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文萬分納悶,有沒有搞錯,這像是在問問題嗎?怎麽變成像是在審犯人,而且是不回答都不行的哪一種,何俊文敢肯定,自己要是說一句就不告訴你,保證立馬會被柳靈兒丢出馬車,不用懷疑,絕對妥妥的。
看着柳靈兒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何俊文表示自己壓力相當大,也不敢再賣關子了:“現在皇宮中可沒有淑妃,人家現在可是淑貴妃,别看隻是多了一個貴字,級别卻是更高一籌。”
淑貴妃!柳靈兒暗暗嘀咕一句,看來她過得相當不錯,皇上後宮中的女人,皇後最大,然後便到貴妃,然後是妃子,再到嫔。
之前就曾聽不空大師說過,中桐國的皇後似乎早就離世,而皇上一直緬懷皇後,就一直沒有再封宮中那個女子爲後。
後宮中沒有皇後,而小和尚慧可的母妃從淑妃一躍成爲淑貴妃,其中能看到的信息可大了,皇上不可能一直看管着後宮,這後宮中掌權的絕對是職位最高的,要說淑貴妃不受寵,誰信啊!
小和尚慧可提起的心放了下來,看來自己剛剛是白擔心了,自己這個哥哥也真是的,偏偏把話說一半,很吓人的。
或許别人沒看見,原本臉上沒有表情的慧可,此時臉上很是生動,似乎随時會裂開嘴笑一般。
但這點變換,沒有瞞過柳靈兒的眼睛,她答應不空大師讓慧可認祖歸宗,原本還擔心慧可不會認自己的父母,看來這個擔心有點多餘了。
柳靈兒繼續問道:“那個淑貴妃,俊文弟弟你知道多少?”爲了慧可,柳靈兒可是豁出去了,當然不排除柳靈兒一點小心思,知己知彼,到時候好把這個小和尚順當的還給淑貴妃。
沒想到何俊文一下子警惕起來:“靈兒姐姐,你問這個做什麽,不對勁啊!從剛才你就問淑妃,是不是你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啊?”
這臭小子還蠻機靈的,不過現在還不時告訴他的時候,柳靈兒眼神飄忽了一下:“想什麽呢!隻是我在東楚國太後壽誕的時候,曾跟你的皇姐何妍兒聊天,你的皇姐就提到了淑妃,當時我也不記得是說淑妃還是淑貴妃,這不是不清楚,才問你的嗎!”
“什麽!你說皇姐何妍兒跟你提的淑貴妃,那真是稀奇了,我可記得皇姐一直看淑貴妃眼神不一般,難不成她已經惦記上淑貴妃了!”這八皇子的聯想能力的确豐富,一下子就想到了何妍兒那變态的扭曲性格。
無辜讓何妍兒背了一下黑鍋,柳靈兒是挺不好意思的,不過爲了得到可靠的消息,犧牲一下何妍兒的名聲可是可以的,反正她的名聲本就好不到那裏去,原本是黑的,就算再抹點黑,那還是黑的。
沒成想何俊文竟一下子拿手拍着大腿,邊拍邊念叨:“可不能讓皇姐害了淑貴妃,看來這次回去,找個機會提醒一下淑貴妃提防一下皇姐。”
“咳!那什麽,提醒淑貴妃是之後的事情,現在你能不能說一下這淑貴妃。”感知到慧可投來詢問的眼神,柳靈兒隻好對着何俊文催了起來。
有了何妍兒當了擋箭牌,何俊文倒是沒有懷疑什麽,把淑貴妃的事情娓娓道來,想不到這一開口,就讓柳靈兒小小的驚訝了一把。
“說起這淑貴妃,跟你先前提的一樣,隻是一個妃子,一般父皇别的妃子我還真不知道的多詳細,而我之所以對淑貴妃了解的比較詳細,其實跟我的身世有關。
我的母妃生下我的時候因爲早場,所以難産了,當時禦醫說大人和孩子隻能聽天由命,結果我從小就沒有聽過母妃說過一句話。
由于早産,我的身子特别的弱,我的父皇說我小時候就像一個小豆芽,脆弱極了,一個不好怕就會夭折。
當時父皇讓宮中的妃子來撫養我,那些妃子唯恐惹禍上身,對我是避若蛇蠍,生怕因爲我誤了她們的前程。隻有淑妃不嫌棄我,開口向父皇把我領到了她身邊。
對于我來說,這世上的親人除了我的父皇,最親的,最疼愛我的怕就是淑妃了。”
說這些時,何俊文是一臉的驕傲,能有淑妃這樣一個賢惠的人撫養他長大,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值得驕傲的了。何俊文沒有細說淑妃是如何的撫養他,而是語氣一變,變得哀傷起來。
“萬萬沒想到,就這樣溫婉的淑妃,宮中竟有很對人對她下黑手,在我還小的時候,淑妃曾有了身孕,當時她還讓我聽她的肚子,摸着我的頭對我說是希望有個弟弟還是希望有個妹妹?
