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住這裏嗎?”一個身穿白色運動服的男孩子突然出現在女管家的背後,她回過頭,那男孩子很是陽光,一頭清爽的短發,左邊的耳垂上還有一顆銀色耳釘,不知道爲什麽,女管家看到他總覺得很熟悉的樣子。
“可以。”女管家面帶微笑,這房間因着想着是給秦沐準備,所以比較大也沒有住其他的人,可這陽光男孩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林港生請了什麽人來她也不甚清楚,因爲那個時候,在外面主持的就是林港生,她隻負責别墅裏面。
“不過你這個房間有點大,我會若是一會房間不夠分,我會考慮多安排一個人在你這裏。”當男孩即将推門而入的時候,女管家又面帶微笑的補充了一句:“您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怎麽會呢。”那男孩順口說了句,轉頭看了看旁邊,他的那邊正好是紅心女王的房間,笑了笑,便進了門。
女管家是所站的這邊,正好那男孩背對着她,所以那個笑容,她并沒有看到,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安排,警察們的這個決定讓别墅更加繁忙,想起還有林小姐需要他照顧,而且林老爺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她便一個頭兩個大。
若是綁架,到這個點了,應該打電話提要求了吧?
李涵可有的忙了,四個目擊證人都說是林先生的前女婿,劫走了林先生,而對于這個女婿,李涵之前也不是沒有聽林先生提過,是司空家的那小子,司空羽。
司空家雖說有點勢力,但還真不至于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這可是法制社會,已經有了四個目擊證人,李涵到底還是有些理直氣壯,叫司空羽過來問話,喝喝茶,還是可以的。
秦沐進了房間之後,手中的判官筆便注入了靈力,漲到大概三倍的大小,面色不變,在空中以靈力爲輔,刻畫了一個又一個的繁複的符文,這些符文凝聚在空中,形成一幅美麗的圖畫。
釋然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些,正想說什麽,讓紅蓮一把拉到一旁,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趁着秦沐還在忙活,竟然一把坐了下來,開始冥想打坐。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秦沐的符文已經繪制完畢,低低的吟哦之聲從秦沐的口中發出,仔細聽來,竟是一首不成調子的巫歌,這巫歌極爲怪異,所發出的聲音與一根弦所撥出來的聲音類似,時而粗犷,時而婉轉,時而餘音繞梁,時而斷腸訴情,那些白色的靈力符文,在成形之後,一直在秦沐的頭頂不斷的旋轉着。
在秦沐開始吟唱巫歌的時候,這些符文化作千條萬條的線,以秦沐爲圓心,一點點的向外輻散開來,如同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纖細的花瓣,妖娆而卷曲的朝着四面八方伸展着。
這些靈力線千條萬條,如同纏毛球一般,将秦沐周圍纏得好似一顆巨大的毛線球,這些靈力困在其中,沒有一條離開房間,直到秦沐的巫歌吟唱了大半,這才從那團亂糟糟的毛球當中,出現了一根活躍的靈力線,在房間繞了老大一圈之後,直直的從之前林先生被擄走的那扇窗子奔了出去,不一會,便沒了蹤影。
環繞在秦沐身邊巨大的毛線球突然消失,那些靈力線重歸秦沐的身體中,此時秦沐的巫歌也吟唱完畢,他的手中還緊緊的攥着一根靈力線,它飄向窗子的方向,遠遠的延伸到外面。
“如何?”此時的紅蓮也睜開了眼睛。
“鎖定。”秦沐的額頭上全是虛汗,是消耗過多的靈力所造成的,不過眼裏卻是一片喜色,無比開心。
秦沐剛剛所使用的是極爲耗費靈力的一種手段,追蹤,這種追蹤可以溯回時間,從最初的時間點開始查,找到追蹤者所需要的東西,然後一追到底。
秦沐所吟唱的巫歌,正是三十三篇章中的第二十一篇章,追尋,這首巫歌秦沐一般的時候都不會選擇去唱,因爲耗費實在是巨大,它所要求的嗓音和技巧也是頗爲奇怪的,時而粗犷,時而纖細,實在是不好把握。
要知道,巫歌和符文一樣,在中間的時候皆不可斷裂,如有斷裂,則将會造成反噬,秦沐維持也極爲辛苦,因爲是二十一章,難度上比二十章的死亡之歌還要複雜,比起後面幾篇純輔助的巫歌來說,二十一章的确是個奇葩。
可它也有不可忽視的效果,比如今天的事兒,使用這首巫歌是最爲恰當的。
隻是耗費的靈力過大,秦沐擦了擦腦門的汗,搖搖欲墜,一旁的紅蓮沒好氣的搬來一把椅子,随意的往秦沐跟前一扔,道:“沒那個本事就别逞強。”
刀子嘴豆腐心,這麽說着,卻還在秦沐的後背給了一巴掌,霸道的紅蓮業火通過她的手,傳遞到了秦沐的心脈,這股巨大的能量與先前小白當中的不同,若是小白體内的是大灰狼,那麽現今秦沐心脈中所沖擊的則是喜羊羊。
這道能量一直滋潤着秦沐的心脈,秦沐有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感受着手中的靈力線越來越遠,心中也在估摸着距離,體内還在不斷的煉化紅蓮所給予的能量,這股能量若是全部消化,則不僅僅能恢複體内的靈力,甚至還能提升點靈力的儲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隻是紅蓮并不輕易給人以能量。
手中的靈力線還在往外奔,這是消耗着剛才滿堂的毛線球才會有靈力繼續支持,秦沐有些擔憂的看着手中的線條,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撐到靈力線找到對方的時候,好在紅蓮業火護着心脈的時候,隐隐約約的能感覺到一部分靈力正在的回複着。
好在現在還能夠追上,秦沐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可大概過不了多久,秦沐便笑不出來了,倒不是因爲靈力耗光,而是他敏感的發現,這靈力線所追着的那個人,竟然再次進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