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向他身後望了一眼那黑的看不見底的湍急暗河,吞了口口水,“你确定?”
“害怕?”
男人見她這小動作,好笑的攏了攏她滑落肩膀的大衣。
蘇沫搖搖頭,“我就怕底下有什麽不知名的生物,萬一再被什麽東西吞肚子裏了,那可真是倒黴”。
“你該擔心的是這下面的暗流”,他在她額間彈了一指,随後眸光一冷,抱着她的腰往旁邊一閃。
一條極爲粗壯的根系“啪”的一聲擊落在兩人剛剛呆的地方。
原本還死氣沉沉的柳樹在這一瞬活了過來。
無數根系開始瘋狂伸長朝着兩人湧來。
蘇沫立即拿刀去砍,巨大的冰盾在面前凝結又被瞬間擊碎。
那跨越蘇沫兩個等級的怪物,不是她可以與之對抗的,陸琛想帶着她跳入暗河,但瘋狂的根系根被就沒給兩人退縮的機會,朝着他們的腦袋而去。
有着保護盾的作用,一時間,這六級變異樹也無法傷到他們。
蘇沫揮刀盡可能的去砍斷那些根系,一抹綠光闖入她的眼簾,“陸琛!那邊!”
龐大的根系群内,一顆晶石散發着一陣綠光。
植物系的晶石!
注意到情況,陸琛手裏一桶汽油被他拿了出來,植物怕或亘古不變的道理,這裏雖然潮濕但遠比上面的那場雨和沼澤池要好很多。
蘇沫看他拿出汽油,直接伸手奪過,“我去,保護罩還有時間,你盡管點火”。
她的速度快,加上有保護罩,陸琛便同意了。
蘇沫抱着油踏出了保護圈,朝着密集的柳樹根系沖去。
途中她沒有一點反抗,任憑根系将她包圍,她将汽油灑遍了根系,與那散着綠意的晶石也越來越接近。
陸琛也看準時機,從空間裏掏出一把槍,對着沾了油的根系連開了數槍。
熊熊大火在溶洞内被點燃,火星子不斷從飛舞的根系上落下。
雖然有保護罩,但那一層又一層的熱浪讓蘇沫難受極了,火焰讓根系變得脆弱,她拼命揮着刀砍掉不斷朝她襲來的根系到了晶石邊上。
毫不猶豫的,她直接将手插進了根部的縫隙之中,握住了那枚晶石。
無數細小猶如絲線的東西攀爬上了她的手,将她和晶石緊緊糾纏在了一起。
“啊!”蘇沫疼的大叫,她的手掌正在肉眼可見的若離她的手腕。
【警告,生命體征受到威脅】
【開啓一級防護】
【自動扣除一萬積分,剩餘所欠積分八千點】
【開啓融合,保護宿主】
【數據融合中...】
手掌血肉被剝離的那一瞬間,蘇沫耳邊炸開了無數系統警告的提示聲,同時,原本要被撕裂開的手腕也在自動的往回拉。
手掌中的晶石被一點點的深深嵌入她的掌心。
飛舞不停還冒着火星的柳樹如同被抽幹了靈氣,一點點的開始凋零。
在一邊的陸琛身軀一震,趕過去想幫她的腳步沒出幾步,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了。
任憑他如何攻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
蘇沫此時完全顧不得外面的男人,痛的她眼淚不停的流,硬生生被人從掌心塞入晶石,十指連心的疼痛根本就說不出來。
當六級變異晶石完全融入她的手中時,她的周身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綠光,随後就失去了知覺。
元素之光開始發出時,陸琛急紅眼耗盡異能都在撞的無形屏障破碎了。
他一個踉跄穩住了步子,卻沒有在前進,蘇沫升級了。
快跳出胸腔的心髒趨于平穩,陸琛握住了那自己那撞的虎口發麻還在微纏着的手,緊繃的臉龐松了松,一雙鳳眸緊緊盯着那一團光芒。
像是被一片溫暖的汪洋包圍,那種感覺,似乎回到了媽媽的肚子裏,溫暖又安心。
掌心的那枚綠色晶石發出的綠色能量回轉了她整個身體的脈絡後,被保存在了腹部被一股蠻橫的能量乖乖壓制在了那裏,一動不動。
她身上所有的損傷全數被修複。
随着周圍燃燒柳木的火星子一點點的熄滅,蘇沫緩緩睜開眼睛,周圍的綠光也淡了下去。
入眼,便是陸琛那張英俊的面龐,那雙鳳眸一眨不眨的緊盯着她,見她醒來,他就像找到水的魚兒一般,抱起她的上半身,頭顱埋在她的脖頸處,深吸了一口氣。
“還好麽?”
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蘇沫的心一下就化了,她抱着他的腦袋,用臉蹭了蹭他有些髒亂的銀色發絲,“好着呢”。
她伸右手,觀察着掌心,那枚晶石已經沒有了,掌心也一片白嫩看不見任何異常。
她試着調動自己的異能,還是四級,不過,小腹的能量團處多了一股綠色的未知能量,她驅使不動,應該是等級不夠被壓制了。
“你沒升級?”,陸琛擡頭,将她渾身上下打量了個遍,然後拉着她站起身。
蘇沫點點頭,又打開了面闆,最底下的所有幾分全部被清零,甚至還倒扣了八千的積分點,讓她一個晴天霹靂。
内心喊了無數次的系統,連個屁都不放給她。
蘇沫的小臉一垮,“這破東西竟然讓我倒扣了八千的積分。”
陸琛揉了揉她的發頂,“沒有什麽比你活着更重要”。
如果知道那晶石會對保護罩裏的她造成傷害,他絕對不會讓她去。
“幸好是我拿的”,蘇沫卻是忽然松了口氣,如果是陸琛,沒有系統又不在同一級别上,他可能就危險了,想到這,她面容又放晴,這麽看來,這八千分其實也沒事,早晚她都能打回來。
兩個人這一刻想的都是對方。
“還能走?”
“當然,渾身充滿力量!”
蘇沫拍了拍手臂,一臉豪氣,“我們還得盡快出去找他們彙合”。
陸琛帶着她走到了暗河邊,兩人又續了一次南瓜保護罩,蘇沫将外面的猩猩皮大衣脫下,整個入水後,這東西會是個巨大的麻煩。
陸琛也脫下外衣連同她的收進了空間裏。
暗河内波濤洶湧,男人率先跳了下去。
頃刻間,身上的衣物就被黑色的河水打濕,保護罩能夠屏蔽一切危險,卻是屏蔽不了污染的水源。
“我先過去看看”,陸琛指了指那隻有一條裂縫那麽點大的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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