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滿臉都是雀斑,就像是個熊孩子,抓着一把黃沙灑在了幹淨的地上,總之一句話,這個人太醜了,已經醜出了水平。
柳靈兒目瞪口呆的對着鐵烏拉說道:“鐵烏拉,你這沒有帶錯人吧!我們是找人去送東西的,不是找人去參加比醜大會的。”
鐵烏拉尴尬的說道:“這人相貌的确是有點對不起人,不過我卻沒有找錯人,時間緊迫,我是按照王爺吩咐去找的。”
那個醜漢也是一個奇葩,腼腆的對着柳靈兒笑了笑:“小的無其他所長,幫人辦事卻是無比有經驗,若是不放心,可到四周打聽打聽,我在池潼關還是很有口碑,一般人處理不了的事情找我準沒錯。”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了柳靈兒,掃了一眼紙上的内容,柳靈兒立馬被雷的裏焦外黑。
隻見紙上是這樣寫的:本人金三,常年替别人報仇,有豐富經驗,從未失手!往人家裏扔磚頭一文,砸紙窗三文,剁大門五文,往人家裏潑狗血十文。
這還不算,下面還有:砸狗,小的八文,大的面議,藏獒等大型犬類不砸,點草垛十至二十文,上房揭瓦白天不幹,上半夜二十五文,下半夜三十文。
這一條條缺德事情,明碼标價,可以說是童叟無欺,隻是這些事情讓柳靈兒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醜漢:我去,缺德事幹的這麽多,竟然沒有失手,而且老天沒有降下一道雷把他劈死,就是罰他長的奇醜。
那人發現柳靈兒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不由得得意起來,稀稀拉拉的眉毛攢在一起,竟是詭異的讓他的變得濃眉大眼起來,不過柳靈兒卻是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協調。
醜漢指了指柳靈兒手中的紙:“其實你剛才隻看到了一半,我這業務不管這些,這紙背面還有,我金三就靠這吃飯長大,經驗絕對豐富,保準不會辦砸事情。”
什麽,這紙背面還有?柳靈兒把紙翻了過來,果真,這背面也寫的密密麻麻,看着後面,柳靈兒吸了一口涼氣,這貨沒被人打死還如此活蹦亂跳,甚至身上沒缺啥物件,簡直是奇迹。
柳靈兒小聲的念叨:揍小孩,身高三尺以下十文,身高三尺至五尺十五文,五尺以上打不過,别來害我。括弧,體重有嚴格要求,超過百斤拒接這筆生意。若有人多次照顧生意,可恰當給點優惠。
又是一陣悶雷從全身經過,柳靈兒的内心對着天空咆哮:我去,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有這點小聰明,不去經商簡直是浪費人才。
看着柳靈兒臉上走馬燈般換着表情,金三臉上露出小心的表情:“覺得怎麽樣,不會是認爲我這價格出的貴了,你們可以到周圍打聽一下,我這價格可是不能再低,再低小的可就吃不飽肚子了。”
柳靈兒示意金三坐下:“你這價格對我們來說不算是,我可以出比這高百倍的價格讓你來做一件事情。”
天上掉餡餅了,怎麽一下子就砸中了我金三的頭上,金三臉上露出喜色:“大爺有事盡管吩咐,保準辦妥當,不過事先我可得拿一半的錢,空口無憑,我們得立下字據。”
柳靈兒掏出一封信,拿出敏兒交給她的簪子,更是摸出了一錠一兩的碎銀子,拿着銀子在金三面前晃了晃:“隻要你把這信跟簪子交到守将府的雍小将手中,這錠碎銀就是你的了。”
金三兩隻眼睛倒映着銀子的影子,在聽柳靈兒的要求之後,頓時一臉緊張之色:“這是送到守将府,那可是池潼關最大的衙門,其實我這等小角色能夠進去的。
而且我這幹偷雞摸狗的勾當,去那種地方豈不是羊送虎口!你們該不會就是官府的人,設下圈套引我上鈎吧?”
