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的背部着地,本就被那雷電劈得稀巴爛的後背,再次重創,他吐出一口紅黑色的血,洗刷着臉上漆黑的顔色,嘴巴更是蒼白到了極點。
小狐狸直直的沖了過去,攔在紅蓮面前,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惡狠狠的看着紅蓮,野獸的本能使她龇着牙齒恐吓着,渾身的毛都豎起,像隻紮了毛的刺猬。
“哦?”紅蓮一手撐着頭,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這麽多年了,頭一次有妖敢對她示威的,難道覺察不到她身上身爲上位妖類的威壓麽?
隻消一個小指頭,紅蓮就能讓小白煙消雲散,看着小白純淨的眼神,紅蓮搖了搖頭,看來跟着重華太久,原本的殺戮之心都消散的差不多了。
手上微微一彈,眼前還在炸毛的小家夥,就如同炮彈一樣倒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後面的牆壁上,再掉落下來。
秦沐剛剛喘勻了一口氣,就見小白倒飛了出去,正想開口說什麽,卻感覺一股蠻力從那綢緞上傳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跟着飛了出去。
直直的撞上那歪歪扭扭的樓梯,秦沐腦袋上一痛,這姑奶奶是存心想拆了屋子,剛剛咳出一口紅黑色的血,就讓她甩上了天花闆。
每摔一下,秦沐就感覺到,透過那紅色的緞帶,一股非常霸道的氣息進入他的身體,身上的傷,也在這樣的霸道的氣息中,的恢複着,這效果,比巫歌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秦沐知道,紅蓮這是在爲他療傷,這種另類的療傷方法也不知道她怎麽想出來的,不過那股霸道的氣息進入身體的時候,也是同樣的痛苦。
像是大刀闊斧的改造着他的身體,那股氣息認爲不該出現的,一律都給去掉,這樣橫沖直闖的氣息,唯有通過不斷的擊打秦沐的身體,才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小白卻不知這點,秦沐的外表确實也讓這煞星折騰得不成樣子,看上去凄慘無比,它掙紮着從滿是碎石的地上站起來,身上的皮毛不僅因爲剛剛的雷電,看上去黑一塊白一塊,再加上紅蓮那一下,可謂是髒兮兮難看到不行。
這客廳被破壞到差不多的時候,那女魔頭終于住了手,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綁着秦沐的那條紅色緞帶也回到了她的手中。
紅蓮站起身,身後的躺椅也化爲原先幾條緞帶的樣子,連同手中的那條,齊齊化成了紅色的煙霧,成爲她身上那條抹胸宮裝長裙的一部分,仿佛一開始就是這樣,沒有出現過。
“也差不多了。”看着随意的仍在客廳中央,擺着一個正常人類不可能達到的詭異姿勢的秦沐,那女魔頭一臉笑容,如沐春風。
秦沐此時是擡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仿佛全身都要散了架,累到不行。
他身上的傷害,看着恐怖,實質上沒傷及他一分,身上的内傷,包括上回使用巨力符所留下的後遺症,都因着紅蓮這一番連消帶打,消失得幹幹淨淨,隻是外表看上去凄慘些。
紅蓮見也處理的差不多,便準備擡腳離開。出來的時間太久了點,她想。
“咦?”紅蓮輕咦了一聲,隻見她那光潔的腳踝上,一團狐火死死的抵住她前進的步伐。
這樣弱小的狐火,紅蓮随便一個手指頭都能讓其消滅,嗤笑一聲,舉目看去,對面的牆,碎石和灰塵的中央,一團小小的白影頑強的立在那裏,盡管周遭已經是凄慘無比。
紅色的光點浮現在紅蓮的指尖,隻消輕輕一彈,那光點便如同炮彈一樣,直直的沒入那小狐狸的腦門。
“有意思。”紅蓮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與此同時那紅色光點入體,就如同一杯醇厚剛烈的酒,緩緩入口的時候,隻感覺到像刀子一般刮着的生疼,可喝下去的時候,卻能從腹部溫暖起來。
小白的眼睛瞪圓了。
在意識模糊之前,隻聽得那女人輕飄飄的來了句:“小家夥,倒是個忠心護主的,隻是這實力差了些,能不能消化,就看你的造化了……”
紅蓮說完,便一腳踏成了虛無,身上已經近半的變成了透明,下一秒,便消失不見。
直到确定紅蓮已經離開,躲在排位後面瑟瑟發抖的一衆鬼魂們,這才戰戰兢兢的一點點的移動到秦沐,這位救命恩人的身旁。
幾隻膽大的,搬動了下秦沐如同一灘爛泥的身體,隻見秦沐的胳膊以一個常人無法做到的角度彎曲着,當它提起來的時候,像是一條沒有任何支點的繩子,在空中飄來蕩去。
“砰”的一聲,秦沐那個破門被人一腳踹開,已經受到過紅蓮驚吓的鬼魂們,“嗖”的一聲,跑了個幹淨。
還剩下一個抓着秦沐胳膊的小家夥,看了看周圍,丢下秦沐的胳膊撒腿就跑,方向還跑了個錯的,一頭撞在牆上,被重華所設立的防護陣直直的彈了回來,撞在地上,搖晃搖晃腦袋,這才直撲牌位,躲在後面,再也不敢朝大廳看上一眼。
進來的是于修和趙老實,他将趙老實架在自己胳膊上,進來的時候讓趙老實斜靠在他的身上,伸腳一腳便踹開了門。
不知道是因爲這門已經年久失修,還是說之前就讓紅蓮惡整過。不管怎樣,于修一腳踹進來的時候,是力道使大了的,其實輕輕一使勁,這門估計就報廢了,使用力氣過大的後果就是慣性不小,于修架着趙老實直直的栽倒在門口,吃了一鼻子的灰。
“啊呸……”于修扔下一臉菜色的趙老實,這貨也不是不能走路,隻是被那麽粗的雷電給吓得有些遲鈍,反應稍慢,而且還腿軟,于修無奈,隻得扛着比他高出不少的趙老實,進了診所。
于修想着是不是又有什麽東西刺激到他了,難道還得拜托秦沐給他洗個腦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