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家喜事變喪事,一邊備新房,一邊設靈堂,這對于李兵來說真是大快人心,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去悼念,如打發乞丐般扔下五十元錢就跑,飯都沒準備吃。
“這雜~種喜事不來喪事來,分明是膈應人的。”
詹家吃了個悶虧,但來者是客,也沒法對李兵怎麽樣。
李兵有錢,詹家沒法對他怎麽樣,于是将氣撒到了他的那些親朋好友身上,比如田家母女。
田玉母女可沒人養,不可能全部依靠服裝公司那點微薄的收入,所以一如既往的将田地種着。
在詹家牽示意下,村裏的人開始處處針對田玉母女,比如溝渠裏的水就從來沒讓她們利用過,以至于莊稼都大部分被幹死。
田玉母女兩沒辦法,隻能買幾圈塑料管子來,從老遠的地方将水引來澆灌莊稼。
這一天,小錦正在地裏澆得好好的,忽然發現水斷了,于是跑去查看,很快就找到原因,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居然暗中将塑料管子給挖斷了。
“哪個挨千刀的,也不怕報應?”
小錦氣的直打哆嗦。
“别罵的那麽難聽,侮辱到我耳朵了。”
附近一個中年男人忽然出口道,他名叫詹福高,是死鬼詹宗顯的侄兒,是個十足的混混,很少下田地幹活。
“這管子是你挖的?”
小錦沒想到對方會不打自招。
“你看到了嗎?我隻是聽你罵的難聽,實在侮辱了我的耳朵。”
詹福高強詞奪理。
“難聽你别聽就是!”
小錦啐了一口,也不想和這無賴多做糾纏,她知道這啞巴虧隻能吃下去了。
“算了,天天在外面混,恐怕什麽時候就被人砍死在街頭了。”
小錦暗暗詛咒道。
兩天之後,詹家又是哭天喊地,這次正是詹福高出事,在縣城的時候被幾個街霸砍了無數刀,橫死街頭。
“這怎麽可能?”
小錦聽聞這個消息後隻感覺渾身冰涼,她詛咒迎親車隊出事,沒想到詹宗顯就車禍而亡,她詛咒詹福高挨千刀,沒想到真被砍死街頭,這巧合總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吧。
小錦又聯想到自己跳河而不死,分分鍾長出頭發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心裏開始害怕起來,人們面對未知的實物,這總會是第一反應。
“莫非我有心想事成的能力?”
恐懼之後,小錦仔細思考,最終得到了這樣的結論,接着她就開始試驗。
“我想要一千元錢!”
小錦小手合十,然後閉上雙眼,一臉虔誠的許願,幾分鍾後她睜開眼睛,卻發現面前啥也沒有。
“我是不是傻!”
小錦小臉上露出個惱羞成怒的神色,伸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居然會有這樣不着四六的想法。
“看來真是巧合!”
小錦無奈的笑了起來。
…………
李兵的公司現在是舉步維艱,他知道沒有宣傳的情況下,隻能提高質量,村外那顆老槐樹依然是他唯一的希望。
李兵準備繼續招人,但一件突發的事情卻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的那個惡毒的爺爺李道理因爲小小的感冒病倒了。
“我還以爲是鐵打的呢。”
李兵暗暗嘲諷,他從不是那種聖母婊,睚眦必報。
李道理病倒了,李興發這個幺兒沒法拿出醫藥費,依然采取拖延的政策,準備将老父親給拖死了,他也少了一個負擔。
沈青竹雖然開着診所,但卻很清楚李兵一家的矛盾,所以不敢輕易伸出援手。
村裏的人紛紛同情起了李道理,大兒子一家雖然家财萬貫,但奈何跟他結了怨,肯定不會輕易幫忙,小兒子是個喪盡天良的東西,巴不能早點死。
很快,李兵家那些遠房親戚再次找上門,然後将他們一家人再次挂起來婊。
“你們真是把兵哥我當做出氣筒了!”
