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内波濤洶湧,男人率先跳了下去。
頃刻間,身上的衣物就被黑色的河水打濕,保護罩能夠屏蔽一切危險,卻是屏蔽不了污染的水源。
“我先過去看看”,陸琛指了指那隻有一條裂縫那麽點大的間隙。
他是打算穿越過去探路。
蘇沫心提了提,她對自己的肺活量可沒那麽好的信心,隻得點點頭,“如果太遠你就回來,我們在想想别的辦法”。
“等我”。
男人深吸一口氣,鑽入了如墨汁一般黑的湍急河水之中。
蘇沫就站在岩石縫隙邊上,一雙大眼盯着他消失的地方,手垂在身側不自覺鑽進了褲子。
一分鍾的時候,蘇沫心态還好,兩分鍾過去了,她安慰自己距離還短,三分鍾後,她的手快把褲子攥的出現了扭曲的痕迹,到現在,距離他走,已經過了五分鍾,蘇沫的手開始抖,她覺得太久了,她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隻有不斷從岩縫底下湧過去的水流。
溶洞内除了鍾乳石上滴答下來的水聲,就隻有她因爲等待變得交集心跳開始加快節奏的跳動聲。
她想,如果再過兩分鍾,他沒有回來,她就下去找他。
在時間過去了将近八分鍾的時候,岩石縫和水流的交界處冒出一連串的氣泡,男人重新出現在河面之上,先是深吸了一口氣後,就對上了蘇沫焦急的臉。
她趕緊在邊上蹲下,将他拉了上來,“怎麽去了這麽久”。
他挑了挑精緻的眉,黑色的水順着發絲從額間順過他高挺的鼻梁,最後啪嗒落入蘇沫過去給他擦臉的掌心。
“有些遠”。
蘇沫擦幹淨他的臉,連忙說道:“那先休息一會在下去,不急”。
男人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讓你擔心了?”
蘇沫大方點點頭,“你第一次落水的時候是因我,我不想第二次還是這樣”。
那日在海上,她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一塊鋼闆壓着沉入海底,那種絕望的疼痛感,她不想承受第二次。
陸琛暗了眸色,湊近她的小臉,磁性的嗓音透着一股暧昧的低沉,“那就獎勵一下我”。
不等蘇沫回答,他的手撫上她的後頸,壓着她的臉覆上了唇。
冰涼的唇舌在她口中攻城略地,極具傾略性。
蘇沫反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熱情回應。
直到快沒氣了,才拍着他的肩膀松開,抱怨道:“你這肺活量,我好像确實沒什麽好擔心的”。
男人沉悶的笑聲從胸腔震動而出,很是愉悅。
他拉着她站起身,“準備好了麽”。
望着那一片黑色的河流,蘇沫點點頭,抓緊了他的手。
“深呼吸,一切有我”。
“好”。
她深吸一口氣,被他拉着跳入了深不見底的黑色暗河之中。
口鼻中是洶湧而來帶着一絲臭味的黑色河水,蘇沫連眼睛都張不開,本能的雙腳向前滑動,跟着握緊她手的男人遊着。
她沒有專業的潛水經驗,從陸琛往返的時間來看,其中起碼要憋氣4分鍾,她隻能盡量的放緩自己出氣的速度,不拖累他的腳步。
時間分秒過去,河流中與她成爲阻力方向的河水,正在快速消耗着她的體力,這和在學校遊泳館的靜态水流完全不同,所需要的使用的力氣也需要加大。
沒一會,她的四肢就開始使不上力,腦袋也跟着有些昏沉,卻還是下意識的揮動着手臂和腿。
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将她往身邊提了提,男人口中的氧氣被渡了過去。
口中渡過來的新鮮氧氣讓蘇沫清醒了幾分,感受到掌心被人捏了捏,她也回捏了一下,随後,她被他直接锢着腰,加快了速度。
再度浮出水面,她那快被灼燒想要爆炸一樣的肺部吸到新鮮空氣後,終于舒服了,吸的過猛,還差點噎着一口氣沒上來咳嗽了好幾聲。
她緊貼着男人的胸膛,用力眨巴了兩下濕漉漉的眼睛,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他們還是在一片溶洞裏,周圍漆漆的,陸琛帶着她遊上了一塊凸出水面的岩石。
她一上來,就打了個噴嚏,望着前面一片漆黑還看不到盡頭的河流,她打着顫說道:“還有這麽遠嗎?”
此時的蘇沫,嘴巴都有些發白了,男人寬厚的胸膛緊貼着她的背部,比徹骨寒冷河水要溫熱幾分的軀體驅散了幾分寒意。
陸琛拿出了一塊毛巾擦了擦她的臉,盤腿坐下後将她整個端在了懷裏,手臂環繞在她的肚子上,“歇一歇”。
兩人濕透了的身軀緊緊相貼着,蘇沫顫着的身軀緩緩平靜下來,“我們可真夠多災多難的”。
男人的下颚抵在她瘦小的肩膀上輕輕蹭了蹭,“好點嗎?”
“嗯”,蘇沫點點頭,“等會走之前,喝點羅宋湯吧,我記得我有做好幾盆那個”。
她可真是要被凍死了,在度下水前,喝下那個湯會讓她好受許多。
“好”。
靜靜呆了一會,确定蘇沫已經回暖後,男人松開她,從空間裏拿出了湯羹出來。
分食而下,系統提示聲如約響起。
【抵禦初級寒冷持續時間10小時,狀态加成功】
“準備好了?”
“嗯”
蘇沫站起身,深吸一口氣,随着男人縱身躍下。
那種刺骨的寒冷在有了狀态的加成下,好了許多,她努力跟上他遊動的速度。
不管是在體力還是身體素質方面,陸琛都是經過了長久的專業訓練,是蘇沫無法比拟的。
這條通往外面的河流很長,長到蘇沫雖然不用憋氣了,但身體上快速的消耗讓她不得不攀附在男人的身上帶着她前進。
耳邊的水流聲伴随着風聲越來越大,河流變得湍急了起來。
陸琛抱緊了蘇沫,身體貼在了一邊的石壁上,這裏有個凹角,可以暫時讓他們休息一會。
前方,隐隐有一絲光亮透進,蘇沫驚喜道:“我們馬上可以出去了!”。
“外面可能有向下的水瀑”。
陸琛的一句話,讓蘇沫剛展開的笑容僵住了,她環住他脖子的手緊了緊,“保護罩的時間過去了,我們還得在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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