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陣騷動,難怪那老家夥一來就這樣的嚣張,原來是天月教的人。
天月教,本來是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宗門,在末法時代,除卻昆侖,蜀山,天山,少林還能保存着點自己的一點根基之外,那些曆史上出現的一些小宗門,基本上都已經沒了。
而天月教發展起來也确實很離譜,屬于不斷以高價挖人,然後自身壯大的小門派,尤其這兩年發展得極爲迅猛,甚至有謠傳說,天月教還打算辦自己的銀行,自己的國度。
天月教崛起的秘密,早在街上發了好幾十個來回了,隻是秦沐這幾日太忙,壓根都不知道,況且也不想知道,懶洋洋的答道:“天月教?又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歪門邪道,沒聽說過。”
那老道幾欲吐血,心裏暗罵秦沐是個土包子,不過這會子卻沒時間跟這個土包子進行理論,他驚恐的發現每一張符文開始顫抖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開始攻擊。
這一發現讓他直接跪了下去:“你總要給我一個殺我的理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理由?”秦沐笑笑:“看你不爽算不算理由?”
話音剛落,幾十張喚雷符齊發,此時老道所站着的地方,化成了一個巨大的雷球,讓人不寒而栗,林港生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本來周圍的毒蟲就已經讓他處于一個神經緊繃的狀态,秦沐的雷球一出,林港生怪叫一聲,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紅蓮此時卻覺得秦沐帥極了,這樣殺伐果決的秦沐是她從來沒有見到的,看來重華離開以後,秦沐的性子到底還是變了不少。
雷球足足持續了二十多分鍾,雷光才逐漸的消失,雷球所在的區域,地面整整塌陷了十公分,但是,雷光漸漸散去,中間所立着的人影并沒有倒下。
一層淡淡的,土黃色的光幕籠罩在老道的身上,在雷光終于退卻的時候,那層光幕也消失得一幹二淨,仿佛從來就沒出現過。
土符。秦沐心頭狂跳。
看着老道那長長的胡須被燒的短了一截,頭發披散,也是黑一塊白一塊,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完好,雖然形象不咋地,但是那枚土符,到底還是保護住了他的性命。
茅山道士最擅長制作這樣的土符,天月教的幾個厲害的倒是大抵都是從别的地方挖來的,這道士怕是原本就來自于茅山,不然怎會制作防禦力如此強悍的土符,能抵禦這麽長時間的雷球的,可不止一張土符。
當然,也不排除這老道與别人交易的。
“符文繪制的樣子與别家這樣不同,你是巫祝。”那老道吐了口氣,恨恨的說道:“我竟然沒看出來。”
巫祝兩個字讓對面的一群人莫名其妙,巫師就巫師,巫蠱就巫蠱,可巫祝是個啥玩意。
紅蓮一手撩過耳畔的頭發,聽着周圍的議論聲,雙手顫抖,真想直接掐死這幫二貨,從前是重華出來行走的時間太少了,或許也隻有幾個老家夥還記得什麽是巫祝。
倒是站在一旁的釋然眼裏閃過一抹震驚,看向秦沐的眼神已經是崇拜,至于爲何秦沐會突然對那老道出手,從他的眼神來看,似乎并不關心這個問題。
“那是你的孤陋寡聞。”秦沐淡淡的說道。
“哼,别以爲能夠繪制幾張與衆不同的符文就可以睥睨天下,到底來說,符文還是我茅山道士的強!”那老道斬釘截鐵,不給人留下半點餘地。
“喲,你不是天月教的麽?” 紅蓮陰陽怪氣的聲音差點刺激的老道吐血。
“是啊,做個茅山道士,至少堂堂正正,可也總比使用這些從無辜活人身上所提取出來的魂晶的天月教垃圾,來的光明正大。”秦沐的聲音不大,卻貫穿于整個場地中,讓所有還在竊竊私語的聲音都安靜下來。
隻聽得秦沐慢條斯理的說道:“此老道與我是在同一個縣,最近縣城發生了件大事,這幫天月教的狗屁道士,爲了一己榮華,私自對無辜的普通人施法,将他們的陽壽壓縮之後做成魂晶,生命越是鮮活,生前本事越是強大的普通人所作出的魂晶則效果越好,至于魂晶的效果,想來剛剛你們也見識過了。”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在場的哪個不是普通人度過過來的,那個小蘿莉皺着眉頭道:“若朋友此言屬實,那老道确實該死,難怪魂晶的味道竟然和孟婆所做的壽包竟有幾分相似。”
“壽包畢竟隻是增加幾年或者幾十年的壽命,而這魂晶,我看好像是可以直接将人從鬼門關裏拉出來,斷是不同。”一個聲音甕聲甕氣的說道。
“既然朋友也解釋過了,我們對于您和老道的事情,不會插手。”那個内家高手的中年人高聲說道,他聲如洪鍾,讓那老道的臉色瞬間慘白。
不過秦沐此時心中卻在罵娘,他不知道對方身上究竟攜帶了多少土符,自己一下子損耗了這麽多張喚雷符,若不是那幾天閑來無事準備充分,恐怕現在早就彈盡糧絕了,他提起老道的事情,是想激發在場人士的正義感,從而出手跟他一同對付老道。
不過那中年人說過以後,基本全場都是這個意思,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我來助你。”說話的正是釋然這個和尚,全身虬結的肌肉暴漲,金色的佛光閃耀,對面的老道不寒而栗。
釋然這個武僧的佛拳,秦沐是見識到了,微微一笑,手中微動,又是一把符捏在手中,喚雷符所剩無幾,隻有其他屬性的符文,朝着那老道拍了過去。
“卑鄙。”瞅着秦沐所拿出的符的數量,老道臉都白了,擠出一句,頗爲憤怒,不過憤怒歸憤怒,和尚已經遍身金光的撲了過來,這使得他不得不躲開,土符特可知剩下最後幾張,剛剛爲了抵禦秦沐的攻擊,已經耗費掉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