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肚子站起來,叫來了百事通,“去酒店叫陸琛過來,就說我帶保镖去隔壁難民營找芳雅了。”
蘇沫下了台階,原本守在店門口的兩個五級異能者立刻跟在了她身後。
這兩人已經是她的專職孕期保镖了,現在更是形影不離的。
蘇沫帶着兩人穿過商業街,路上她又碰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是茶靡。
又站在了那間昏暗用來做生意的小屋子前,衣着單薄看上去生活的不是很好。
她也看到她了,原本麻木的眼神立刻照進來了一束光,幾步就沖了上來結果被兩個保镖直接給攔下了。
“蘇大人,我錯了,求你讓我回到金瀚身邊。”
茶靡扒拉着那攔住她的壯實胳膊,眼角帶淚好不可憐。
蘇沫是不想在這這人扯上關系了,眼眸淡淡,從她身邊路過嘴裏飄出一句,“我給過你機會的,自己不珍惜就沒有第二次。”
每個人都得爲自己所做出的選擇來買單,大家都是一樣的,她有同情心但也是有上限的。
不顧後面的哀聲呼喊,蘇沫穿過了商業街走到了對面區域。
随便問了幾個士兵,他們就帶着她去了普通人住的區域。
得到消息的陸琛本來還在和榮白商讨轉移的事情,這會都顧不得多說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外趕去。
蘇沫在指引下很快找到了芳雅所居住的帳篷,位于這一片帳篷海裏的其中一頂,裏面空無一人,還散發着一股難聞味道。
蘇沫後退了幾步,剛從帳篷裏面走出來,迎面就來了兩個衣着不幹淨的普通人。
“你是找芳雅?她去店裏面上工去了。”
“怎麽走?”
“穿過那片巷子就是。”
蘇沫點點頭,餘光卻多打量了那兩個人一眼,她并不傻,雖然對方隐藏的很好不過那飄忽的眼神讓她肯定這裏面有詐。
她摸了摸肚子瞥了一眼那有些暗的巷子,忽然說道:“還沒怎麽來過這邊,到處逛逛吧。”
她直接忽略了那條暗巷,一步也沒走進去,隻是轉了個彎往隔壁街上去了。
躲藏在巷子裏随時準備抓人的異能者見撲了空也不惱,隻是默默的守在了這裏。
這邊與對面相比,街上的人就少了很多,蘇沫記得這裏的普通人是不能随意走動的,所以在大街上看到的人都是氣勢不弱有點實力的異能者。
相比對面的熱鬧,這裏就隻是冷冷清清的,沒有一絲人情味。
蘇沫挺着肚子晃悠在路上顯然是個無比特殊的存在,這個世界,很多人都很久沒見到過孕婦了,這樣極端惡劣的生存環境下,沒有人敢生孩子,她算是非常有勇氣的那一個了。
這邊的店鋪裏,不是販賣冷兵器就是真槍實彈的武器,蘇沫看了一圈隻覺得無聊正打算回去了,轉過身時就碰上了找過來的芳雅。
兩名保镖盡職盡責的将人給攔截在了蘇沫身前,芳雅連觸碰到她的機會都沒有。
“你...你懷孕了!”她無比震驚的看着她鼓起的肚子,“這...我上次見你不過才三個月前,這肚子竟然會這麽大?”
蘇沫眉眼柔和的摸着肚子,“長得比較快,芳夫人還打算和我談談?”
“這孩子...是陸琛的?”
蘇沫差點被她這句話給氣笑了,她眼神冷了下來,“不然呢?”
芳雅自知理虧,她盯着那鼓起的肚子想了半天,最終還是說道:“我剛幹完活回來手上有點晶石,你跟我來吧,我們找個地方坐坐,你現在是孕婦不能坐在我那肮髒的帳篷裏了。”
蘇沫忽然歎了口氣,“芳夫人,你确定要帶我去嗎?”
芳雅的表情太懇切,可蘇沫那雙精明的眼睛怎麽可能漏看她眼底的慌亂和糾結,但她并沒有拒絕邀請,掐掐時間,陸琛肯定也過來了。
她三番五次的給她機會,芳雅都抓不住,真的就别怪她心狠了。
芳雅在前面帶路,蘇沫帶着人就跟在她後頭走了,期間芳雅還有些謹慎的問道:“這件事...你沒告訴琛兒吧。”
蘇沫挑了挑眉,順從的回答,“并沒有,但,芳夫人确定沒騙我?”
芳雅忍下心中的膽怯,走在前頭搖搖頭,“是真的。”
蘇沫嘴角勾起,看着她的背影笑的嘲諷,怎麽可能是真的呢?
她回到陸瑾小時候的時候還是輕耳聽見陸有爲嘴裏說出來的話,他不是個會留後患的人,陸琛的父親絕不可能活着。
這些話,她沒說出來,蘇沫總要跟着去看看,這芳雅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三個人跟着芳雅重新站到了那條昏暗的巷子前,芳雅指了指裏面說道:“穿過這裏有個飯店,我最近在那裏上工,我帶你去坐下說。”
芳雅率先走了進去,她的手心有些冒了冷汗,神情飄忽,用餘光看着影藏在巷子裏的七八個異能者,隻在心裏祈禱蘇沫趕緊進來,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她走進去了好幾步,蘇沫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陸琛果然來的很快,身邊還帶了一批士兵直奔這裏。
看到她安安穩穩的立在那,他松下一口氣,帶着人将巷子口給堵上了才攬過她的肩膀,“下次别單獨出來了。”
蘇沫點點頭,指了指巷子裏背影僵在那的女人,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芳夫人請我們喝茶,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陸琛看向巷子裏的女人,眼裏越發深沉,“好。”
芳雅忍不住回過頭,驚聲道:“蘇沫,我不是說過不要讓琛兒過來嗎!”
蘇沫聳聳肩,笑的很壞,“我照不照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驚恐的表情一看就是有問題的,陸琛松開了環着的女人,“我進去看看。”
他将人留在原地,自己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原本就縮在巷子裏蓄勢待發的七八個異能者這會有點不敢輕舉妄動了,陸琛很強,他們都是略有耳聞的。
隐藏在黑暗角落裏的那些人,陸琛怎麽可能一點都發現不了,他周身的冷意越來越重,甚至看向芳雅都帶了一股子殺意,“你想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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