我當時是很快活的,當時我便下了決心,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我都要疼愛他們,絕不讓他們受到傷害,除非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
等九月懷胎嬰兒降生,竟有刺客襲擊了淑妃的産房,後來淑妃的孩子便不見了,當時我私下裏可是哭了很長時間呢!當時我便發誓,若是讓我查到事情的真想,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也是那時我才知道這後宮之中是如何的黑暗,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估計我的母妃也不是無緣無故的難産呢!
淑妃失去了孩子,父皇對她的恩寵依舊不減,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父皇對淑妃是愧疚的,愧疚沒有保護好淑妃和她的孩子,之後更是力排衆議提升淑妃爲淑貴妃!
而起繼續由淑妃來撫養,淑妃待我如同己出,别的妃子能給孩子的,她統統都會給我,而且比對孩子還要好,隻是我卻能發現,她很多時候是不開心的,大約還是跟她的孩子有關吧!”
說到這,何俊文閉嘴不再說話,隻是車中的氣氛彌漫着淡淡的惆怅,不知何時,慧可的眼眶中噙滿了淚水,梅豔煌不解的說道:“小和尚,淑妃又不是你娘,好好地你哭什麽?”
慧可眼淚再也忍不住,啪嗒掉了下來,而且是連綿不絕,持續的往下掉,一下子把梅豔煌哭懵了。
本來坐在這車上聽何俊文說那些宮廷秘事,本來就很不自在,結果給慧可的眼淚哭的,梅豔煌嬌媚的臉蛋隐隐有種挂不住的樣子。
手慌腳亂的掏出繡帕,伸到慧可臉上給他擦拭眼淚,擦拭了兩下又覺得不妥,把繡帕塞給慧可:“小和尚,我開玩笑的,你别當真啊!我這個人就是嘴快,要是你覺得生氣,你打我吧!”
邊說,邊拉起慧可的手在自己身上打了起來,柳靈兒臉色有點黑,這個梅豔煌真是惹禍精呢!自己把她當貼身侍女來用還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一把把梅豔煌拉住坐下,對着梅豔煌說道:“你能不能消停點,沒看見小和尚是被你吓哭起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頂大帽子扣上去,看着梅豔煌吃癟的模樣,柳靈兒心中小爽了一下,然後對着慧可說道:“慧可,不哭了,用不了多久便能見到了不是嗎?”
一句話,别人聽的雲裏霧中,慧可一聽還真是停下了哭泣,三兩下用繡帕擦拭掉了眼淚,這數秒時間内,慧可來了一個大轉變:“謝謝靈兒姐姐,慧可知道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柳靈兒點點頭,然後發現車中人全是一臉疑惑的看向她,頓時無語說道:“都看着我做什麽,難不成我臉上開了花,你們在這賞花呢!”
小陶就近抱住了小姐的胳膊,一臉崇拜的說道:“小姐,你真厲害,爲什麽别人勸慰慧可會越哭越厲害,你隻說了一句話,慧可竟然真的不哭呢!”
厲害個屁啊!透過現象看本質,要是你們知道了慧可存在的本質問題在哪方面,絕對做的比我還要好。
“是啊!靈兒姐姐能說說其中有什麽訣竅呗?”就連何俊文也不能免俗,跟着小陶之後附和起來。
柳靈兒咳嗽了一聲:“什麽嘛!也不是什麽大本事,就是我比你們細心一點,若是大家也能做到萬事細心,也能辦到的,倒是何俊文,我讓你履行賭約的條件你可要聽好了。”
何俊文立馬坐直了,擺出了認真接聽的模樣,看的柳靈兒都覺得好笑起來:“别那麽緊張,這個條件對你來說很簡單的,等到了桐城,我要見淑貴妃。”
何俊文身子一顫,這個條件還能算是簡單,蠕動了一下嘴唇:“這個怕是有點困難,淑貴妃從不出宮,我怕不能把她帶到你的跟前。”
柳靈兒頓時白了一下何俊文:“你傻呀!既然不能帶到我跟前,就不能想辦法把我帶到淑貴妃身邊,這麽簡單的邏輯,難不成還要我教。”
何俊文臉色一苦,皇宮守衛森嚴,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這個也是很有難度的,想想何俊文開始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