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宮娥太監對柳靈兒始終是貴客之禮相待,既不要柳靈兒做什麽,也不敢跟柳靈兒說話,膽小怕事到令人發指。
所以柳靈兒能做的,隻剩下待在屋中發呆,可是發呆久了那就真成呆子了,柳靈兒活潑的性子,注定她是不能安靜的坐在那裏的。
先是打發了胡裏去找在桐城中的梅豔煌,又讓小和尚不要到處亂跑。結果發現這個叮囑有些多餘,小和尚此時雷打不動的坐在那裏敲木魚。雖然慧可已經還俗,可卻天天做和尚的功課,有的時候堅持和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真心無聊的柳靈兒隻能在中桐國的皇宮中閑逛,好在因爲是貴使,又是八皇子的貴客,那些皇宮中的護衛倒沒有對她進行攔截,最多是對柳靈兒盤查了一番。
這讓柳靈兒心思活絡起來,自己是不是能借着這次的機會,去找找淑貴妃,說不定就見到了呢!
當然攔住一個人問自然是不切實際的,那些宮娥太監護衛們,誰敢把人亂帶到淑貴妃面前,就是淑貴妃的娘要見淑貴妃還要皇上同意呢!
柳靈兒試了試,随便拉了一人問一下,結果他的頭搖的像撥浪鼓,誰敢把淑貴妃的消息胡亂洩露給陌生人,被皇上知道是要下地牢的,身關自家性命,當柳靈兒還要問的時候,這人轉身就溜了,速度奇快令人歎爲觀止。
不知走到了何處,淑貴妃的住處是沒找到,柳靈兒這個路癡華麗麗的迷路了。好吧!現在回去還要找人問,打聽自己的住處。
依稀記得自己住的地方好像是叫荷香居的地方,因爲那裏的荷花開的正盛,柳靈兒也是蠻喜歡哪裏的,這才記下了這個地方。
皇宮中大得很,房屋也是很多,可現在這個點,多數都是關着門的,柳靈兒沒想着冒失的敲門,反正自己是出來閑逛的,這逛一個時辰是逛,逛兩個時辰也是逛,外加上自己迷路了,也不在乎多花一些時間。
逛着逛着,她可算是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雖然這一帶的屋子隻算是普通,可裏面的聲音卻是不小,老遠就能聽見,柳靈兒就是好奇地走了進去。
走進一瞧竟是一衆在聚衆賭博,中桐國這個地方禁色不禁賭,三歲小孩都能賭兩手。此時這些護衛賭的正酣,絲毫沒有留意這護衛院中何時走進了一個姑娘。
當然沒有留意的隻是大部分人,一部分賭的正開心的看見了當做沒看見,唯有坐在另外一邊比較遠的一個護衛正在喝酒,這會兒看見柳靈兒放下了酒壇子,看了看柳靈兒。
柳靈兒心想這些人賭的這麽忘我,難不成就不怕上頭來人巡查。其實柳靈兒想的有點多餘,在中瞳國就算是皇帝來了,說不定還會跟他們賭兩把呢!
這護衛在看柳靈兒,柳靈兒同樣在打量着他,長得一張國字臉,下颚全是短短的胡須,也不知道幾天沒有修理。除了這些,整個人看起來還是蠻爽朗的。
他就坐在那裏,可與那些正在賭玩的護衛門卻形成鮮明的對比,柳靈兒的好奇之意更盛。
走過去問道:“他們都在玩,你怎麽不跟他們一起玩呢?”大家都是護衛,有必要搞得這樣的另類?平日裏一起在一塊工作,不是應該很容易打成一片嗎?
那護衛灌了一口酒,萬分落寞的說道:“不是哥不想玩,而是這些都已經是我玩剩下的了,他們根本玩不過我,老是赢也很沒有意思。”那神情一副高手寂寞唯求一敗的感覺,看的柳靈兒是一愣一愣。
這猛一聽還認爲這人吹牛,裝比呢!而那些賭完一局的護衛也聽到了這邊的談話,笑嘻嘻的湊了上來:“那是,也不看看我們十三哥是什麽人,那可是我們這有名的賭神,誰敢跟他賭,那不是把錢直接送他兜中嘛!”
柳靈兒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何俊文曾跟她提起過一個人,他在皇宮中有個教他賭術的護衛,賭技是出神入化無人能及,不會這麽巧就是眼前這個人吧!
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說不定真是這個人。柳靈兒試探的問道:“他們喊你十三哥,我也就随大流喊你一聲十三哥,我叫柳靈兒,是出使中桐國的使臣。”
十三一怔,随機爽朗的笑道:“好啊!想不到我還能認個東楚國的妹妹,東楚國那地方不錯呢!我去過一次,尤其是那帝都的馬氏的早點,百吃不厭,那以後我稱呼你柳妹怎麽樣?”
柳靈兒點點頭,然後又一搭沒一搭的跟十三說着話,拉近着兩人的關系,等時機成熟了,柳靈兒再次試探的問道:“十三哥,你是不是認識八皇子,還是他的師父。”
十三一聽,嚴重露出驚訝之色,放下手中的酒壇子:“咦,聽你這麽說,你是認識八皇子那個小子喽!何俊文那小子,我不是告訴過他不能随便洩露我的身份,他現在回宮了,等他來找我,看我不跟他算賬。”
雖是疑問,話語卻是相當的肯定,這等于是變相的解釋柳靈兒的問題,他果真是何俊文的賭術師父。
這跟想象中有點不同,那時候何俊文說起他這個師父,柳靈兒還以爲是個年事已高的老頭子呢,沒想到竟是一個中年大叔,都是當時沒有問清楚,才出了這樣的差錯。
“的确,八皇子今天剛剛回的皇宮。”柳靈兒心中又是一動,對着十三說道:“十三哥,看你這樣子一般的賭博似乎是興緻不大,小妹不才,卻知道一種新奇的賭博不如我們玩一個新花樣你看怎麽樣?”
那些護衛一聽有新玩意,而且還是賭博,更有人在賭神面前賣弄這些,紛紛又圍了過來,一來是看看到底是神馬新玩意,另一方面等着看柳靈兒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