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許你放開他了?”小老頭黑無常臉上突然變得很陰森,整張臉陰沉下來,一動不動的盯着秦沐所在的位置。
“你什麽意思?”秦沐眯起眼睛,捏緊手中的鐵鏈,在手裏接連繞了好幾個圈,狠狠的一拉,那小老頭也憋着勁與秦沐拉扯着,似乎沒有想到秦沐居然會直接扯了自己的鐵鏈。
“我黑厲沒有允許你做的事情,你竟然敢做,難道不把我放在眼裏麽?”老頭收起了和善的笑容,一臉陰狠。
敢情來了個程咬金?秦沐那點歉意立馬煙消雲散,這黑無常在這麽大個醫院裏,巡邏的應該不止一個,許是平日裏橫行慣了,自以爲多了不起,難不成此時秦沐的一舉一動都得向他報備?
這樣的蒼蠅着實煩人,饒是一向脾氣好的秦沐都覺得頗爲不耐煩了。
黑厲見秦沐沒有說話,便得意洋洋的繼續說道:“巫祝,你來到這裏,也一定是……靠!你小子怎麽說出手就出手,都不打聲招呼的?”
黑厲正在得意,卻見秦沐單手畫就一個喚雷符,白色的符文閃着電光就朝黑厲飛了過去,黑暗的值班室裏,藍色的電光勾勒出一個人形,這人形長得頗爲奇怪,腦袋過大,四隻短小,像個外星人et,又像是一支棒棒糖。
這無疑就是那黑厲了,這家夥被電得渾身發顫,身上的鬼氣被電的逸散開來,如同煙霧一般散在身旁,秦沐怒急出手,速度之快令人無暇顧及,連着那黑厲隻顧着問上一句,反應的時間都不曾有,就從頭電到腳。
電光散去,值班室那黑掉的燈,又漸漸的亮了起來,站在值班室中央的那個黑影,全身仿佛是擴大了一圈,就像是胖大海,幹枯的時候隻有一小粒,而泡在水裏的時候,卻能根據杯子的大小,整個身體霸占着杯子。
如今的黑厲就是這麽個模樣,以他爲中心的鬼氣,從他身上輻散開來,霸占了整個屋子,那小老頭細小的上肢死死的抓着手中的鐵鏈,一臉怨憤的看着秦沐。
雷,是攻擊力最強的一種屬性,對任何邪物都有克制作用,就是鬼差也不例外,鬼差終究還是鬼,隻是比普通的鬼多了些許鬼力,在應對雷或者神雷上面,有一定的抵禦能力罷了,并不代表就此無敵。
秦沐的喚雷符将對方劈得瞬間“肥胖”了不少,也說明了一點,眼前這個鬼差,屬于剛上任沒多久的那種,因爲鬼差的修煉畢竟比一般的鬼魂要快,他們按照每個月勾魂的多少,有專門的鬼靈石發放,用以修煉。故而上任越久的鬼差,鬼力越爲凝實,抵禦雷的能力也則越高。
否則,任何一道天雷都能把鬼差劈成個胖大海,那不是地府的鬼差都要變成大胖子了?
冥界所用的錢币,除了傳統的冥币,元寶之外,還有一種,便是鬼靈石,這玩意屬于一次性高級物品,鬼靈石内含有大量的鬼氣,若是直接吸收,對于鬼魂的成長是再好不過的了,也有一些冥界當中的土豪,把這玩意當做是交易的貨币。
這東西的産生,不過是冥界裏幾條讓閻王握在手上的礦脈所産,頗爲稀少,因爲冥界就那麽大塊地方,而且還是一次性的,用完以後,就和普通的石頭無異。
這玩意在上古的時期還頗多,這東西跟地球上的礦産是一樣的,需要時間去孕育,從前多的時候,冥界的原著居民幾乎人手一堆,可如今卻是隻有當鬼差的,且業績極好的,可以在當月兌換雞蛋大小的一小塊,以提升修爲。
修爲越高的鬼差,鬼氣越凝實,顯然眼前這位基本功就不咋地,秦沐剛剛雖是怒急出手,可畢竟也時間倉促,這樣倉促的時間内,所凝練出來的喚雷符,效果就沒有那麽好了,可縱使是這樣的喚雷符,對方都被雷了個外焦裏嫩,整個房間都是被打散出來的鬼氣,着實誇張。
“你……”黑厲如今可“厲”不起來了,剛說出一個音,隻聽得“嘩啦”一聲,握在他手中的鐵鏈,斷成了八段。
秦沐也懶得管他,倒是覺得對那于大夫的懲罰也夠了,讓其三魂六魄分散,并且想要湊成一整個的時候又無法在一起,解了那些符文以後,對他的魂魄是有影響的。
而且靈魂上的疼痛,遠比身上的疼痛來的可怕,估計這次,會讓于大夫終身難忘。
撤了附在于大夫魂魄上的各種魂魄,在圓柱體中的幾團虛影,立馬湊成一個完成的“于大夫”,看着秦沐的眼神,很是恐懼,且渾身都在顫抖着。
每每顫抖一下,他的魂魄就要散出幾個虛影來,也極其不穩定,整個魂魄的顔色非常的淡,一看見秦沐便連連求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半夜去掐你……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吧……”
秦沐看着于大夫這悲慘樣,若是不給他固魂,就這個樣子扔回他的身體裏,估計不消三個月,那于大夫就得因爲魂魄殘缺,而變成植物人。
在魂魄極爲不穩定的情況下,任何一個小小的由頭,都有可能造成三魂七魄的丢失的。
“我真的一開始的時候不知道是你……病房很黑,我怕開燈了以後會吵着人,我就……我就……”于大夫讓秦沐整怕了,整個兒都語無倫次起來。
“你說你本來是想掐死烈揚的?”秦沐眯起眼睛。
“是……是……”于大夫說話都不利索了,隻得跟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
“你爲什麽要殺她?”秦沐很是疑惑,烈揚,那麽一漂亮的小姑娘,又是來住院了那麽久,治病給醫院送錢的,烈揚怎麽說也沒惹他呀,要說自己還有些可能,因爲這厮從自己一開始住院的時候,就看自己不順眼。
秦沐有些感慨,自己是個糙漢子也就算了,烈揚那嬌滴滴的小姑娘,讓于大夫這麽掐過了還有命啊?
秦沐這個問題一提出,于大夫整個兒都處于一種暴動的狀态,他的情緒起伏很大,眼睛也通紅,不斷的用自己的身體撞着,将他束縛住的圓圈,一副兇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