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着趙牧陽進了急救室,鍾秀兒和小婧兩個再也站不住了,就那麽軟軟地癱倒在急救室前的地闆上。
沐晴醒來得最早,她并沒有受到什麽傷,隻是被鍾秀兒和小婧兩個說得氣怒攻心造成的。
雖然沒問題,可是醫院不放她們走,非得要觀察一下,而且非常細心地安排了單人病房,其實這主要是爲了便于警察監視,防止這他們給逃了。
三個人誰也沒有辦法在病房裏呆,幹脆一起出來看看其他人的情況,畢竟人是沐晴傷的,小妞心裏還是挺擔心的。
默默地看着癱倒在急救室門前的兩個女孩,沐晴似乎受到很大的震動,靜靜地看着,眼睛裏有些思考,也有些疑惑。
“容姐,你說說看,今天晚上我是不是太沖動了?”暴力妞沐晴情緒十分低落,“看她們兩個的樣子我覺着自己是在犯罪,爲什麽會這樣?”
羅有容有些尴尬地搖搖頭,“晴晴,你已經十六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以後遇到事情能不能不要那麽沖動?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很好了,根本沒有必要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她爲什麽說我們要強上她?還一個上完另一個上?什麽意思啊?”沐晴的眼睛裏露出了迷惑。
旁邊簡明臉都要白了,我的小姑奶奶,我能告訴你,是我看上那個長腿漂亮妞了,然後那個田中寶爲了巴結我才買的全鍾,然後那妞不願意躲來躲去的才惹出這場麻煩嗎?
“容姐,要不咱們給他們留點錢吧?”沐晴想了半天,終于想出點意思來,“去年考試沒考好,家裏就給了我一百萬的零花錢,現在隻有六十多萬,給他們留六十萬吧。”
簡明一聽,我先給了人家五十萬好不好?你這又要給六十萬?
“就這麽點事兒還用得着六十萬?我看你給他留十萬就足夠了,就算是上法院起訴他也拿不到這麽多錢,不追究他的責任已經算對得起他了。”
沐晴搖搖頭,“不行,這事兒要是留少了我心裏不舒服。明哥,咱們一塊兒過去看看吧。”
趙牧陽的搶救還在繼續,似乎是碰上了什麽麻煩一樣,護士不停地進進出出的,血袋也拿了好幾袋了。
“出什麽事情了嗎?”鍾秀兒拉住一名穿着綠色手術服的護士,着急地問道。
“大出血,正在處理。”護士不能多說,匆匆地拿着血袋進了手術室。
沐晴不是傻瓜,剛才從單人病房出來的時候她就發現,有兩個警察一直在遠遠地跟着他們。
她看了看簡明,臉色更白了,“二哥,人是我踢的,你說他們會不會要我償命啊?”
簡明也有點傻了,他也曾在夜總會舞廳這種地方欺男霸女,但是把人弄成重傷這還是頭一次,“晴晴,這要是在京城,這點小事肯定容易處理,可這是在明城,在白水縣,這不是咱的地頭啊。”
“要不然你找找那個肖市長?”沐晴弱弱地問道。
“找誰也沒有用的,這事兒可大可小,關鍵在于趙牧陽能否平安無事地出來。”羅有容阻止了兩個人談話。
她知道,對簡明這樣的人來說,出了事情找人是第一位的,但是到現在他都沒有提過那位肖市長,說明這條路子用不上。
簡明一籌莫展,明城他隻認識那位肖市長,還是通過家裏的關系來的,兩人并沒有什麽深交,如果找他,自己在白水的這點事兒肯定會傳到家裏。
他其實也明白,要是趙牧陽平安無事,他們自然也就沒有大礙,要是趙牧陽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就算是以他們的家世處理起來也會很麻煩,更要命的是家裏的老爺子那絕對是幫理不幫親的,到那時,真是哭都找不到墳頭了。
“對了,你大伯的部隊好像在附近大規模拉練,野戰醫院肯定也跟着呢,裏面肯定有好醫生!”羅有容有些厭惡地撇了簡明一眼,摟住了沐晴的肩膀,“給大伯打個電話,請他派個高手專家來不就行了?”
“對啊,我這就打電話給大伯,讓他快派人來救命!”沐晴跳了起來,拿起手機撥打起電話來。
電話很快接通了,“晴晴啊,這麽晚了怎麽想起給大伯打電話了?”聲音威嚴有力,一聽就是久在上位的人。
“伯伯,十萬火急,我現在白水縣人民醫院,有個朋友肋骨骨折大出血,可能是紮進了肺裏,這裏的大夫處理不好,您能不能找人過來救人啊?”沐晴的語速就跟機關槍一樣。
“白水?距我這裏有一百多公裏呢!傷員的情況怎麽樣?”
“伯伯,我們也不知道,現在醫護人員在手術室裏進出個不停,不斷地拿血漿進去,說是止不住血,看來情況不是很好。”沐晴現在是真的着急了,不光是怕自己受到懲罰,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有人因爲自己而受到傷害。
“好的,晴晴,你放心吧,我馬上請野戰醫院安排最好的胸外科醫生出發,我派直升飛機送他們去。”大伯放下沐晴的電話,直接撥通了野戰醫院院長的電話。
沐晴看了看簡明,“明哥,你過去跟醫院說說吧,讓他們别着急,一定要穩定他的情況,還有啊,讓那兩個女孩别擔心,大伯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簡明看沐晴的情緒十分低落,也不再多說什麽,“行,我過去說,你和容容去把錢當作住院費存上吧,等走的時候把押金單據給他們,讓他們結賬,多餘的錢自然就給他們了。”
沐晴看着他向急救室走過去,自己也轉身向住院處走去,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受過今天這樣的屈辱,被兩個女孩先後打了兩個耳光,可是不知爲什麽,她現在隻覺着兩個耳光太輕了,不足以減輕她内心的郁悶和痛苦。
從那一腳踢中了那人的胸膛以後,沐晴的心一直就在糾結着,纏的她心疼,她不知道爲什麽,隻是仿佛覺着自己心中很重要的一個地方受到了傷害,而那個施加傷害的人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