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靈兒就納悶了,看眼前這個少年的言行舉止,根本不像是山野莽夫出來的,完全是大家風範,倒像極了大家子弟,要說他沒有嚴厲的家教,柳靈兒第一個不信。
她看出來了,百裏賢自然也看出來了,這點他倒是挺佩服這個少年,明明是一個劫匪,卻能做的像是一位王孫貴族,百裏賢頓時起了愛才招攬之心。
“這種小事,何須挂齒,倒是我還沒有請教英雄的高姓大名,還望能夠賜教!”如果給柳靈兒選擇,絕對會第一時間拉着百裏賢走人,而不是對對方進行這般深入的了解。
不是有句話叫做你知道的太多了,意味着知道的越多,就會惹上越多的麻煩,好奇心永遠害死貓!
柳靈兒暗暗着急,雖說這幫劫匪相當奇葩,打着的旗号就是劫色不劫财,可自己是個女的是個不變的事實,就算易容術再高明也擺脫不了自己是女子的事實,要是事情敗露可就糟糕了。
眼下就是這種情況,呆在這裏的時間越長,敗露的幾率就會越大,所以她才急惱百裏賢在這時候節外生枝,她可不想等會被一幫劫匪追着跑。
胡裏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銀牙:“賜教談不上,我哪裏算得上英雄,不過是借了自家老子的名聲罷了,在下胡裏,不知兩位怎麽稱呼。”
胡裏,狐狸!柳靈兒差點沒忍住笑出來,百裏賢暗暗地給她一個眼神:“哦!我就是一名不經傳的路人甲,名字也俗叫做李賢,而這位是我的‘書童’叫做柳兒!”
出門在外要用化名,這是行走江湖的一些小技巧,百裏賢把自己跟柳靈兒的名字中減掉了一個字,于是兩個化名就新鮮出爐了。
本來百裏賢還要問問胡裏的家父是誰來着,聽胡裏講的,似乎他的家父赫赫有名,說不定自己還真認識呢!
可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柳靈兒隐蔽的掐住了百裏賢的腰間軟肉,小聲的哼哼道:“百裏賢,是不是不用趕路了,他們是劫匪,雖然解決起來不難,可不想惹麻煩的話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雖然有點惱怒柳靈兒突然出手掐自己,可柳靈兒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看在你提醒的份上麽這次饒了你。對胡裏拱了拱手:“胡兄,在下還有急事,就不打擾你做正事了!”
胡裏對着那些劫匪揮揮手,讓他們讓出一條道,眼看着走過去就行了,可偏偏意外就發生了。
先前被胡裏抽飛的那個劫匪剛好在此時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正好跟柳靈兒打了一個照面,似乎是眼前一花,好像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那個心理變态的劫匪擦了一下眼睛。
這回注意力集中了,劫匪頓時發現了一大亮點,他竟然識破了柳靈兒的身份,于是他像發現了新大陸,對着胡裏高聲喊道:“少将軍,這兩個人你不能放走,後面那個人是個母滴!”
母滴!!柳靈兒聽到這個名詞差點沒把嘴中的牙齒咬成粉末狀:我說那個劫匪兄弟,老娘跟你有仇麽!爲啥要這般黑化我??
母滴一般可是形容畜生性别滴,譬方說那頭豬是母滴,那個老虎是母滴!就算你詞彙貧乏,可你也不能張口就來一句後面那個人是個母滴!這不是傷害我的幼小心靈,或者是挑戰我的忍耐性。
更讓柳靈兒郁悶的是那個劫匪似乎怕胡裏不信任自己,接二連三的喊道:“少将軍,我敢用我的人品發誓,這是個母滴,這就是一個母滴!要是錯了,要我幹啥就幹啥!”
我去,就你這個變态還有臉說自己的人品,你的人品是不是早就碎成渣渣掉了一地吧!
好吧,雖然這劫匪被抽的相當凄慘,可他的聲音依舊洪亮,一嗓子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加上他反複的喊叫,所有人想不注意這邊都難。
就見一群劫匪紛紛看向柳靈兒,那一雙雙眼睛就像高度的探照燈,似乎要把柳靈兒看的清清楚楚。
就是再厚的臉皮,面對這麽多人探究的目光也是扛不住,柳靈兒弱者臉皮,虛虛的辯解道:“大夥别聽他瞎扯,我可是男的來着,他是想女人想瘋了,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于是一群人再次看向那個變态劫匪,的确,變态劫匪手舞足蹈,狀若瘋狂,的确是一副癫痫的模樣,難不成真如柳靈兒說的,想女人想瘋掉了。
那劫匪一臉邀功的樣子頓時像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焉了!不過眨眼間,他響起了什麽,整個人似打了一針雞血:“少将軍,我有證據的,你們看這個人她沒有喉結!所以她絕對是女的!”
