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拉住何俊德就要往山下走,卻一下沒拉動,隻見劉銳閉上眼睛然後掙了開來,對着何俊德低沉的說道:“四皇子,看來劉銳今後無法常伴你左右了,你保重。”
聽劉銳這樣訣别的話語,何俊德頓時心中一涼,今天恐怕要壞菜了,劉銳這個莽夫隻怕是死腦筋了,眼下他的家人在自己大哥的手中,他是不會再幫自己了。
暗罵一聲蠢貨,招呼着殘兵剩将開始往山下突破。而站在遠處的各國使臣還有帶來的侍衛士兵,在這樣一邊倒的情勢下,紛紛加入到何俊天的士兵中,開始對何俊德的隊伍進行追擊。
牆倒衆人推,人走茶涼,失去左膀右臂的何俊德的處境越發艱難,不管是人數上還是氣勢上,已經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對戰了。
還沒跑到半山腰,何俊德已經披頭散發,狼狽到無加複止,要說四皇子長得也是英俊,此時那裏還看得到英俊潇灑,隻剩下狼狽不堪。尤其是背後喊着投降不殺,而自己這個隊伍中已經有人丢掉了兵器,這讓他很是惱火。
抽出一柄刀就砍了一個丢掉武器的人,雖然暫時控制了一下場面,但沒過一會,丢掉武器的幾乎呈現幾何倍的上升,根本就是無力控制。
尤其是當山下再次沖過來一隊人馬時,何俊德隊伍中的人全都絕望了,除了一些死忠四皇子的,其他人都抛下了武器,選擇了投降。
“你們、、、你們一個個好樣的、、、”何俊德氣得直哆嗦,原來自己手底下的人竟是這樣沒有骨氣,虧自己一直花錢買糧草養着這群白眼狼。
其實何俊德他現在已經認不清現實了,這些人在他手下賣命是沒錯,可是他們也是有家,上有老母下有妻子孩子,名眼都看出再不投降就要人頭落地,大家隻是普通人,又不是聖人,爲了那忠心的虛名,誰還會舍身取義。
等到山頂傳來一道旨意,生擒四皇子的封官進爵,整個青君山頓時如同滴進了油鍋的一杯水,瞬間沸騰起來了。人爲财死鳥爲食亡,就連那些剛剛投降過來四皇子的士兵都有點躍躍欲試。
自己養的人在重賞之下露出的醜惡嘴臉,讓何俊德徹底的心寒起來,可笑自己還以爲有的是資本與何俊天分庭抗争,想來是多麽的可笑。
心冷之下,何俊德更是放棄了抵抗,躺在了地上束手就擒,衆人圍成了一個圈,因爲有之前何俊天吩咐的必須生擒,誰都沒敢上前。
按照常理,此時應該是勝者何俊天過來結束今天的鬧劇,但此時,何俊天卻是站在了山頂,站在了劉銳的面前深深的凝視着劉銳。而他面前的劉銳,瞳孔已經沒有一絲生氣,嘴角處流滿了鮮血,脖子上已經被他手中的刀割斷了。
何太子的耳邊依然響起劉銳說的話:“何太子,我劉某一生沒有求過誰?今天能不能求太子高擡貴手放過他們,就算讓我死,也是沒問題的。”
“如果孤王說不呢?”這句話一問出口,何俊天就心中覺得不妙,似乎是要壞事了。果不其然,隻見劉銳的臉色一黯,然後對着何俊天毅然決然的說道:“劉某自知得不到太子原諒,也罷,就讓我先走一步,在地獄先等着他們吧!”
說完,手中的大刀刀鋒一轉,直接朝着自己的脖子抹了過去,等何俊天奔到劉銳跟前時,他已經斷氣了。雖說斷了氣,劉銳卻依然矗立在哪裏,眼睛睜得溜圓,變化的太快,等衆人反應過來,已經是爲時已晚了。
柳靈兒輕歎了一句:“想不到劉銳的性子竟是這樣烈,算得上一條好漢,就是可惜了那麽一點,真是遺憾啊!”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兮?不知怎麽,柳靈兒的腦海中就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英雄末路,如此形容最是貼切不過了。
何俊天站在劉銳的身前,嘴中念念叨叨,什麽都怪自己,自己嘴賤,尤其是當何俊天摸順了劉銳的眼睛,更是後悔的想抽自己一巴掌。
蘇芸芸站在柳靈兒身邊,一直沉默了下來,當何太子撫平劉銳眼睛的時候,他的手往臉上一抹,那張跟劉銳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被揭了下來,露出了蘇芸芸那張俊美的臉蛋,隻是他的臉上卻是布滿了迷茫。
“靈兒,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随着他的質問,那些劉銳的‘家人’也是手往 臉上一探,揭開了劉銳家人的人皮面具。
一張張不同的臉,靠着一張張人皮面具,成功的騙了劉銳自裁在當場。劉銳也是關心則亂,根本就沒有發現何俊天手中的人是不是自己親人,一心隻想着自己明明把他們安置在安全的地方,還是逃不過太子的掌握之中。
柳靈兒仔細的看了看劉銳,雖然劉銳血流滿身的樣子看起來恐怖,甚至是引起自己一遍遍反胃,但柳靈兒還是從頭到尾打量過劉銳,最後幽幽的開口:“芸芸,你沒有錯,劉銳也沒有錯,也許死對他來說不是結束,而是一種解脫呢!”
這樣一勸,聰穎如蘇芸芸頓時腦子中轉過了彎,他也不是死腦筋仔細看看劉銳,臉上安詳,沒有一絲痛苦,看來是真的解脫呢!
青君山的半山腰,朝中的武将把何俊德綁了起來,直接帶回了皇宮,祭天大典雖然過了吉時,卻一樣繼續了下來,而這場祭天大典之後的第二天清晨,何俊天身穿黃袍坐在龍椅上,聽着書案下那些人高呼萬歲,卻總覺得哪裏不舒服。
盡管不舒服,何俊天卻沒有擱擔子甩手不幹了,而是雷厲風行的削去了一批文官武職,這些人都是昨天逃跑的,打仗不出力氣,他們的表現都在何俊天的眼中,這些人都是牆頭草,誰還敢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