不得不說金三幹了這麽多年從沒出現意外是有原因的,就憑着他的這一份小心謹慎,再幹幾年這樣的缺德事還是沒問題的。
柳靈兒很是欣賞他小心的性子,随手又掏出一錠銀子:“呵呵,你認爲我會這麽無聊,抓了你我會有什麽好處,再說了我請你做事是要付報酬的,不跟你說什麽先拿多少再給多少,一次性付清,我也不怕你卷着我的錢,拿着我的東西走掉,你可以試試,保準你有着膽子拿錢,沒這好命花錢。”
金三,看着兩錠銀子,身子顫抖,雙股顫顫,伸出抖雞爪一樣的手拿起銀子,嘴一個勁的哆嗦:“大爺,是不是送到了這銀子就是我的。”
柳靈兒點點頭,好笑的說道:“當然,難不成你以爲我在騙你,這種事情沒必要,天下除了你能做這事情,能做其他事情的多得是。”
金三一發狠,拿起銀子揣進懷中,天下就沒有無風險的事情,想要無風險的賺錢,除非你走路能撿到錢,就算撿到錢也不排除這是一場碰瓷來着。
如今有個機會,看似有那麽點小危險,可憑着自己的急智,那些都不叫做問題,而且做成這筆生意,比自己小打小鬧的砸一百戶人家都來得實在。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件事我金三做了,抓起信,拿起簪子,揣好銀子,末了還掐自己一把提醒自己這不是做夢:“行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大步的走出門,在守将府門口前前後後轉了幾圈,似乎在找準機會如何輕而易舉的進府見到守将大人。
看着金三出去了,柳靈兒嘴中念叨:“有意思!這個金三倒是一個妙人,有趣,真小人!”
鐵烏拉不解的說道:“王妃,你就如此相信他,真不怕他擱擔子逃跑,要不要屬下看着他?”
柳靈兒拍拍手:“不用!鐵烏拉你找人辦事我很放心這是其一,那個金三眼中利字當頭,這是其二,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錢到位了,他會做好事了!”
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喉嚨:“想來這簪子和信很快就能送到雍小強手中,我們也得在跟他彙合的地方部署一番,到時候以防突發情況的發生。”
金三晃蕩了半天,終于引起了守将府大門口護衛的主意,這麽醜的人,老是在眼前晃蕩,本來站着當差心情就不爽,你丫還來大煞風景,這不是在吸引無數仇恨麽。
一個護衛極端的不爽,走過來啪的一腳踢到了金三的屁股上:“看你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在我們守将府四周晃蕩啥,是不是想順走我們守将府的東西。”
不光你是誰,一定大帽子先戴上,恐吓恐吓你,若是能看到你吓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那樣才是找樂子,當差的無聊,最喜歡幹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金三支被當差的踢了,敢怒不敢言,吾了半天,也沒有倒出個三五九六,于是又來了一個護衛:“唉,我說四兒,打聽清楚這個人是幹什麽的,最近可是風聲嚴謹,昨天我還看見有人被守将大人打昏了被人擡出去,注意點。”
那叫四兒的護衛神色一淩:“多謝哥哥提醒,像這樣的人在守将府邊晃蕩,直接亂棍打走,要是再來嘿嘿,打折腿算了。”
金三的臉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當官的真是草菅人命,我不過是在這裏站一會,就要把我腿打折,再說我可是接了人家生意,這半路走了就等于完不成任務,到時候銀子沒了不說,被人再揍一頓可就不花來。
眼珠子叽裏咕噜的轉了起來,金三眼前一亮,對着那個四兒的護衛一把拉住:“嘿嘿,這位大哥,我看你是老實人,一看就是有前途的,最近池潼關不是在找那三個罪犯嗎?我有消息禀報!”
四兒,不悅的拍下金三的手,懷疑的看了看他:“就憑你,你會知道那幾個人藏在哪裏?”
“那當然!”金三裝出一副高人的模樣:“你們可前往不要小看了我們這些市井小民,也許你們官府查不到的人,我們可是會留意到一些蛛絲馬迹的。”
他現在就是在瞎拌,目的就是見到守将大人,還真别說,那些護衛竟然對他的瞎拌信了起來,四兒咬咬牙:“你最好祈禱沒有騙老子,不然老子讓你生不如死,你在這等着,我去找守将大人來。”
四兒小跑着進了府中,屋外自有幾個護衛把金三圍在當中,不怕他在眼皮底下跑了。
走到門口,四兒敲了敲雍小強的門,然後屋中傳來暴躁的聲音:“誰呀!這時候敲什麽門!”
四兒心口一提,不好,看來守将大人心情不好呢!我這不會觸了他眉頭吧!眼下沒有了退路,四兒隻得硬着腦皮說道:“回守将大人的話,門外有人稱找到了三個罪犯的線索。并堅持要見守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