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面出奇的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确切的說是,什麽都沒有,在秦沐踹開房門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聲音都銷聲匿迹,仿佛一切從來都沒出現過。
秦沐快步走到自己床位旁邊,發現烈揚隻是換個姿勢繼續睡着,露出一隻穿着病号服的胳膊,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秦沐環顧着四周,他總覺得哪不對,剛剛的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竟然連一絲蛛絲馬迹都沒有留下,這才叫人疑惑。
秦沐在四周檢查了一番,一切都很正常,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順便看了一眼靜靜的挂在牆上的電視,捉起扔在烈揚床頭櫃上的遙控,随意的摁了幾個鍵,電視沒有絲毫反應。
秦沐眯着眼,走近了那電視,發現電視的電源燈都已經關閉,他仔細想了想,好似自己睡覺之前就沒有關電視,而後來被于大夫一掐,追着就出去了,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由于電視是挂在病房的西南角,離着地面還有不小的距離,秦沐無法,隻得搬了旁邊的凳子墊腳,站到上面細細觀察。
仔細的瞅了半天,秦沐很是無語的在電視後面找到了一根已經斷了的黑線,據秦沐的判斷,這似乎就是該電視的電源線。
不會真有誰這樣無聊吧?趁秦沐睡着的時候剪了電源線,然後還細心的幫忙關了燈。
秦沐站在椅子上這樣想着,突然電視畫面竟然一閃,一片灰色的雪花出現,跟着就是嗡嗡的電視聲音,秦沐一愣,難道剛才那截斷了的線頭不是電視的電源線?
用手上去使勁的拍了兩下,那電視上面的雪花翻了個頁,一陣震耳欲聾的哈哈大笑聲傳來,聽上去是位男子,中氣十足,秦沐事先沒有料到,電視裏竟然在沒有圖像的情況下,突兀的傳來這樣清晰的大笑聲,差點失足從椅子上掉下來。
這哈哈大笑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秦沐連忙摁着遙控器,欲關了電視,卻沒有絲毫反應。
媽蛋,這個時候失靈。秦沐心中煩躁,差點把遙控器給丢在地上,連續按了好幾個鍵都沒有反應,秦沐懷疑,自己用這東西砸過人,是不是給砸壞了?
秦沐伸手在電視機上尋找開關,未果,電視機裏的那哈哈大笑的聲音根本停不下來,好像在不停的嘲笑秦沐似的,秦沐心頭沒來由的冒火,伸手繞到電視機後面,對着那團亂七八糟不知道幹什麽的線,胡亂扯着,總想着扯斷某根線,它就安靜下來了。
然而嘗試了幾次都未果,秦沐聽着這聲音煩躁的不行,順手在電視機上畫下一道簡易的喚雷符,符文剛成,隻見一道拇指粗細的雷電“噼啪”一聲打在電視機上。
那電視閃了兩下,從頂上冒出一股黑煙,直接黑屏了。
秦沐這才收回手指,一陣暗爽,心道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了?
電視機上所飄出的那股黑色的煙,秦沐因着離着近,吸了個七八分,頓時被熏得差點從椅子上直挺挺的栽倒下來,然而又隐隐的聞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秦沐一愣,還沒想起來是什麽,便打了個冷顫。
縮了縮脖子,這秋冬的天氣是一點點的變冷了,剛剛對着那麽多的嬰兒倒是不覺得,可如今都打起冷顫來了。
一回頭,烈揚不知道何時醒了,以一種非常怪異的眼神看着秦沐,那模樣就好像看見了一個神經病。
秦沐覺得,剛剛那個冷顫,跟這女人一直這樣陰測測的盯着自己,也有一定的關系。
“怎……怎麽了……”烈揚見秦沐看了過來,有些畏懼得朝後面挪了挪:“那電視惹着你了?”
秦沐不确定這女人究竟看到了多少,隻是看她現在如此懼怕,有些哭笑不得:“沒什麽,這電視很吵。”
“不吵啊,”烈揚一愣:“我一直都沒有……都沒有聽見聲音……”
秦沐一驚,一直都沒有聽見聲音,這烈揚耳朵聾了麽?不知道爲什麽,提及耳朵的時候,秦沐下意識的想到了值班室的小高大夫,擁有的是陰風耳的通靈能力,所以他能夠聽見一些尋常人聽不見的東西。
而眼前的烈揚就是尋常人,她無法聽見的東西,是不是就說明,這個東西是尋常人聽不見的?
也就是說……秦沐面色凝重,也想起了那股黑煙,爲何會讓他覺得熟悉,因爲這東西的味道,跟鬼魂身上的死氣一模一樣。
甚至可以說,這東西,跟烈揚原先身上的深淵惡魔的深淵死氣,有些相像。
“我……我怎麽會在這個床上?”烈揚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秦沐,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麽,随即臉色一白,看着秦沐的眼神也變了,變得極其冷漠和警惕:“我以爲秦大夫是個君子,沒想到也會做些下三濫的事。”
秦沐一愣,臉上有些挂不住:“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秦大夫不知道麽?”烈揚反問了一句,“秦大夫趁我睡着,将我從那邊移到自己的床上,意欲何爲呢?”
秦沐差點吐血,這姑娘講不講道理?明明是她自己爬上他的床,還企圖勾引,如今卻又倒打一耙,真真是有理了?
若不是無奈至極,又怎會隻得以換床的方式來解決尴尬,若是沒有換床,被掐死的可能就是烈揚了,自己幫着她擋了一劫,卻還這樣不知恩圖報。
“秦大夫,我聽說,醫者父母心,您就是這樣的父母心的?”這姑娘不怕死的又回了句。
秦沐冷笑,這丫頭還上瘾了?想就此說教一番?
“呵,姑娘真是沒理,我出去散心,到現在才回來,而你莫名其妙的睡在我的床上不說,還要指責我這,指責我那的,難道你以爲,是我将你從你的病床上移到我的病床上呢?若是我真的對你意圖不軌,何必做那等麻煩事,直接……”秦沐瞅了烈揚一眼,欲言又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烈揚臉上一紅,像是信了秦沐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自幼就有夢遊的毛病,我以爲……”
秦沐擺手,表情極冷,表示不願意再繼續聽下去。
他讓着烈揚,是因爲他看烈揚的表情,怕不像是說謊,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烈揚,并不是眼前這個烈揚,而是被什麽東西給控制住的。
秦沐明明記得,這女人身上那深淵惡魔已經被自己傷到,就算不是重傷,也不應該恢複得這樣快,這麽快就能破掉秦沐在那女人身上所下的禁制,出來溜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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