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接過,算是秀麗的寫下了幾行字,詳細交代了醫院頂部的直升機可用,還有這三十多個人的歸屬,最後又額外用了一張紙寫下幾行字,落下款後折疊好,送回給了那個異能者,說道:“去P市難民營,會有人妥善安頓好你們的,這字條麻煩交給榮白”。
“誰是榮白?”
“難民營的領導者”。
蘇沫拉着楊亦初往前走了幾步,說道:“走吧,我送你們出去”。
她說着還那眼神示意了一下楊亦初,它的精神力瞬間發散,擠在樓道口的喪屍們全數退卻,位置空了出來。
她帶頭,步步帶着這些人送他們到了外面。
街道上,成群伫立在那的喪屍又吓了他們一跳。
“這麽多...我們怎麽出去”。
有幾個普通人吓的腿都軟了。
蘇沫無奈道:“沒事的,想活就穿過去,想留下當晚餐,你們也随意”。
她說到晚餐的時候,楊亦初的泛白瞳孔明顯亮了一瞬。
那幾十個人立馬慌不擇路的就穿越着喪屍群開始瘋狂逃跑。
他們有的不小心撞上衣着破爛的喪屍,在發現對方并沒有嘗試攻擊他們的時候,那顆狂跳不已的心髒總算和緩了下來。
看着那些人穿出了喪屍群遠去,蘇沫松了口氣,她重新被巨型喪屍抗在了肩膀上。
仰望着布滿繁星的天空,蘇沫有些怅然,在喪屍堆裏唯一存活的人類?
其實也不算,她也不能算是個正常人,本質上,她其實和楊亦初差不多。
屍群圍繞着她漸行漸遠。
夜幕降臨後的難民營,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但氛圍凝重,所有認識蘇沫身居高階的異能者沒有一個能笑的出來。
一直在家守着淩葉和蔣玉蓮的建雄聽說蘇沫被帶走後,差點就發了狂,淩葉更是直接紅了眼眶。
所有人的臉上都掩蓋着一層陰霾,唯獨雙目暫時失明的李謙,面容鎮靜,“它們沒有傷害蘇沫的意思,我們還有機會把她搶回來,你們别太過悲觀”。
“那可是喪屍!喪屍!那麽龐大的屍群!”建雄急的在客廳裏面亂轉,卻根本毫無頭緒。
從房間内走出來的榮白神情肅穆,“他醒了”。
一行人全部擠入了陸琛的房間,男人沉默的坐在那,一張臉上無悲無喜,隻是盯着手腕上的一串紅豆手鏈瞧。
蘇沫被搶,這件事沒有人會比陸琛更加的心疼,但奇怪的是他臉上真的沒有一點表情,隻是冷漠的擡眸,冰涼的嗓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着凍人,
“出去吧,我很好”。
建雄想要安慰的話止在了嘴邊,默默的低下了頭。
他這樣子真的看不出來很好,特别是之後的幾天,所有人都發現晉級後的陸琛,不停的訓練着,瘋狂的訓練着,有時候建雄哪怕嘴皮子說破了想叫他休息一下,都不會得到任何回音。
再後來,被他的情緒所帶動,建雄和趙長笙經常默默跟着他一起訓練,就連視力還沒恢複的李謙都會在家做着異能的訓練。
直到一天,那批被蘇沫救回來的人終于到達了難民營,因爲全靠腿走路,拖了好幾天。
他們帶了蘇沫的親筆信,衆人總算發現陸琛的臉上出現波動了。
上面就隻有簡單的一句話。
好好活着,等我。
等她?他一刻都等不了。
榮白對于P市醫院上方的直升機還有油一事,高興的不得了,當晚就找了陸琛商議準備一起去一趟京城植物園,把土帶回來。
男人很幹脆的答應了,隻要上了直升機,他就知道哪裏的喪屍多了,他會追随喪屍的腳步,直到找到她。
這些事情,蘇沫統統都不知道,她和楊亦初回到了谷城。
那個被它攻下來的地方,此時早已是喪屍環繞。
蘇沫被它帶到了一棟精緻的小房子前,這是唯一一棟還保持着幹淨的房屋。
楊亦初的解釋是,當初看着,就覺得很适合她,就沒有毀掉。
蘇沫打開大門,立馬就倒出來了幾具被啃的七零八落的屍體。
她皺着眉,跨過屍體走了進去,“這座城,全是你毀掉的?”
楊亦初歪了下腦袋,随後點點頭,“因爲、餓”。
蘇沫找到了一把還算幹淨的椅子,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讓它坐下,“我們聊聊?”
感覺到她好像很嚴肅,楊亦初竟然有些退卻了,“好好、休息”。
在蘇沫的視線範圍内,楊亦初走了,很快,還幫她帶上了大門。
站在窗邊,看着外面滿目的喪屍和數隻喪屍狗,她知道,這算是囚禁了。
但蘇沫沒有很慌張,不到最後一刻,她還是想嘗試着,能不能攻下這隻小喪屍王來。
找了一間還算幹淨的房屋進去,她連房門都不屑鎖,就這麽合衣睡下了。
一晚上,房間外,坐在巨型喪屍肩膀上的楊亦初站在窗外,貪婪的盯着裏面熟睡女人的臉龐,它将小手貼在了窗戶上,帶着眷戀。
終于是它一個人的姐姐了,真好。
一覺睡到自然醒,蘇沫打了個哈欠,聽見樓梯上狂奔上來了個東西,她坐了起來,就看見一隻髒兮兮的薩摩耶沖了進來,嘴裏還叼着一隻人類的斷臂,丢在了她的跟前,用裂開的頭顱向她腿邊拱了拱。
蘇沫盯着那隻斷臂,一早上看見這玩意兒,真的有些反胃,“你們出去獵食了?”
她站起身,直接忽略了那隻斷手走到門邊,很快小人就走了上來。
蘇沫以爲它也會給自己送來一隻斷臂,不曾想,楊亦初手裏拿着幾個罐頭還有水。
“姐姐”,它看到她後揚起了僵硬的笑容,手中的罐頭遞了過來。
蘇沫并沒有接,而是坐回了床邊,連一句話都沒說。
楊亦初看到了那隻斷手,僵硬的笑容變得平緩,磕磕巴巴的道歉,“我殺了、它”。
髒兮兮的薩摩耶嗚咽一聲就倒在了地上,血很從它的脖頸處飚了出來,很快,那狗頭就會在蘇沫面前被整個拔掉。
她皺着眉,拍了拍床邊,“停下,過來坐,罐頭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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