柳靈兒心中咯噔一下,這沒有喉結可是自己女扮男裝的硬傷,一直怕被人看出來不想此時還是沒瞞住,百密難防一疏啊!
使勁的瞪了百裏賢一眼,要不是這貨跟人家讨論名字啥的,自己這不是已經潇灑的走了。
“站住!”柳靈兒還要往前走,背後胡裏立馬喝道,柳靈兒的身子頓了一下,然後對着百裏賢小聲提醒道:“等下我們一起跑,記得不要回頭。”
雖然不清楚爲啥不轉過身子把這些劫匪解決一了百了,但柳靈兒提議自然同意,畢竟柳靈兒的身份暴露跟自己有離不開的關系。
胡裏見柳靈兒停下來卻沒有轉過身子,不由得說道:“轉過身子來!”鬼才轉過來,你一小小劫匪還真以爲你是天皇老子,柳靈兒聽了胡裏的話身子一動,然後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朝着山下射去。
緊随她身後的是百裏賢,兩人運起輕功,眨眼間就消失在衆劫匪的面前,要不是先前一位劫匪的臉還腫着,他們都生出柳靈兒他們從來沒來過的錯覺。
劫匪看不見柳靈兒,頓時就有人急了:“少将軍,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女子,總不能就這麽錯過了吧!這武拓山這般高,男子爬山的都少,要知道再等到一個女子,不知道是那個猴年馬月了!”
胡裏打開手中的折扇,緩緩搖了兩下,不緊不慢的說道:“急什麽!上了架子的鴨子還能飛掉不成,把信号打出去,我們過去領人。”
一個劫匪掏出信号彈,一拉就見半山腰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黑煙,一直上升到空中數十米,而且對應的是一個響亮的爆破聲。
山腳下路邊的一個茶棚中,店小二跟老闆聽到空中一道異響,走出去一看空中那道黑煙,頓時心中了然。茶棚老闆對着小二喝了一聲:“打起精神了,上面發下任務了,事情辦不好,你等着受罰吧!”
店小二翻了翻白眼,這官大一級壓死人的确不是虛的,你說我兩都是一同被派下山看住茶棚的,爲啥你就是老闆我是小二,早知道被這樣欺壓,先前我就多拿些酒肉賄賂一下上面人了。
約莫一刻鍾的時光,小二眼前一亮,就見遠處出現兩道人影,對着茶鋪老闆吆喝一聲:“嘿!目标出現了,做好準備沒?”
茶鋪老闆點起一炷香,插在堂上觀音娘娘面前,叩了叩首嘴裏念叨:“觀音娘娘保佑我等平安!”
如果給柳靈兒知道這茶鋪老闆計劃着做壞事,還事先在觀音面前祈福,真不知道是虔誠還是心虛。
待柳靈兒跟百裏賢感到近前,茶鋪中的小二瞅了個仔細,頓時納悶道:“這兩個似乎都是男的啊!少将軍要我們最近注意女的,是不是他們信号發錯了!”
茶鋪老闆也納悶,不過能坐上老闆位置的比小二就是有經驗:“管他是不是發錯了,既然少城主沒有追發取消信号的消息,證明要找的就是這兩人,我倆管他是男還是女,直接把他們留下便是。”
一路飛奔,尤其是運起輕功趕路,即使是走下坡路,柳靈兒竟也跑的微微出汗了,百裏賢一直想說他們沒追來不必這般拼命跑,柳靈兒沒理他,其實她心中也是憋着氣,這般快速走動也是自己發洩情緒的一種。
如今走到了大路上,柳靈兒放緩了腳步,百裏賢也松了一口氣,要是柳靈兒一直那麽拼命走路,估計走到晚上就算人沒累到,鞋子也會報廢掉,走這小路不穿鞋子,那簡直是找死的節奏。
就在此時,他們走到了茶鋪前,店小二一見兩人連忙迎上來:“哎呦,兩位客官要不要來點茶水,我們這有上好的山泉水泡的茶,價格實惠,而且還有一些點心,兩位吃了也好上路肚子不空啊!”
這不提還沒有感覺,一說的話還真有一些不同,自己跟百裏賢又是爬山又是跑路的,肚子早就空了,而且嘴唇亦是有點幹了。
點點頭,柳靈兒跟百裏賢走到了茶鋪中挑了一個位子坐下,小二端來一個茶壺兩個茶杯,還送來一碟花生米,幾樣點心:“兩位要是缺啥就說,我馬上就給你們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