李兵今時不同往日,哪能任這些家夥欺負,于是直接讓狗将這些所謂的親戚完全驅逐出去。
“你也不用做的那麽絕,他心狠有人批評,你心善自然也有人看在眼裏,作爲一個公司的經理太過小肚雞腸,傳出去名聲不好。”
梅蔻這個老婆好言相勸道。
李兵過去二十多年所受的苦難,可以說都拜了那老頭所賜,但他也知道現在自己身份不同了,就算真的六親不認,也應該顧慮一下公司的名聲,于是開始猶豫起來。
在各方面的壓力下,老村長也登門拜訪,好說歹說,希望李兵能出手幫幫忙。
李兵也被說煩了,于是便同意下來,這天一家三口就登門去探望。
李道理看到大兒子一家人頓時老淚縱橫,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悔恨。
李兵可不會因爲那丁點的淚水就心軟,也沒打算以德報怨,隻是扔了幾萬塊錢給那個所謂的小叔,讓他帶着老頭子去縣醫院看看。
李興榮對老父親的怨氣也半點都不少,也沒有候在旁邊的意思,很快就和兒子離開。
倒是梅蔻這個孫媳婦很會做人,她生怕家人的名聲會受到影響,所以跟到了縣醫院,整日在身邊端屎端尿的伺候。
有梅蔻頂着,李興發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撒手不管,帶着媳婦每天和村裏的人賭博。
李兵肺都差點氣炸了,于是想将老婆給叫回來。
“反問我呆在家裏也沒事,相當于行善積德了。”
梅蔻卻無所謂的答道,其實這麽多天相處下來,她和那老頭也算熟悉了,自然會心軟。
李兵好說歹說勸不回來,也隻能作罷。
李道理在醫院拖拖拉拉的躺了半個月,人老了免疫力降低,高燒引起許多并發症,所以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繼續惡化,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醫生下了病危通知,讓家屬直接去醫院領人。
于是李興榮兄弟兩隻能将老頭從醫院領了回來,然後就這樣熬着,能不能活下來隻能看他的造化了。
李道理失去了勞動力,而且衣食起居都成問題,必須拿分一個人手日夜伺候,這下贍養問題就出現了。
李興發着家夥生怕吃了虧,于是四處賣慘,将大哥一家抹黑成不孝子孫。
梅蔻想着家裏畢竟是做生意的,名聲很重要,所以又想去伺候李道理。
李兵這下可說什麽也不允許了,多年來那所謂的爺爺對自己一家不僅冷眼旁觀,很多時候還落井下石,他做到這一步已經仁至義盡。
“你不讓我去照顧,那幹脆就出錢請一個人吧。”
梅蔻想了一個比較折中的辦法。
李兵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很合适,既不會落了自己面子,也不會落了别人口實。
于是李兵就去找人照顧那所謂的爺爺,有錢能使鬼推磨,當天就顧好了人,然後開始和小叔商量如何分擔贍養老人的責任,他可不會傻得連别人的義務都攔在身上。
兩家人商量了幾天,但因爲意見不合,所以遲遲得不到以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逼不得已之下,這天晚上隻能又找一幫子德高望重的人來旁觀。
“這些年來,兩個老人都是我贍養的,所以剩餘的時間理應由你們家來盡孝道。”
李興發知道自己的條件,如果再多一個老人拖累,他可能喝水都成問題,所以絞盡腦汁的想要往外摘。
“你贍養的?這話說出來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李兵怒極反笑,小叔夫妻兩一個好賭,一個好吃懶做,這些年如果不是兩個老人撐着家庭,估計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說話注意點!”
李興色厲内荏。
“别裝的好像很無辜似得,你們夫妻兩是個什麽樣的人,街坊鄰居都看在眼裏,一個好賭成性,一個好吃懶做,這麽多年來要不是他們兩個老人撐着這個家庭,你可能連飯都吃不起。”
李兵毫不猶豫的嘲諷道。
“他們撐着?他們連個一天到晚隻會吵架,把我拖累成社麽樣子了?誰知道這些年來我受了多少苦?”
李興發惱羞成怒的吼着。
“李興發,我拖累了你?你摸着良心說話,那些豬雞牲口你喂了一頓沒有?那些谷子苞米你收過一天沒有?”
李兵的奶奶在旁邊停着,一下子就爆發了,她被這個巨嬰啃了一輩子,到頭來居然說自己是拖累。
“李興發,你這話說得就難聽了。”
“這些年來,你們家是個啥情況,我們都看在眼裏,胡攪蠻纏有什麽意思?”
周圍一些長者也聽不下去了,紛紛出言指責。
李興發一時間語塞,那還有臉皮在那裏狡辯。
“我看這事就這樣吧,李道理一家贍養一個月。”
老村長出來主持公道,可能是看着李興榮家庭條件不錯,所以明顯偏袒了李興發一家。
對于這個結果,李興榮一家三口倒是沒什麽異議。
李興發卻依然不滿意,絞盡腦汁的想要将責任完全推倒大哥一家的身上,可惜他現在是孤掌難鳴,哪裏還有辦法改變結果。
這一下,李兵一家子終于松了一口氣。
李興發可就慘了,他因賭博欠了一屁股的賬,哪有那閑錢雇傭保姆之類的,這樣一來就必須讓妻子整日伺候在老頭子身邊。
李興發的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在這家裏好吃懶做慣了,哪能受得了那份苦,于是沒幾天就卷鋪蓋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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