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爆炸頭湊在一塊,那味道彼此是嫌棄不了多少,白面道士讓胖子架起來,瞅着那道士滿臉的焦脆,近了還能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肉香。
一臉如玉的肌膚讓那雷電整成了黑色,再看看披散下來的大波浪頭發,被胖子架着的時候的嬌喘吟吟,若忽略了性别,當真是個黑美人。
看着如此狼狽的道士,秦沐在想,剛剛那頓雷電會不會太狠了?
不過這也怨不得他,若是開始那道士不定着自己那麽多符紙,也不會幹脆用血符來對付他,七道喚雷符同時引爆,若是那道士沒有土黃色的防禦符,此時早就見閻王去了,還留着他在這“嬌喘吟吟”?
白面道士大半個身子都倚在那胖子身上,好在那胖子皮糙肉厚,多個人壓在身上也穩得住。
“你我并我冤仇。”白面道士胸口起伏了很久,眼神在趙老實和秦沐之間逡巡了好幾個來回,這才幽幽的說道。
“可現在有了。”秦沐看了眼一臉難受的趙老實,攤了攤手。
那道士讓秦沐這麽一噎,有些急躁:“你何必與我爲敵,我們完全可以合作的。”急急的說出這句話,那道士倚在胖子身上連連咳嗽。
秦沐等他咳嗽完,這才道:“我覺得我們沒什麽好合作的。”
“巫祝,你的眼界太小了。”那白面道士聽得此說,竟面露譏諷,趙老實要不是因爲背後還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真想沖上去扇他兩巴掌,此時的他近乎于失去理智,若不是于修一直死死的掐着他的手,早就沖上去了。
秦沐一捅水從天而降,澆熄了火焰,卻沒将趙老實的傷口給弄好了,依舊是火辣辣的感覺,也沒将他心中的怒火給澆熄了,如今他瞅着白面道士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仇人一樣。
“巫祝,若是你選擇跟我們合作……”那道士示意胖子關上門,胖子則一臉黑線,那門不是讓您老人家踩在腳底下的麽……隻得朝着後面揮了揮手,那群被他帶來的“手下”,拖着時不時打擺子的身體,退後了數步。
“我們會将‘魂晶’分享與你,你的實力,已經引起了我的興趣。”白面道士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玻璃瓶,裏面放着些許白色的晶體,遠遠的看不清究竟如何。
魂晶?秦沐眼睛一眯,這東西……似乎很熟悉的樣子……有一種很熟悉的味道……
當那道士獻寶似的,将那瓶東西打開,那瓶子裏的味道散發出來,那是一種異常溫暖的味道,暧昧,緩慢,如同醇厚的老酒,散發出來誘人的,迷人的味道,讓人聞之一醒。
趙老實聞見這味道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兩步,于修一早就在後面掌住他胳膊,都能讓他掙脫了開去。
眼見趙老實眼裏出現了迷戀之色,秦沐臉色不變,甚至連看都沒看趙老實一眼,伸出腳來就在他腳背上狠狠的踩了一腳。
趙老實疼得一聲慘叫,于修和于大夫則是詫異的望着秦沐,不明所以,而秦沐的收回腳,一臉無辜的看着對面的白面道士,好像在研究那道士“黑美人”的造型。
趙老實痛嚎一聲,完事伸手捂着自己的腳背,又因爲這個動作牽扯了背上的傷,一時間疼痛難忍,額頭上的汗都滴了下來,秦沐用餘光瞟了一眼,露出一絲不忍,又直視前方。
“哪個王八蛋踩得爺爺我……”趙老實剛剛處于迷離的狀态,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此時才反應過來,腳上卻是劇痛。
于修和于大夫輕咳一聲,這倆兄弟相當默契得就當沒聽見趙老實的問題,眼睛四處溜達着看着别處,唔,天花闆的花紋還不錯……
趙老實隻說了一句,便說不出話來,因爲那隻被踩得腳也是剛剛讓那道士死死抓着的腳踝,此刻身上三處疼痛,尤其是背脊,被灼燒之後,還讓他這樣彎下腰來,登時疼得滿頭大汗,直接坐在地上。
秦沐雖然沒直視趙老實,卻也将其反應暗暗的觀察下來,記在心裏,臉色陰沉:“你所拿出的,究竟是……”
“是聖品。”秦沐還未說完,那人便打斷了,将那瓶東西的木塞塞好,“巫祝,作爲修煉之人,若是連‘魂晶’這等美味的東西,都不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
聽聞此言,秦沐倒是真的仔細的想了一圈,從重華之前教于他的,再到後來自己看書所學習到的,可惜這一圈圈的下來,他還真沒聽說過‘魂晶’這種東西。
老頭離了才五年,五年就與社會脫節了麽?
秦沐這麽想着,臉色卻是不變,道:“要是我說我未曾聽說過呢?”
那白面道士愣了一下,看着秦沐的眼神已經是驚懼,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麽地方去了,戰戰兢兢的來了一句:“我聽說,巫祝很早就已經起源,可是到了現在,也僅有十五代,每一代巫祝平均壽命是在300年左右,長的,甚至有500多年……”
秦沐點了點頭,這小子功課做的不錯,确實如此,不過長的,800多年,可看上去還是很年輕,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露出老态的。比如重華,已經過百歲,可看上去最多是一個中年男人的模樣。
“您未曾聽說過,可能那個時代還沒有……”不知不覺中,那道士竟然改了稱呼,沒有了從前那種倨傲的感覺,那根炸了毛的拂塵夾在他咯吱窩裏,再配上那一身黑美人的造型,怎麽看怎麽别扭。
“第十五代巫祝,您活了這麽長的歲數,沒見過也是應該……”那白面道士徹底想歪,以爲秦沐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古董,所以連“魂晶”是什麽也不知道。
秦沐也懶得去解釋,好整以暇,隻聽得對方幽幽說道:“如此,我就給您做個示範。”
那道士将半瓶魂晶從瓶子中拿了出來,好似柔軟如同碎裂了的果凍一般,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嘴裏,站在他旁邊的胖子望眼欲穿,向來若不是因着那道士的身份,早就上去強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