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轉彎的地方,這藍袍護衛跑的急了,一時不查,竟跟同樣轉彎的一個護衛撞到了一起。這一下沖擊挺大的,兩人都摔倒了。
藍袍護衛甩甩頭,趕緊爬起來,也不道歉,也不理論,直接朝着雍小強的屋子跑去。
後面那個護衛爬起來後,已經沒有人影了,對着藍袍人離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什麽人啊!大家都在一塊做事,擡頭不見低頭見,你這樣毛躁,趕着投胎麽!”
藍袍護衛此時已經到了雍小強辦公的書房門口,哪裏還聽得到那護衛的抱怨,就算聽到了,他現在有緊要事情禀報,也不可能花時間理會。
還好,雖然事态緊急,但他卻知道進門前敲一下門,不過隻敲了一下,也不能裏面雍小強的回複,碰的一下推開門,兩扇門快速的碰到牆,差點沒把門摔爛。
坐在書案邊的雍小強頓時不悅起來,擡頭看了一眼藍袍護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趙勇,你幹什麽,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拿我的門撒氣。”
“屬下不敢,實在是有要事禀報,若有莽撞的地方,任憑主子懲罰。”趙勇一愣,顯然看出自己莽撞的樣子觸了雍小強的眉頭。
“在我手底下做事情,一點不穩重怎麽行,古人有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能有多大的事情,又不是其他國家的敵人打到了池潼關,慌什麽!”雍小強教訓的說道。
趙勇緩了一口氣,喘氣的說道:“主子提醒的是,隻是我要說的這事有點急了,我怕禀報晚了主子會生氣。”
雍小強眉頭皺起來:“什麽事請,看把你急的,說來聽聽。”看趙勇的樣子不似作假,看來這事情說不定還真的有點緊迫呢!
“常樂坊被人燒了,裏面的人被一群蒙面人殺死無數,逃出來的沒幾個,這樓火勢太大,根本撲不滅。”趙勇就是那些趕往常樂坊邊救火的人之一,被派來向雍小強禀報,要池潼關的首領出個主意。
從趙勇說的第一句話開始,雍小強就有種一頭栽倒在桌子底下的沖動,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雍小強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趙勇說道:“回主子,這事情就發生在剛才,我們現在都沒了主見,要你去主持大局。”
這常樂坊都被燒掉了,黑衣人還會傻不楞叽的呆在原地給我抓,主持個毛的大局,還是想想怎麽對正月初二那些殺手善後的事情。
揮揮手:“事情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搜集消息,越全面越好,讓我的那些手下集合,等會我有事情來統一安排。”
趙勇的了命令出去了,雍小強一下子就癱在了座位上,這是哪個混蛋,給自己找了這麽大的麻煩,他都能想到,正月初二的那幫女殺手絕對不會讓自己好過的。
城中一間破廟,廟中有個乞丐打來了一盆水,對着躺在草鋪上的一個黑衣人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當然這些血不是黑衣人身上的,黑衣人隻是昏迷了而已,自然這些血便是其他人的了。柳靈兒看着一盆水很快就變得紅殷殷,鼻中嗅着散發在空氣中的血腥之氣,好看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
鐵烏拉在自己印象中可不是嗜殺的人,就是帝都那些該死數次的纨绔子弟他能眨眼打死無數,結果自己要他對付他們也隻是把他們擒住。今天這是怎麽了,如此反常,殺人竟然殺魔障了?
就在她怔怔出神的時候,鐵烏拉悠悠的睜開了眼睛,感覺了一下除了脖子一陣酸痛外,身上沒有其他地方不适,而且身上的血垢被擦拭了一番,甚至能感到一陣輕松。
轉過頭看向身邊的人,鐵烏拉腦子中的記憶一陣重合,然後才蓦地想起來,這個乞丐似乎是賢王妃柳靈兒喬裝的。
坐起身子,鐵烏拉趕緊對着柳靈兒行禮:“鐵烏拉見過賢王妃,多謝賢王妃剛才救鐵烏拉一命。”
柳靈兒眉毛一彎,笑眯眯的說道:“鐵烏拉,你醒啦!可覺得身上有何不适,剛才你似乎魔障了,以前有過這種情況發生麽?”
