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柔喝光了水杯,她不知道蘇沫這是在慫恿她和防疫區對着幹,還是讓她小心行事。
但在她心裏,把那個叛徒揪出來,是她最想要做的打算,她思索一會起身彎腰道謝,“謝謝,如果有我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盡管提”。
蘇沫擺了擺手,正好,外面的門廳也響起上台階的聲音,她往門口看了一眼,“天色很晚了,快回去吧”。
穆柔走了,與李謙和趙長笙擦肩而過時,她還啞着嗓子打了招呼。
陸琛一直沒說話,見穆柔走了,才将手在蘇沫的頭頂上揉了揉,“很聰明”。
蘇沫微微一笑,身邊都是狐狸,她總要學着幾分。
但看明天,穆柔是不是會有動作了。
如果她選擇将事情鬧大,那麽...
蘇沫嘴角的弧度高高蕩起,黎蘊和黎明想算計到他們頭上,也要看看是誰更勝一籌了。
“你們這麽快回來了?來坐”蘇沫又卧回了沙發裏,向進來的李謙和趙長笙招手。
看到桌上那杯喝完的水,李謙坐下眯了眯眼,“情況怎麽樣?”
趙長笙挨着蘇沫的另一邊坐下,沾着一身的烤肉味。
蘇沫收了笑容,“黎蘊圈養了兩隻喪屍,目測是他的家人,用人肉喂養的長得還挺好”。
“這麽重口味?”趙長笙頓時一臉嫌惡的樣子。
對她的反應,蘇沫隻是說道,“站在黎蘊的角度,這其實不難理解,因爲是家人”。
李謙扶了扶眼鏡,“早些時候在幸福小區那些人也是這麽做的,他們之間的區别,可能就是幸福小區的人還算有良知,隻養不喂”。
“那種屍群要是喂起來,估計半個市的人口都不夠吃的”,蘇沫啧啧了兩聲。
趙長笙用手臂碰了碰蘇沫,說:“中午那老婦人不是說,原先這裏被入侵過,絕大多數的婦人和孩子都被黎蘊下令射殺以絕後患了,好像連自己老婆都沒放過?”
蘇沫看向她,“這回你說到點子上了,所以黎蘊這麽費勁心思的将那兩隻喪屍藏的這麽好,甚至不惜每日用穹頂來籠罩”。
陸琛唇角勾起一抹及淡的弧度,“是個可以由賀飛引起的導火索”。
不用他們做任何事,隻要将學生失蹤歸咎到黎蘊的頭上,藏匿的喪屍一旦被發現,防疫區就不會太平。
而他們自然而然的就能趁亂全身而退。
蘇沫抿了抿唇,神色忽然有些怪異,“其實還有一點異常,那老婦人明明說黎蘊的老婆是個異能者,可我在它的身上一點都沒感受異能波動”。
陸琛冷了眸,一些一閃而過的細節被他抓住,他忽然執起她的手,聲音冷冽,“吞噬”。
他們都知道,吞噬這個異能是通過交合來奪取别人的異能的,而且有着巨大的副作用。
這個詞語讓李謙溫潤的面容瞬間出現波動,“黎蘊是個有潔癖的人”。
蘇沫經過兩人的一番提醒,猛然間回想起在監獄被老神度握住手的畫面,“你這麽說,倒是可以理解他爲什麽要脫手套跟我們握手了”。
李謙:“目的是你吧,蘇沫”。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精神系的異能,找不到你,握手,是試探”。
蘇沫點點頭,“這麽說來,确實如此,在高的等級在系統的幹擾下都不會看破我”。
她身上的天外來物,可不是簡單的貨色。
趙長笙坐在一邊思忖一會,有些怪異道:“難不成這黎蘊不知道自己可以通過交合吸收異能,不小心給自己老婆弄死了?”
室内一陣安靜..
蘇沫吞咽了口唾沫,“你還别說...我覺得可能性挺大的”。
李謙眯了眯眼,“确實,他的身體不是很好,這點是吞噬特有的”。
陸琛淡聲道:“很有可能”。
隻是這樣在床上被老公神不知鬼不覺的那啥死了,蘇沫覺得...挺冤枉也挺憋屈的,她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可憐那個男人了。
“不管如何,後天我們就走了,在這之前,可不能出岔子”,蘇沫摸了摸下巴,看向外面黑色的夜空,想起那道小身影,她心底微微歎息,“希望我們能順利出市”。
陸琛:“我們有足夠的砝碼了”。
“嗯”。
“早點睡吧”蘇沫拉着陸琛站起身,走上了樓。
...
相比與防疫區的靜谧夜晚,G市邊界處,槍聲密集。
一群身着黑色勁裝的人,異能五花八門不停的往身邊的喪屍身上攻去。
他們截到了一條從西部實驗室傳來的可靠消息,信号塔邊,有他們需要帶回去的包裹,他們必須趕在那**替包裹的人之前攔截他們。
“建雄,你特娘的吃老鼠藥了?魂不守舍的!?”體型纖細的男人一柄短刀殺在屍群裏面看着遊刃有餘。
臉上畫着詭異紋路的建雄,身上異常結實的肌肉泛着銀色,耳邊襲來的肉色長舌被他輕而易舉的一把抓住直接扯出了喪屍頭顱,過去将那4級喪屍一拳打碎了腦殼。
堅硬的手掌掏進喪屍腦袋挖了一枚晶石出來後收入囊中。
他擡頭督了一眼說話的人,嘿嘿一笑,“聽說包裹裏有個娘們,叫什麽蘇沫?”
“女皇的重點截取的是那個孩子,你要個女人回去什麽沒有,用的着現在分心?”
建雄傻笑不說話,銅鈴大的眼睛掩下激動,專心打起了喪屍。
...
今天,是蘇沫賴的最後一個懶覺了,明日就是他們約定好要走的日子。
蘇沫睜開眼,就發現了腰間攬着的那隻大掌,沉甸甸的壓在她的肚子上,還勒的很緊。
她看着天花闆,耳邊還能感受到男人噴吐出的氣息,有些涼。
難得的,他還在睡。
她微微側頭,看着陸琛額前的銀色碎發,又有些長了。
她撩開他額前的頭發,露出男人精緻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俊朗五官,真是百看不厭。
蘇沫又要陷入自家老公的神級美顔裏了,不知道以後他們的孩子會不會也這麽好看。
想到孩子,蘇沫的視線一滞,随後垂眸有些暗淡,連面前人何時睜眼都沒發現。
直到耳朵上被咬下一口,傳來的酥麻感,她猛然間回神,“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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