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破曉時分,劉銳在房中喝了一聲:“來人。”不消片刻,就有家丁推門而進,看見在桌案後的劉銳,立馬恭敬的問道:“老爺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不知有何事吩咐。”
劉銳深深看了那個家丁一眼,然後沉沉的說道:“李三,你來我這将軍府已經有三年了吧?”李三一愣然後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劉大将軍不僅記得自己的名字,還記得我來府上做過三年,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回禀将軍,的确如此,小的在将軍府已經做了三年。”
“三年,時間過得真快,不過接下來你可不能在将軍府了。”劉銳淡淡的說道。李三一聽,臉色刷的就白了,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将軍我沒有犯錯,求您不要趕李三走,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好,我一定改。”
劉銳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來親自把李三扶了起來:“李三,你做的很好,對将軍府也很忠心,我也并沒有趕你走的意思,而是要拜托你一件事情,一件能幫助我解決後顧之憂的事情。”
李三的臉色一下子憋的通紅,原來将軍是相中了我,還放心讓我去做大事:“我李三生是将軍府的人,死是将軍府的人,将軍有事不妨直接吩咐,李三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辭。”
“好好,算我沒有看走眼,桐城中戰亂将起,我想讓你帶着老夫人還有我的家眷親人去川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後你就是川城那邊的總管。”劉銳拍拍李三的肩膀,信任的說道。
雖然不清楚中桐國爲何會有戰亂,但将軍既然這樣說,那一準是沒錯的。于是天剛亮,李三就秘密的帶着劉銳的爹娘,還有一衆家眷悄悄的離開了桐城之中。
無了後顧之憂,劉銳開始精心部署何俊德交代的事情,刺殺國師白豪,說得簡單,做起來卻是難如登天,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四皇子手中在皇宮中一早就安插了秘密的力量,否則自己行事的難度怕是會直線上升,如今這股力量随便自己動用,這對劉銳來說算是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等一切敲定好,四皇**中的暗探打聽清楚了,最近國師帶着八皇子在太院讀書,身邊除了伺候的人護衛隻有幾人,劉銳當下決定刺殺國師就定在今天晚上,這是一個機會,自己錯過了就可惜了。
月黑風高時,正是殺人夜,老天似乎都眷顧着劉銳,穿上夜行服,在宮中暗探的幫助下,劉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皇宮來到了太院。
太院中八皇子抱着書卷從白豪的屋中走了出來,白豪等何俊文走後關上了門,栓好了門栓,正準備再讀一會書,突然耳朵動了動,一陣輕微的風聲在頭頂響起。
白豪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的活動了,不知道這會來的是哪個膽大的,既然敢來就跟你好好玩玩吧!
書也不看了,直接吹燈躺在了床上。劉銳剛飛上了屋頂,他認爲國師一時半會是不會入睡,沒料到還沒有一刻鍾,這燈就滅了,他可是做好了在屋頂潛伏半天的打算了。
燈剛滅,劉銳并沒有急着下去,而是依舊控制着呼吸心跳,靜靜地躺在屋頂上,他也知道刺殺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而且隻有一次機會,一擊不中自己就要遠遁千裏。
耐心的等了一個時辰,深夜濕重的露水已經把他身上的衣服打濕,劉銳卻沒有動一下,就像一個石頭一般。附耳仔細的聽了聽,屋中除了白豪的鼾聲,已經沒有其他聲音,此時國師應該是熟睡了。
運起輕功,輕輕的飛到地上,劉銳從衣袖中抽出準備好的迷香,從窗戶紙中用竹管換換的吹了進去,想不到他堂堂一國将軍,有朝一日竟會做出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這一刻,就連他自己都有點瞧不起自己。
說實話,國師跟自己無冤無仇,而且國師來中桐國這些年,中桐國發展的蒸蒸日上,他真心不想刺殺國師,可惜生活愣是擺了他一道,隻希望今天給國師一個痛快了,以後把國師的牌位供奉在家中,香火不斷!
迷香,從窗戶處發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躺在床上的白豪嘴角扯了扯,這來的不會是個小蟊賊吧,若是來刺殺自己的,那個不是心高氣傲的,誰會多此一舉啊!
雖是如此想着,白豪還是閉住了呼吸,雖然這點迷香自己可以完全忽視,但可不能陰溝裏面翻了船,那時候樂子就大發了。
等了片刻,劉銳拿出一把匕首弄開了門栓,中間沒發出一點聲響,就連床上的白豪也忍不住贊了一句,好手段啊!
劉銳進了屋子,直接奔到了床邊,撩開了床帳子。此時白豪并沒有打草驚蛇,依舊在裝睡,并不是他托大,自打他當了中桐國的國師,刺殺他的人不知凡幾,來了一茬又一茬,不管多厲害,真正能傷到他的一個也沒有。
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但一想到四皇子的恩情,劉銳不得不狠下心腸,匕首對着國師的脖子切了下去。
在離喉嚨還有一指的距離,劉銳心中突然震動了起來,一股危險的感覺彌漫了全身。隻見先前一動不動的國師,此時兩隻手指捏住了自己的匕首鋒刃,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燦燦泛光。
自己的力氣自己知道,這一匕首刺下去,就是金剛石也被自己能切開,卻給國師兩隻手指夾住了,估算錯誤,國師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啊!劉銳第一時間松開了匕首,此地不宜久留,隻能先逃走了。
劉銳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床上躺着的國師速度比他還要快,手上一甩,那把匕首竟掉了一個頭射向劉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