鐵烏拉眼睛閃爍了一下,尊主曾在自己做這個任務的時候就提醒過自己,要小心行事,可别魔障了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看來自己的心性還是不夠堅定,面對柳靈兒關懷的語氣,鐵烏拉心中一暖:“嗯,這種事情以前沒有發生過,賢王要我去端掉正月初二的窩點的時候就說過要我小心别魔障了,沒想到還真的被賢王說中了,多虧了賢王妃及時趕到,不然鐵烏拉罪過就大了。”
柳靈兒一直盯了鐵烏拉,直覺告訴她這裏面一定有事,可鐵烏拉不想說,自己也不能逼迫他,畢竟誰都會有點秘密的,就說自己,也有一些事情不想讓人知道。
鐵烏拉又恢複了沉默的性子,柳靈兒知道如果自己不問話,他絕對是不會言語的:“鐵烏拉,賢王呢!他現在在哪裏,可說過你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後在哪裏彙合。”
鐵烏拉站起來:“嗯,尊,額!賢王曾說過我在那裏彙合,賢王妃在找賢王嗎?我可以帶你去。”
原先的巷子,百裏賢依舊是乞丐裝扮站在原地,不過這回來得是銀烏拉而不是鐵烏拉,百裏賢臉上不動聲色,眼底卻有一抹擔憂。
冷漠的開口說道:“鐵烏拉呢!我不是讓他事後在這彙合,怎麽隻有你來了?”
銀烏拉被這冰冷的語氣吓住了,要知道自從柳靈兒嫁進賢王府後,百裏賢身上的冷漠收了不少,乍一聽到以前百裏賢那種語氣,銀烏拉還是恍如隔日的感覺。
不過這種狀态下百裏賢很恐怖,不跟你說什麽人情世故,即使你是他最親密的手下,他也隻會當你是熟悉的陌生人,眼中有的也隻是上下屬的關系,不夾帶一絲情感。
銀烏拉一下子就不敢廢話了,愛說廢話的毛病一下子不治自愈:“回禀尊主,鐵烏拉之前還跟屬下在一起,後來在跟兩名正月初二中的女殺手對抗時,我們分散了,等我解決完我的敵人,他那裏隻留下一個無頭女屍,鐵烏拉蹤影全無。”
沒了行蹤,百裏賢眼中的擔憂更盛,難不成真是迷了心智,亦或是他被正月初二的人擒住了。
正準備問問詳細的情況,就聽見大街小巷中官兵跑動的聲音,百裏賢面色變了變,聽這聲音,似乎雍小強一下子調動了全池潼關的守軍,目前在全城搜捕。
銀烏拉也聽到了聲響,擔憂的問道:“尊主,不知眼下該如何行動,似乎池潼關要全城戒備了。”
百裏賢淡淡的開口:“全城戒備又如何,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難不成我害怕了他不成,就憑他跟正月組織勾結,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等銀烏拉走後,百裏賢想了想,在巷子的牆上留下了一些暗号,隻要鐵烏拉來了,看不到自己看到了暗号,也是可以的。
要說這全城官兵搜捕,還真跟正月初二脫不開關系,雍小強剛聽到常樂坊被人殺進去端了老窩,正在椅子上面後怕不已,就聽窗子動了動,原本紋絲不動的窗子嘩的開了。
要知道今天是沒有風的,無風窗子自開,要麽是鬧鬼,要麽是有人進來了,再次咽了一口吐沫,雍小強壯了壯膽子喊道:“誰在哪裏?”
正要起身去看看,就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一個蒙面女子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案上:“雍守将貴人的多忘事啊!我們昨天才見的面,難不成今天你就忘了小女子。”
面巾女子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睛瞅着雍小強的喉嚨,似乎是躍躍欲試準備随手捏一捏。
雍小強身上的汗毛刷的豎了起來,果真是正月初二的頭,這身手,要殺自己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神不知鬼不覺就潛進了自己屋子,要是她對自己下手,自己估計早死千八百次了。
臉上僵硬的扯出一絲笑容:“正月初二的二娘大名鼎鼎,如此了得我豈會忘掉,二娘在說笑了。”
“誰他娘的跟你說笑,姓雍的,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我這常樂坊怎麽在我前腳趕走,後腳就被人燒了,難不成你看我不爽,跟人勾結把我們的消息洩露了。”邊說,二娘的眼神漸漸危險起來,似乎這雍小強要是一句話說不對,立馬就會橫屍當場。
雍小強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二娘聽我說,這種出賣盟友的事情我可不會做,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跑的了你也跑不了我。再說你殺我猶如探囊取物,毀掉你常樂坊對我有什麽好處。所以毀掉你常樂坊的絕對另有其人,我已經派所有下屬去調查這件事了。”
“哼!我料你也不敢,不過就憑你這屬下的辦事效率,我可不敢恭維,等你們查清了,黃花菜都涼了。”二娘狠狠的說道:“現在你要聽我的,否則别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