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笙是無法理解這種丢孩子的心情,不過她也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直在地上跪着的兩個白大褂,紛紛松了一口氣,逃過一劫的二人都有着劫後餘生的慶幸,那高興的表情還沒怎麽收斂就被李謙捕捉了個正着。
他眯了眯眼,猜測這兩個人有鬼。
建雄在那瘦小男人跟前說了幾句話,便兇着一張臉,走到陸琛面前,“跟我來吧,我們現在出發”。
他們的辦事效率很高,大廳之外,走出幾百米,就停了五六輛黑色的改裝車和幾個騎着機車的男人。
建雄上了一輛車,改裝後内部的位置空間很大,拓寬過的座位六個人坐也不是很擠。
他單獨帶着他們坐了一輛車,沒有外人的監視,他低着聲音說道:“老大,那怪物可不是個等閑的東西,瞎編也不是這麽編的,等會找到機會,我們借刀殺人...”
他将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
陸琛坐在副駕駛上,側頭冷督他一眼,“誰告訴你是編的了?”
“啊?”建雄撓了撓頭,銅鈴大眼裏帶着不可置信,“你們還真打算去獵殺那怪種?”
“那叫原體”蘇沫坐在後面糾正,随後又輕聲道:“淩葉确實需要這個,他的身體在B市基地出了點問題,一時半會我們也說不清楚”。
她剛說完話,一輛造型帥氣的黑色機車停在了他們的車邊,車上沒了交談的聲音。
建雄手扶在車窗上探出頭去打招呼,“老刀,出發了”。
機車上的人因爲帶着頭盔隻露出了一雙眼睛,但蘇沫也能認出來正是那個說話公鴨嗓的男人。
他往車裏瞄了一眼,夾着嗓子說道:“我就在旁邊,出事喊我”。
建雄點點頭,對方就撥下了頭盔上的面罩,油門一哄走了。
建雄也發動起了車子,跟在他的身後緩緩從盤山的山路上一路向下駛出。
“這座宮殿裏的邪教徒收到了世界電台,又截取了到了一則西部地區的私人頻率信号,你們這才被他們找到”,建雄一邊開着車,一邊壓着嗓子說道。
蘇沫:“這一點,我們已經猜到了”。
趙長笙出聲對着他問,“那胸口刻字又是怎麽個意思,你胸上也有?”
車内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建雄身上。
男人頂着幾人的視線,點點頭大方承認道:“我有,他們給我紋的,亂七八糟的符号”。
“當時那個情況,我要是不紋,下場就是被丢入野獸籠裏”。
“野獸籠?”蘇沫往前趴了趴,“你是說圈養那些獅子的地方?”
“對”。
蘇沫拍了拍建雄的手臂,他臂部的肉更加堅硬了,她心下微澀,“還好,現在我們又在一起了”。
建雄目不斜視,車轉了個彎,眼眶卻漸漸有些濕潤,他粗着嗓子說道:“妹妹放心,哥哥我一定讓你們全身而退”。
蘇沫被他逗笑了,又坐了回去。
在前面機車上的男人時不時的就會落後一些去觀察建雄的車子,看在車上的蘇沫他們如此安分,不禁有幾分滿意。
幾輛車下山後沒有入城,而是換了一條坑窪不平的山裏走。
要去的目的地是村莊,這種土路也沒什麽好稀奇的。
現在正值中午,太陽透過車窗灑進來的時候暖洋洋的,冷風吹進都被驅趕走了幾分寒意。
山林間還有獨屬于自然的樹木香味。
末日以後,空氣變得很好,山裏更是寂靜空靈。
受到變異雨後發生變化不知品種的樹木相互交錯着,在路過一塊刻着地界的石碑後,目的地也越來越近。
趙長笙趴在窗戶邊,無所事事的問道:“這種原體爲什麽會在村子裏也有,這地方的人口不集中吧?”
“出現病毒了,這市裏的人可不得都往山上跑去避難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在當時可是人口爆滿”,建雄通過後視鏡她,黝黑的臉上忽然翻上了一抹紅,随後迅速的收回目光。
趙長笙懶散的靠回座椅靠背上,“你知道的還挺清楚”。
“老刀說的,當時我們準備去人多的地方搜刮一波物資,聽說這村裏還有大棚種着蔬菜沒被污染的,就打算來看看,結果一來就是個人間煉獄,差點給老子整的回不來了”,建雄說着還有些唏噓。
随着車子深入山林,前面的村落也慢慢露了出來。
藏于山林間的村莊,一片死寂,入眼便是滿地不知道死了多久都腐爛發黑的喪屍屍體,七零八落的髒器灑落在地上,一些還卷入了輪胎裏纏着,然後被攪碎散發着陣陣惡臭。
“這些屍體都是你們的手筆?”蘇沫往窗外看了眼就收回目光。
“差不多,不過多半都是那惡心的原體吃的”,建雄靠着路邊停了車,面容重新變得兇神惡煞的。
前面的機車也停了下來,一行人全副武裝的下了車。
還沒正式進入村莊,蘇沫就已經看到了兩個肩抗式的火箭筒被人抗在肩頭,他們準備的很充足。
被建雄叫老刀的瘦削男人把玩了手中的短刀,往前走了幾步,“分頭行動,有情況喊”。
接近三十個人的隊伍立刻分散開來,進入村落。
他們的組織性很強,也不單獨行動五人一組的開始搜索。
蘇沫他們身邊包括建雄也站着五個人,是監視的。
幾人也不在意,隻是暗自提高了警惕值,一前一後的走入村莊。
這裏還是比較落後,大半房子都是黃土和磚瓦蓋的,因爲裏面的視線非常不透光,一隊又一隊的人在進屋前都會在屋外先造出一些動靜,來勾引裏面可能存在的喪屍。
蘇沫跟在陸琛身邊,一行人也搜了一棟土房子,門還是木頭做的,上面挂着一把早已生鏽的鎖,建雄簡單粗暴的一腳就踹開了門。
裏面很小也和簡陋,除了老舊的木頭桌子,還有印着毛爺爺的肮髒白瓷杯外,就是一具躺在床上已經發臭膨脹流出黃色液體的老年屍體。
味道刺鼻的讓蘇沫進去了幾秒就忍不住退了出來,她看向兩邊的土房子,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一聲喪屍的喊叫都沒有,牆角處長出的青苔和雜草倒是茁壯成長竄的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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