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寺廟不大,可也不小,走近了一瞧,廟頂上鋪滿了琉璃閃耀着日光,廟牆上畫着無數佛像,二十四諸天,五羅漢過海,釋迦摩尼涅槃,更有柳靈兒不知道的,均是畫的是栩栩如生。
還未進廟門,寺廟特有的香味就飄了出來,似乎是一場心靈的洗滌,衆人頓覺神清氣爽,數日趕路的疲勞也減掉了幾分。
走進廟門,先是看見一個彌勒的石像,石像坐落在一個大水池中,而吸引柳靈兒目光的是大水池中的東西,錯不了,是錢哎!有金子有銀子,當然更多的是銅闆了。
除了銀子,這水池中還有一些小烏龜,小王八,甚至是小螃蟹這樣的小動物,在那些錢上面爬來爬去,勾的柳靈兒心癢癢想捉來玩玩。
柳靈兒在百裏賢身邊小聲的說道:“賢王,你看這池中好多錢,要是全撈上來,可就發了。”
百裏賢臉色一黑,他清晰地看到前面走路的方丈腳步一個趔趄,顯然是柳靈兒這小聲的話語被他聽到了,嘩的一下,百裏賢迅速的跟柳靈兒拉開了距離,臉上一副我不認識她的表情。
這還不算,胡裏捅了捅身邊的阿福:“你看着這池水中的小東西看得真喜人,要是捉上來來個清蒸老鼈也不錯哦!”
前面走路的方丈身子再次一個趔趄,天啊!這些都是什麽人,香客們的許願錢都要撈上來,還願的放生小動物也要吃掉,阿彌陀佛,造孽,造孽啊!
偏偏阿福還是一臉憧憬,蕭珍兒恨鐵不成鋼的揪住了胡裏的耳朵,對着阿福說道:“阿福,那種事情你想都不能想,知道不?”
邊說邊扭了扭胡裏的耳朵,似乎是殺雞給猴看,不過這效果很明顯,胡裏一縮脖子,低頭看着腳尖不敢說一句話,唯恐下一刻自己的耳朵被三公主扭到了。
胡裏嘴中嘶嘶的吸着冷氣,嘴裏一個勁的念叨:“哎呦,姑奶奶輕點,耳朵掉了,你對阿福說教,揪着我的耳朵這不是事兒啊!”
蕭怡嘯趕忙呵斥道:“寺廟重地,你們怎麽能這樣喧嘩,很不禮貌懂不懂?妹妹你放手,男女拉拉扯扯像什麽話!”
蕭珍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胡裏的耳朵,方丈在前,但凡是其他和尚見到方丈的都停下躬身行禮,當看見柳靈兒跟蕭珍兒兩位女子時,臉色一變,唰唰的快步走開,好似她倆會吃人似的。
方丈并沒有把柳靈兒等人領進大殿,而是領到了一個院落中,院子中種了幾棵菩提樹,一個小和尚窩在樹下敲着木魚。
隻見他便敲木魚邊輕聲唱着:“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我了個擦擦,柳靈兒算是知道了,爲啥寺廟中的那些和尚看自己跟蕭珍兒就像是在看瘟神,原來古怪就出在這。你們這群和尚吃飽了撐了從小就教小和尚這樣的兒歌,那些和尚能不避女子如蛇蠍。
小和尚看見方丈,頓時站起身子,立在一邊:“見過師傅,慧可的午課做完了。”
方丈長眉抖了抖:“哦,你念足了百遍,木魚敲了千遍了,可有漏做的。”慧可趕忙要頭:“師傅,徒弟按照你的吩咐,怎麽可能會偷懶。”
“好好,你下去泡些香茗過來,記得要用爲師最好的普洱茶來泡,知道不?”小和尚點點頭,快步下去泡茶去了。
支走了小和尚慧可,指了指院中的石桌,方丈不空說道:“諸位請坐,有什麽疑惑盡管提出來,老衲可爲你們一一解惑。”
胡裏咧咧嘴,扇着扇子說道:“方丈大師,似乎你早就知道我們從這過,也似乎早就知道我們是幾人,你可知道我是誰?”
“呵呵,平國大将軍胡不歸的兒子焉有不知之理,你叫胡裏,虎父無犬子,堂堂一代少将軍,老衲早有耳聞。”方丈一口倒出了胡裏的名字,甚至是背景也說得一字不差。
胡裏納悶道:“我就奇了怪了,你整日在山上,怎麽知道的那麽詳細,難不成你天生能掐會算,就像是東楚國開國的馬皇後一樣。”
方丈搖搖頭:“馬皇後乃是天下第一奇女子,我豈敢跟她比肩,不過是故人說的詳細,老衲記得清楚罷了。說來也是緣,我跟你父親也算是舊識。
當年我們這流寇橫生,民不聊生,平國大将軍帶着軍士曾來我們這清理賊寇,當時我們寺中武僧可是配合過将軍剿匪的,這才還了這方安甯的世道。”
阿福此時憨憨的開口問道:“方丈,那我是誰你能說明白嗎?”方丈摸了摸胡子:“呵呵,北魏國大内第一勇士蕭福,外表淳厚,可是卻是有勇有謀,天下人不可小觑也!”
“啥,你說他是北魏國大内第一勇士,不會吧,就他,有沒有搞錯!”胡裏一連串懷疑的語調,就差沒親自到北魏國打探一番。
不空方丈點點頭,笑了笑,不做解釋。倒是坐在一邊的蕭珍兒豎起了大拇指:“方丈大師高明,被你說的一字不差呢!”
“不過是故人所說,我也隻是轉述而已,不足挂齒。”不空謙遜的說道。
百裏賢奇怪地問道:“方丈大師所說的故人是誰?這般的神通廣大,倒是不知可否引見引見。”
不空指了指柳靈兒:“這個人和你的王妃認識,不知賢王妃可記得在神妃廟中遇見的那個人,就是他讓我在這條路等你們的。”
柳靈兒腦中亮光一閃,想起了一個人,額,準确點說不是人,想不到不空方丈的故人竟是徐福,那貨四處雲遊,沒想到竟在這裏聽到了他的消息。
“原來是他,不知道他讓不空方丈轉述什麽話?”柳靈兒好奇的說道。
方丈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問題:“不知道你們可知道雍小強這個人?”百裏賢敲了敲桌子:“我知道,他是丞相李丹青的部下,現在駐守在池潼關。不知方丈爲何提起他?”
方丈臉上露出一絲惆怅:“說來不怕你們不相信,雍小強他是我兒子,我未剃度前是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