。司空羽一直懼怕别人背叛他,或許是從前受了什麽刺激也說不定,所以當他懷疑,也僅是懷疑林小姐出軌的時候,會做出那樣過激的舉動。
紅蓮對秦沐的巫歌很是熟悉,畢竟重華也是靠這個吃飯的,她自然知道第二十篇章的巫歌代表着什麽,如今看着司空羽竟然有好轉的迹象,想着之前的同行說不定就讓眼前這瘋子給滅殺了,手中陡然間竄起半米高的紅蓮業火,把秦沐和釋然都吓了一跳。
女管家死死的擋在司空羽的面前,哭着道:“我不許你們傷害他!”
通靈界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得以法術傷害普通人,這并不是通靈界所規定的,而是一條自然規律,對普通人造成傷害,對自身的功德,業障會有很大的影響,嚴重的,天空中會直接降下雷劫以作懲罰,比如上次奸佞模仿雷劫降于秦沐頭上,實質上,若秦沐身上沒有厚重的功德撐腰,估計,雷早就劈下來了。
女管家死死的擋在司空羽的身前,紅蓮隻得散去手中的火焰,她若是一個沖動出手了,倒黴的可是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