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略顯無力的聲音聽得蘇沫心中一陣柔軟,她将肉推到了楊亦初的面前,“吃吧。”
它在百寶袋裏感覺不到饑餓,但是在外面卻隻有永無止境的食欲,楊亦初拿着血淋淋的豬肉,啃食的歡快。
蘇沫看着他低頭吃,面上帶笑的對着陸琛說道:“你看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因爲你的系統?”
蘇沫有些遲疑的點點頭,“我也不清楚,但很大可能百寶袋是可以治愈這種創傷的。”
楊亦初将所有的肉類都吃完了,才意猶未盡的唇角的血液舔舐幹淨,它靜靜的坐在那,灰色的精神力蔓延開來,不出片刻後又收了回來,主動說道:“姐姐、爲什、麽?”
它疑惑的歪腦袋,對着蘇沫問。
蘇沫同樣好奇道:“什麽爲什麽?”
楊亦初沉思了一下,說道:“好多..都...不見了。”
蘇沫被它問的愣了愣,随後說道:“你是說喪屍?”
楊亦初點了點腦袋,“會滅、絕。”
它蹦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蘇沫下意識的看向陸琛,“滅絕...”
他們兩人都太清楚這個詞包含的意思了。
那場驚天浩劫砸落下來的隕石帶走了地表絕大多數的生命,當然也包括了那些醜惡的喪屍。
滅絕這兩個字用在喪屍身上,這對作爲人類的蘇沫來說是個決定的好消息。
這意味着,盡管現在還有少數喪屍存活着,但隻要這場浩劫過去,那麽光明的到來不在遙遠。
蘇沫沒有露出太多驚喜的表情,她也清楚對于現在的楊亦初來說,這些喪屍都是它的同類。
她輕聲開口問,“那你打算怎麽辦呢?”
楊亦初泛白的瞳孔直愣愣的盯着她,對于蘇沫的這個問題他顯得很疑惑,“和姐姐、永遠、在一起。”
又是這句話,蘇沫伸出手抱了抱它,“人類會将所有的喪屍全部消滅,但楊亦初,你永遠是列外。”
“你不是喪屍,是我最親愛的弟弟。”
蘇沫溫暖的擁抱讓楊亦初僵硬的扯動嘴角微笑,“弟、弟,是我。”
他存活在世界上唯一的堅定信念,就是和他最愛的姐姐生活在一起。
永遠。
“我喜歡,那個袋子、我想回去。”
蘇沫系統包裏的百寶袋,她摸摸它的腦袋,将它小小的身軀重新放了進去。
蘇沫轉頭,對着陸琛輕聲說道:“我想,等以後基地建成了,我們就把淩葉的母親葬了,再把楊亦初放出來,帶着它好好生活。”
“隻要你想,我們就做。”
陸琛從來不會拒絕她的任何決定,他将人擁入懷裏,一室溫馨。
說好的要再地表開拓出小範圍的地方,雪被清理出來了一片以後,當晚地堡内的人就集結了幾波人。
一波出去将那些還困在地下的人根據蘇沫他們所報的坐标将人接回來,一波集合了土系異能者,按照要求前往地面砌築城牆。
初始一帶的牆面僅僅用了一個月就被異能者們全部弄好了,裏面的房子也開始正式動工,一批又一批被救回來的人加入了這場基地建造計劃當中,天空中的雪也阻擋不了他們的熱情和對未來生活的希望。
不辜負衆人所望,大家始終堅信着冰河世紀會過去。
這場暴雪在半年後結束了,那天所有人都沖上了地表,對着那些開始融化的冰雪嘶聲呐喊。
冰河世紀持續了這麽久,終于開始露出了點陽光攀升了點溫度。
在地表,已經有小範圍的房子建了起來。
上面居住的大多都是身體強壯的異能者,土牆被拓建的越來越大。
房子全部都是用泥土和金屬建成的,造型就和原始社會非常落後的房屋一樣,但好在裏面的設施樣樣齊全。
蘇沫和她的夥伴們在地表也有了一棟屬于自己的房子。
雖然不大,但都挨在一起,離得很近。
陽光照耀在地面上,蘇沫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外面的冰雪融化的同時也帶來了一場不小的災難。
如此龐大的冰雪融化,這勢必會造成水位的暴漲。
在土牆和金屬結合而成的牆外,是奔流的黃褐色洪水。
蘇沫站在土牆上面,看着周圍的異能者們不斷的修補着漏洞,眉毛皺的很緊,“這些被沖刷在抵在牆上的屍體和樹枝要盡快弄走。”
他們的基地占地面積越來越大,這直接導緻了許多建築碎片和髒東西沖在了牆上,對土牆的推力急速增加。
一旦抵擋不住這些東西了,那麽他們剛造起來的房子包括地堡都會被淹沒。
事實上,地堡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陸琛滿臉冰霜的從地堡的入口處出來,說道:“底下漏水了,我剛将最底層的實驗室裏面的儀器搬出來,那一層快被淹沒了。”
“榮白叫人去堵漏了嗎?”
陸琛看了一眼牆外面的情況,冷聲道:“去了,但是水流過大,有些地方根本來不及堵,地下的牆體被沖垮了一部分。”
建雄這時候從地堡裏跑了出來,焦急道:“咋們可快點吧,地下的人和物資都得往上面轉移了,已經快要淹沒到食堂裏了。”
地堡裏的情況很是不好,蘇沫囑咐了一聲正在維修土牆的異能者,“盡快加厚土牆,用點金屬斜柱支撐一下。”
這裏已經是最後一片淨土了,蘇沫一點都不想看見自己和夥伴們被沖到水流裏和喪屍一起漂流的場景。
陸瑞雪看着基地所有人都在忙活,她緊緊牽着陸瑾的手和他呆在了一間屋頂上,目光有些擔憂,“我們的牆會被沖垮嗎?”
這個問題,陸瑾現在也沒辦法确切的回答她。
他隻是默默的攥緊她的手,帶給她安心的力量,“不管會不會垮塌,你都會安然無恙。”
陸瑞雪忍不住仰起頭看向那張俊美的臉,忽然說道:“瑾瑾,我很幸運出生可以遇見你,你一定要等我長大,我會來愛你的。”
陸瑾的心猛地一顫,他低下頭盯着小姑娘清澈的眼神,心髒瘋狂跳動。
他黢黑的眼眸暗的深不見底,但一片黑土之中,幼嫩的綠芽确是已經悄然冒出了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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