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秦沐手中白白的、跟普通壽包沒有多大區别的三隻白嫩壽包,小狐狸擺了擺毛茸茸的大尾巴,吞了吞口水:“沐沐,你說這能賣多少錢?”
“錢?”秦沐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這個東西可不值錢。”
“屁!”看多了人類電視劇的某白立即反駁:“電視裏都演着呢,那些快要死的老頭子最喜歡長生不老了,你這手上的包子是從胖子身上拿出來的,一個就代表着十年的壽命,這玩意兒老值錢了……”小白突然變作狐狸的模樣,臉頰貼着秦沐的褲腿蹭了又蹭:“秦沐,賣了吧,你看看我都跟着你吃了兩個多月的泡面了。”
秦沐好笑的一把抱起小狐狸:“就你最貪财,可你也不想想,這玩意要是放到市場上,誰會相信?難道我要跟人家說,這是能夠增加你十年壽命的壽包?誰肯買?你傻不傻啊你。”說道最後,在小狐狸腦門上輕輕敲了一記,丢下狐狸在客廳,一個人拿着三個包子飄飄忽忽的上了樓。
“把這裏收拾好,明天我要看見原來的樣子。”秦沐扔下這麽一句話後,就将小白丢在樓下,自個兒去收拾那仨包子和安撫已經發怒的陰陽鼎了。
小白一臉黑線的看着一樓那個狼狽樣:一扇破木門歪倒在一邊,連着門的牆面還有不少裂縫的,看着就是一副快要塌了的模樣,再加上剛才秦沐剛才那道閃電導緻樓下電路系統癱瘓,想想就頭疼,小白甩甩腦袋,眼裏飽含着兩大泡眼淚,爲毛它這麽悲催啊。
話說陰陽鼎,絕對是脾氣壞的主兒,當初重華把這玩意交到秦沐手上的時候,就特意的囑咐過,千萬不要讓陰陽鼎做一些它覺得掉價兒的事情,不然這貨會鬧脾氣的。
比如收拾這麽個女鬼,居然要它陰陽鼎盛着滿滿的符水站在那裏給秦沐占蔔,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丢人現眼啊,當小白抱着陰陽鼎下來的時候,這貨還以爲秦沐碰上魔王之類的呢,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小角色,居然連它的身都進不了,當下也就沒什麽興趣,耍起脾氣來,之所以在最後那女鬼發飙朝朱天沖過去的時候,陰陽鼎隻是示意性的攔了一下,也是這厮脾氣所緻,才叫那女鬼有了機會。
歎了口氣,秋蘭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當初重華扔下這麽一個爛攤子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給了人家希望又讓人家在希望中絕望,若是就這樣絕望一下就能悟出點什麽來,秋蘭當初也不會舍了修爲硬要與朱天過一輩子。
癡兒,癡兒。秦沐除了感歎也不能說什麽了,将手中暗紅色的花種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頭櫃上,什麽時候有時間了找個花盆種下去,再上查查種植君子蘭的注意事項,秦沐可從來沒種過花,以往就是養盆仙人掌都能養死的。
陰陽鼎還在鬧着脾氣,全身發出嗡嗡的聲音以示不滿,秦沐知道它是小孩子的脾氣,哄了老半天沒哄出個結果來,最後無奈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該做這樣的小事?可你卻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最後的時候,爲什麽放那個女鬼過去?”
陰陽鼎:“……”
秦沐也不怪陰陽鼎,任何人,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定數,秋蘭最後的結局是那樣也是她本身的命數,好歹,她不曾後悔不是?
陰陽鼎愣了好一會沒發出聲音,秦沐知道它是自己思考去了,索性揮揮手就上了床,靈力的虧損和一天的身心疲憊,秦沐一沾床就進入了夢鄉。
……
秦沐每天若沒有活的話,一般都會起的很遲,可今天一大早秦大官人側着身子蜷曲在床上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背脊發涼,從枕頭底下摸出那款諾基亞的磚頭機,上面清清楚楚顯示的是5點。
早上五點啊,這也太早了點,秦沐雖然很是疑惑爲什麽這個時候能醒過來,可神經大條的他還是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下,而當他一翻過來,床的另一邊的景象讓他差點血流成河。
隻見一個身着黑色皮衣的女人慵懶的靠在一邊,手上抱着那隻飽含着兩大泡眼淚的白色狐狸,随意的撫摸着,胸前一片雪白,皮質的胸衣緊緊的包裹着胸前那兩對,平滑的小腹,胯上繞着一圈細細的鐵鏈,腰間挂着一個像鈎又像戟的東西,接下來便是令人噴血的大腿,秦沐隻是掃了一眼,便沒敢繼續往下看了。
“嗯?姐姐好看麽?”那人似乎是不肯放過秦沐似的,又添了一把火。
秦沐迅速捂住鼻子,退到床腳一邊,驚訝得說話都結結巴巴:“你……你……你怎麽在這?”
“這話說的。”女人緩緩的坐起來,胸前那片雪白跟着晃蕩着,仿佛随時都要掉出來的樣子,潔白如凝脂般的臉上雖是笑意,但寒氣直達人心底:“這世界上有什麽地方我去不得?”
秦沐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真尼瑪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隻是疑惑這貨爲什麽會出現在他的床上,一醒來光顧着跟這位刀劍唇舌了,卻忽略了小白那張憋悶的臉。
趁着女人坐起來之際,小白一個竄身就撲向秦沐,那女人眼疾手快的抓住小白脖頸上的軟毛,一把拎起,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小白那兩隻前爪徒勞的捂住胸口,眼裏那兩大泡眼淚幾乎奪眶而出,要不是礙着那女人的雌威,隻怕這貨已經開口大叫:非禮啊!
“啧啧啧……”事實證明,小白終究被看了個光,那女人啧啧感歎道:“重華怎麽就收了你這麽個徒弟,這種還沒發育的小平胸有什麽好的?”
秦沐看着小白那模樣有些不忍,從那女人手中一把奪過小白,往被窩裏一塞,便擋在前頭:“到底也是我的侍靈。”
“不如你放了她,把我抓了?”女人像貓兒一般的俯下身來,兩對兇器一晃一晃,秦沐又感覺到自己的鼻孔中有些什麽溫熱的東西快要噴湧而出。
“得了,你這尊大神……”秦沐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可請不起。”
“呵呵……”女人風情萬種的撩了下頭發:“也就那種平胸的小家夥能入你法眼……”
“我不平胸!”小白露出半個小腦袋,被女人一記眼刀一橫,又飛快的縮了回去,秦沐直接捂臉,這慫樣,跟誰學的。
“……對了,你怎麽來了,是不是最近一帶有什麽能……值得麻煩您老人家的。”秦沐畢恭畢敬的回答道,眼前這位可不是一好惹的主兒。
“我要問你呢?”女人撇了他一眼,涼涼的答道:“最近這一帶死了不少人,看上去像是某隻女鬼給做的啊?”
秦沐一拍腦袋,昨兒個那女鬼傷重之後确實傷了不少人以補充元氣,而他因爲用了不少靈氣,有些累,便沒有處理,敢情這厮是興師問罪來了。
“看着你的功德一下漲了不少……”女人慢條斯理的看着自己的漆黑色的指甲油:“應該讓你給收拾了吧?”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秦沐嘴上應付着,心裏卻在想怎麽蒙混過去,那幾個被冤魂傷害的人,秦沐也是無奈,若是眼前這位肯放了他們那是更好,本來這些人就屬于枉死的人。
“拿來吧。”女人伸出玉蔥一樣的手指,在秦沐面前攤開:“你的診金……”
秦沐一臉黑線,這厮來讨債來了,難怪一大清早就在這裏。
不情不願的掏出那三隻壽包,放在女人的手裏。
“三十年的平安命?”女人眉毛一挑:“成色不錯,便宜他們幾個了。”
秦沐有點蒙,開口問道:“什麽意思?”
“傷的不過是三個小混混,平日裏欺行霸市壞事做盡,老頭那邊本身就給他們安排不了幾年的壽命,就算此次不遇見那女鬼,也活不了幾年,這次若是能吃下這些壽包而還陽,十年的平安命啊!”女人像是十分感歎似的,那三個壽包在她手上掂量掂量,就消失了,仿佛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陽壽是有很多種類别的,有些人天生命運凄苦,若是從他的身上取陽壽出來,所顯示出來的壽包就是紅色,若是有人天生命運平安,則他身上的壽包顯示爲白色,不同的顔色和亮度能夠一眼分辨出陽壽的質量。
秦沐明白這女人口中所說的老頭是誰,還有誰?這貨雖然隻在陰間謀個黑無常的職位,可全都靠她那閻王老爹上下打點,不然就這女人那不學無術的勁兒,怎麽可能做上黑無常,鬼界的鬼差屬于公務員,是要層層此次的考驗的。
秦沐聽得眼前這女人這樣說,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他怎麽就不少拿一個壽包出來,這東西多精貴呢?自己這麽累死累活的就沒讨到半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